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莹握着车钥匙,一下子很自责,“姐,都怪我非要把你拉到这儿来吃饭。”
温娴神色淡淡,“不怪你,就算是你不把我拉到这儿来,也有个人不想让我走,你有什么办法?”
霍止寒语塞,面色僵硬。
“先吃饭吧。”温娴看着菜单,“松鼠桂鱼是招牌菜是吧,来一份。”
见温娴若无其事,何莹便也配合的坐下了,推荐道,“他们家的醉虾也很好吃。”
“是嘛,那也来一份吧。”
菜上齐了,温娴跟没事人一样该吃饭吃饭,该喝水喝水,反倒是何莹和霍止寒两个人不太自在,尤其是霍止寒,竟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这个瞬间,他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西西说的,他是个笨蛋这件事。
好端端的又惹得温娴生气了。
何莹看着桌上的莲藕排骨汤,朝着霍止寒使眼色,还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
霍止寒终于领悟,立马拿着小碗给盛了一碗,还知道先给何莹盛一碗,再给温娴,这样显得自然一些,“喝点汤。”
“谢谢。”
温娴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对了,木木和西西还在你那儿呢,没什么事吧?”
“挺好的,我助理带着他们两个呢,你们不用担心。”
“晚点我去接他们。”
“没事,让他们在剧团玩几天吧,我看西西在音乐方面挺有天赋的,想着过两天最后一场演奏会的时候,带他一起给观众做个致谢表演。”
“西西?”温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可以么?他从没上过声乐课。”
西西年纪还小,又在国外长大,温娴一直觉得孩子需要一个相对宽松的童年,所以一直没有强迫他去学习什么课外课程。
何莹说,“西西的乐感很好的,正好我征询一下你的意见,要是你同意的话,我就带他表演了。”
“这我没意见,就是别给你拖后腿。”
“不会的。”
两个人聊的话题,霍止寒半点都插不进去,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温娴虽然没表现出生气的样子,但是这种无视的态度相当的折磨人,还不如骂他一场来的痛快。
可惜,一直到吃完饭,温娴都对他视若无睹,宛如空气。
“姐,你去哪儿,我先送你。”
何莹拿着车钥匙,一行三人从餐厅出来。
温娴背着包,“不了,我打车走,我去找一趟赵宇。”
“他不是都已经知道真相了么?还去找他干什么?”
“我姥姥的事情,我总得问清楚,威逼不行,或许可以试试利诱。”
霍止寒忽然说,“你不能去。”
这话落下,温娴的脸色陡然一沉,“怎么?我都解释清楚了,你还要插一脚?”
“我的意思是,你不能一个人去。”
霍止寒直接拉开车门,沉睿的目光落在温娴脸上,笃定道,“我和莹莹陪你去。”
“是啊,姐,我们陪你去吧。”
“我调查一点私事,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温娴不耐烦起来,“这么多人去,干什么?”
“那就让霍止寒陪你去吧,正好我还有事要处理,我先走。”
说着,何莹将要是塞进了霍止寒的手里,转身就走,“我打车,拜拜!”
“哎!”
温娴试图叫住何莹,奈何她跑的飞快,叫都叫不住。
剩下她和霍止寒两个人站在车门处大眼瞪小眼。
霍止寒问,“你开,还是我开?”
“你说呢?”
温娴白了他一眼,直接夺过车钥匙,没好气的嘀咕,“你能开么?”
就算是霍止寒敢开,她还不敢坐呢,他不要命,自己要命。
赵宇家住在老城西,那一片的房子破旧,大多都被画上了拆迁的标识,但是几年过去了,拆是拆了,迁却不见得。
一下车,看着面前的废墟,霍止寒便皱起眉,“你确定这地方还住着人么?”
温娴眺望着远处,房子基本都被拆的七七八八了,到处都是碎石块。
“霍大少爷不知人间疾苦,当然不知道,人穷疯了的时候,什么地方都能住,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不错了。”
她绕过废墟往巷子里面走,霍止寒立马跟上。
已经是下午,日头还有些毒辣,可是这拆了一半的老平房之间逼仄狭窄的通过两个人都有些困难,半点阳光都照不进来,十分压抑。
霍止寒问,“你之前来过这儿么?”
“没来过,不过类似的地方倒是去过。”
“什么时候?”
“好多年前了,还没离开江州的时候,陈竞和他奶奶也住在这种地方。”
温娴记得第一次去陈竞家里,也是这样,那时候甚至还是晚上,脚下踩着废墟,都是石子,空气里都是尘土的味道,连个路灯都没有,可巷子深处的灯光却比月色还要温暖。
可陈竞和自己一样,唯一的亲人也已经走了。
霍止寒见她心不在焉的,忍不住提醒,“你穿着高跟鞋,走路小心点。”
“我知道。”
话音刚落,她便惊呼了一声,还好霍止寒眼疾手快扶着了她的腰身。
温娴一低头,看到自己右脚的高跟鞋鞋跟嵌进了排水网,怎么拔都拔不出来。
“我来吧。”霍止寒将她扶稳,在她跟前蹲了下去,抓着她的鞋拧了记下。
“咔”的一声,温娴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霍止寒拿起来的鞋子和鞋跟已经分离了。
男人冷峻的脸上出现罕见的尴尬,“我没想到它这么禁不住力。”
温娴的嘴角抽了抽,“算了,鞋给我。”
“这还怎么穿?”
温娴懒得跟他说话,抽走他手里的鞋,直接穿上,一瘸一拐的往巷子里走。
路面本来就被碎石子给铺的坑坑洼洼的,她的鞋跟还掉了一只,一边高一边矮,走起路来根本不稳,摇摇晃晃的随时都要摔。
“你这样不行!”
“不用你管。”
霍止寒疾步跟上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没等温娴走两步,她的腰上一紧,惊呼了一声,双腿一下子腾空。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霍止寒打横抱在了怀里。
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冲撞着胸膛,温娴抬头看着男人的轮廓,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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