司景忽然抬起头,眼中的寒意让祁雪打了个冷颤。
他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
祁雪惊慌的后退,却猛地被司景抓住了手腕,“如果你还想平平安安离开江州,回到你父母身边的话,我劝你守口如瓶,一个字都别说。”
“否则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去陪你哥哥。”
司景的目光极冷,紧紧地盯着祁雪。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松开手,“不早了,早点休息,不要到处乱跑。”
一道关门声响起。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祁雪脸色煞白,跌坐在了沙发上。
翌日。
霍氏集团前任总裁侵犯未成年少女的新闻再次登顶热搜。
霍氏门口连续一周都是人在拉着横幅抵制,警署不得不派人过来控制场面。
江州慈善基金会直接将霍止寒的副会长职位罢免。
霍氏在舆论压力下,迫不得已召开了董事会,即便有霍氏的元老股东信任霍止寒的人品,可司景却力排众议,坚持将霍止寒驱逐出了霍氏董事会。
连锁效应一样,紧跟着的,是无数与霍止寒相关的朋友、合作伙伴纷纷出来表态,站明立场,与霍止寒划清界限。
一时间,与霍止寒有关的一切墙倒众人推。
最夸张的是,连温娴这个已经和霍止寒离婚多年的前妻也被一块儿骂上了热搜,不知道是什么人人肉到了她住的公寓。
家门上被贴了各种侮辱性的脏话。
“包庇纵容”、“窝藏变态”、“共犯”
蒋家二老不放心,特意让人来接温娴和蒋楠楠搬回蒋家住。
“还没考虑好?”
拘留所里,司景将最近的新闻放给霍止寒看。
即便是被打了马赛克,霍止寒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温娴和她身边两个孩子。
霍止寒一把夺过报纸,“记者为什么会拍到他们?”
司景说,“你问我?好像是你做的事,让她们在江州抬不起头做人。”
霍止寒怒不可遏,冷呵道,“那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会让这种新闻放出来?”
凭霍氏在江州的地位,撤掉这篇新闻不过是司景一句话的事情。
司景幽幽道,“只要你离开江州,这些新闻自然而然就会淡下去,风头过了,谁也不会再想起这些事,木木也会顺顺利利的长大。”
“你是故意的!”
“砰”的一声巨响。
霍止寒的手狠狠砸在桌上,不敢置信,报纸在他掌下簌簌作响,“为了让我离开江州,你竟然舍得让她们受这种折辱?”
“当年你的手段可比我狠多了,不是吗?我只是正好抓到了这次的机会而已。”
司景面不改色,将股权转让协议缓缓推到霍止寒面前,“不只是为了她们,也为了你自己以后的生活,签了这个以后离开霍氏,离开江州,你可以到国外重新开始。”
霍止寒撑在桌上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
“日前,江州闹得满城风雨的霍氏高管侵犯未成年少女一案正在进行进一步审理,据检方称,犯罪嫌疑人霍某某当夜与前下属谢某某喝酒,根据霍某某的药检结果,其当夜摄入预定量催情药物,谢某某有重大下药嫌疑……”
电视里播放着法制新闻。
蒋楠楠一回到办公室就见到温娴在看,立马拿着遥控器给关了。
“看这个干什么?新闻里播报的我们不都知道了么?这件事现在已经弄清楚了,就是这个人对霍止寒怀恨在心,所以故意设局陷害,祁雪正好撞上。”
温娴皱了皱眉,不再谈这件事,“不是下班走了么,你怎么又回来了?”
“回来拿钥匙,对了,正好跟你说件事,侦查局那边最新的消息,案件审理快结束了,我听说霍止寒的避难移民手续已经办下来了,侦查局那边在跟大使馆交涉,他很可能就要离开江州。”
“他真的要走?”
“都闹成这样了,还牵连到你的生活,他还在江州待着难道等着人人喊打么?”
温娴若有所思。
蒋楠楠拿了车钥匙,“司景约了你吃饭是吧,你什么时候走啊?”
“待会儿就走。”
“行,对了,你联系上祁雪了么?案子都快结束了也没见她露个面。”
“没有。”
“别担心,或许她已经被她父母接回去了呢。”
蒋楠楠忙着要走,她并未注意到温娴的心不在焉,事实上如果她细心一些,就会发现温娴这段时间一直心事重重,尤其是这几天。
夜幕落下。
西餐厅里,小提琴的声音悠扬顿挫。
服务生给两个人到好了红酒。
“最近一直比较忙,没什么时间陪你,这个周末带上两个孩子,我们出去玩吧,秋天的郊区很漂亮的。”
“好啊,也叫上楠楠和她男朋友吧。”
“阿娴,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单独出去,像一家人一样。”
温娴喝了一口酒,“司景,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司景微微一怔,“当然。”
“你有没有考虑过退出霍氏集团的董事会,当个分红的股东?”
“为什么?”
“我更希望你当个治病救人的医生。”
司景眸色一紧,沉默了许久,忽然问道,“阿娴,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如表哥?”
这话让温娴暗自攥紧了拳头,她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阿娴,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以后,我们结婚吧。”
听到这话,温娴微微一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司景说,“我知道你一时间可能接受不了,但是我会等你慢慢考虑好,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温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如果要结婚的话,是不是要征求你母亲的同意,她什么时候回江州,我要不要见她一面?”
司景的目光明显怔忪了一下,微不可闻的皱了一下眉,“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就行了,就不必见她了,我不想让你为这个烦心。”
“司景,你是怕我烦心,还是怕我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
司景倒酒的动作猛地一顿,醒酒器里的红酒都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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