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娴的脸颊都被掐的变了形。
疼痛让她的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霍止寒却没有丝毫怜惜的意思,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听明白了没?”
温娴艰难的点了一下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落在男人的手背上,灼热滚烫。
“出院之前,你见过温振华?他给了你窃听器,让你装在我车里,是不是?”
温娴点了一下头。
霍止寒的手立刻收紧,几乎要将她的脸捏碎。
温娴痛苦的几乎喘不上气。
“我保障你姥姥的安全,结果,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
男人的眼神可怕极了。
温娴拼命的摇头,拼命的挣扎,想要解释什么。
挣扎中,‘哐当’一声,床头的水杯和药盒被打翻,洒了一地的水。
看到那些药,霍止寒的脸色陡然沉入谷底。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一把将温娴摔在床上。
温娴的后脑勺狠狠地撞在床沿上,一瞬间眼冒金星,几乎晕厥过去。
“从嫁进来那天开始,你就和温振华串通好了,从我这儿获取他要的情报,利用霍家支撑温氏集团,等事情成了,你再全身而退。”
【没有,我没有。】
“没有?那这又是什么?”
霍止寒抓起药盒,劈头盖脸的砸在她的身上,怒吼道,“这是什么?”
温娴哆嗦着,好不容易看清了那药盒上的字,猛地怔住了。
那不是她之前放在帆布包里的避-孕药么?
那天孟青把包还给她的时候,她就没找到,还以为是丢了,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想起来是吗?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你是不敢承认吧,你不想离开霍家吗?不是已经在接触律师了吗?”
温娴一怔,震惊的看着他。
“我告诉你,做梦!”
霍止寒站在床边,将衬衫的领口扯开,暴怒的样子像极了一头野兽。
“啊——”
温娴痛的眼泪都冒了出来,破碎嘶哑的声音让她的嗓子眼如同火烧。
霍止寒狠狠的撕扯这她的头发,每动一下,都释放着胸腔里的怒火。
“让不让你生孩子,你说了不算!”
“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霍家,除非我玩腻了。”
“别忘了,你就是一件物品,被卖进来的东西。”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做梦。”
“……”
挣扎到最后,温娴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听着耳边那些极致羞辱的话,她逐渐麻木。
夜已经深了。
‘砰’的一道关门声响起,整个屋子都跟着颤了颤。
温娴却始终睁着眼,身体已经没有一丝知觉。
翌日。
司景迟迟没等到温娴下楼吃饭,问了吴妈一句,“嫂子呢?”
吴妈一边摆餐盘,神色古怪,“估计还睡着呢吧。”
苏红袖翻了个白眼,轻蔑道,“管她干什么,昨晚那么大的动静,也不知道哪儿学来的这些狐媚把戏,吵得人半夜睡不好。”
“好了,儿子,别管了,喝点粥。”
司景却不放心,吃饭也心不在焉。
等吃完饭,趁着苏红袖和吴妈不注意,他上楼去敲了敲门。
“阿娴——”
卧室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司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忽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直接按住门把。
“咔哒”一声,门没锁,直接开了。
“阿娴!”
看到卧室里的一幕,司景面色一僵。
温娴身上只裹着一条薄薄的毯子,小小的一团,缩在床头,看到司景进来,却没有意思反应,呆滞的眼神让人心都要碎了。
司景站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出什么事了?”
温娴裸露在外的脚踝上都是淤青,肩膀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见到司景靠近,她忽然瑟缩了一下,猛地往后退去。
司景正要伸手拉住她,却被眼前看到的场面所震惊。
床单上血迹斑驳,有干涸的黑色的血迹,也有新鲜的,显然是刚刚流下的血迹。
“是我哥昨晚他……”
司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好半晌,他拉住温娴,“我送你去医院。”
听到‘医院’两个字,温娴猛地回过神,拼命的摇头。
司景红了眼眶。
“你等等我。”
他用最快的速度下楼,去拿了自己的备用药箱上来,不顾苏红袖和佣人异样的目光,直接将主卧的房门反锁。
苏红袖在外面砸门,“阿景,你要干什么?你这不是存心让你哥误会么?赶紧给我出来。”
“是啊,景少爷。”
“都闭嘴!”司景狠狠地砸了一下房门。
门外没了动静。
司景强忍着波动的情绪,提着药箱在床边坐下。
“阿娴,你别怕,我给你看看伤口。”
温娴看着面前的司景,目光温润,极力展现出温暖的样子,让自己宽心。
她忽然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别哭,阿娴,别哭!”
司景握住她冰凉的手,明明是要安慰她的,可是在看到滑落的毯子下,那些遍布的淤青后,竟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背过身擦眼泪。
霍止寒是疯了吧!居然这么对一个女人!
苏红袖和吴妈在门外站了很久。
苏红袖一直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一听到里面的哭声,登时心慌的不行,“这个狐媚的东西!要气死我了这是!”
“夫人,您别急,怕是出什事了。”
“这能不出事么?孤男寡女,这还大白天的,传出去的话像什么话?”
“哗啦”一声,门忽然从里面打开,苏红袖扑了个踉跄,要不是吴妈眼疾手快,差点就一头撞在司景怀里。
司景的脸色十分难看。
苏红袖原本想说的话也都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她养了司景三十年,从来都没见过自己这脾气最温和的孩子这副吓人的面孔。
吴妈也胆战心惊,“少爷,出什么事了?”
司景沉着脸,“进来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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