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爷子亲自提的?
怎么可能?
温娴握着手机的手一下子收紧,“楠楠,你尽快回来,我要出门一趟。”
“你去哪儿啊?”
没等蒋楠楠的话说完,温娴便挂了电话。
甚至没来得及跟西西和木木交代,拿上车钥匙就出门了。
因为祁岩和姥姥的事情,她没办法做到和霍止寒心平气和的相处,总觉得那样是对祁岩和姥姥的一种背叛。
可说到底五年前发生的一切,真正的起源却在自己。
如果没有二十多年前那场大火。
如果自己没有救了当年被拐卖的霍止寒。
如果霍止寒没有被拐卖。
如果……
可惜没有如果。
外面传来关门声,卧室里西西转头说,“妈咪也走了。”
“霍止寒也太惨了,他被公司罢免了哎,以后就不是霍氏集团的总裁了,没有钱,没有女儿,也没有老婆。”
西西两手一摊摇头,“太惨了。”
木木先是一愣,旋即忽然眼前一亮,“太好了。”
“好什么啊?”西西不可置信,“你就这么讨厌他?他好歹也是你爹地啊!现在这么惨你不同情么?”
“我相信爹地不会有事的,我高兴是因为妈咪肯定是去找爹地了,有救了!”
“有救了?”
西西打量着木木,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啊?”
“笨蛋,当然是妈咪会去关心爹地,他们就有机会和好了啊,我们俩还有机会不用当单亲家庭的孩子。”
“你不是讨厌你爹地的么?刚刚还不给他好脸色。”
“我这个叫策略!”
木木抱着胳膊,“你没发现吗?我这样做了以后,妈咪对爹地的态度明显好多了!”
西西一愣,回过神来,“所以你这些天都是装的啊?”
“不完全是,一开始确实挺生气的。”
看到照片的时候,她差点真的以为爹地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可是转念一想,爹地不可能这么做的!
“那个温淼淼,在我爹地身边待了那么久,我爹地都没搭理她,照片里那个女人一看就很俗气,我爹地才不会看上!”
“那你这两天一直垂头丧气的?”
“我那是愁的啊!他们俩太不让人省心了!”
木木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无奈的摇头。
西西惊呆了。
他就觉得奇怪,木木好歹是霍止寒带大的,怎么会说翻脸就翻脸变得这么快,他还一度真的以为她脾气就这样呢!
“你连我都骗了。”
“好啦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木木冲着西西眨眨眼,一双眼睛漂亮无辜,完美遗传了温娴的优点,让人不忍苛责。
西西咳嗽了一声,“勉强原谅你了,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慢慢来,现在不能着急。”
木木若有所思。
这次,她要想个好办法,不能再像之前一样都是馊主意了。
另一边,温娴独自开车去了霍家。
霍止寒前脚刚到家,外面就传来按门铃的声音。
一开门看到温娴。
“你怎么来了?”他诧异不已,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温娴看着他,原本要问的话忽然堵在嗓子眼里问不出来。
憋了半天,她说,“我之前有点东西落在你家客房了,来找一下。”
霍止寒微微一怔,露出狐疑的目光,“是么?”
“嗯,我去找一下。”
说着,她便径直上楼。
客房里她的东西基本都带走了,只剩下几个玩具丢在桌上。
“找到了吗?”
霍止寒跟了上来,“是什么东西,需要帮忙么?”
温娴随手拿了一样,“不用,找到了,就是这个。”
“这个?”
霍止寒看着她手里的粉色蝴蝶结发夹,露出诧异的目光,“你来这儿就是为了找这个?”
这样的发夹,木木得有一抽屉。
温娴硬着头皮说,“木木突然说她就要戴这个,家里找不到,所以我过来拿。”
霍止寒抱着胳膊打量她,“其实你不太会撒谎。”
温娴一愣。
“来都来了,喝杯茶吧。”
霍止寒转身下楼,留她一个人在房间尴尬。
温娴握着发夹追了出去,“我真的是来找这个的,我这就走了。”
“没说你不是来找这个的,喝杯茶再走。”
五分钟后,水烧开了。
霍止寒将热水倒进玻璃茶壶里,搭着茶壶盖子将第一泡水倒了,如此反复了三次,动作娴熟,“以前都是你给我泡茶,没喝过我泡的吧。”
“来,尝尝。”
温娴这会儿没有喝茶的心情,喝到嘴里也没什么滋味。
“怎么样?”
“挺好的。”
温娴犹豫了会儿,“我来是想跟你说,温氏有一块开发地,临近南山高尔夫球场,那块地我们资金跟不上,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需要收购。”
霍止寒倒茶的动作微微一顿,“资金还缺多少?我有一个朋友,他……”
“我不是来拉投资的,我是想转让给霍氏,那块地虽然比不上城南的开发地,但是潜力很不错,适合开发度假山庄,尤其是跟南山球场合并打造一体化休闲娱乐……”
温娴自顾自的说着开发案。
霍止寒搁下茶杯,“阿娴,你说的这么详细,是已经做过开发方案了吧?或许,连风险评估测试都已经通过了?”
温娴一愣。
霍止寒一针见血,“温氏现在不缺资金,缺的是资源,你把这个给我,温氏集团的董事会你没办法交差。”
说了半天,霍止寒就是油盐不进。
温娴索性不跟他兜圈子了,皱眉道,“新闻我看到了,你被罢免了。”
霍止寒神色淡淡,一点儿波澜都没有。
温娴说,“我不喜欢欠人情,城南的地是我算计你得来的,所以我还你一块。”
“你还我也没用啊,罢免案已经通过了。”
“那是你爷爷对我不满,觉得你被我骗了所以跟你置气,现在你拿回一块地回去找他,他气消了还是可以……”
“阿娴,”霍止寒忽然看着她,“不用了。”
温娴还剩下没说完的话一下子都被堵了回去。
霍止寒淡声开口,“字是我自愿签的,当时我还没喝醉。”
“不可能。”
温娴的瞳孔微微收紧,怎么可能?
不只是酒,那天她甚至在茶水里下了一些致幻的药。
霍止寒说,“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那份文件的内容背出来。”
从小到大,他看文件都是过目不忘。
那份合约的每一个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每个条款,他都是看明白了,弄清楚了,脑子清醒的签的字。
温娴的脑子忽然空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