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好起来,那是你的事,我不管了。”
汤澜被男人反问,气鼓鼓的说,“将来我大学毕业,我找男朋友谈恋爱,结婚,你死了,我可没时间给你送葬,抱歉呀。”
翁晏被气笑,上前把她搂到怀里,恶狠狠地低声在她耳边警告。
“不许!”
“你的病情好起来,才能说这种话,要是撑不过我毕业,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你管得着吗?”汤澜冷哼。
“我会吃药。”翁晏无奈的妥协,又垂眸看她,说,“我也让你管,别气。”
“我,我才没管你。”汤澜把他推开,嘴角微扬,走出医院,翁晏担心她真的生气了,加快脚步追上去。
去买了一些吃的回到医院等汤贝贝下班,去餐厅。
汤贝贝忙了一天,实在是饿了,等菜端上来的时候先吃了几口,却发现旁边的男同学还没有摘口罩,只是看着汤澜吃。
“你不吃吗?”
翁晏摇头,“不饿,您吃。”
汤澜也为他找借口,“他之前吃了好多零食,现在不饿,姑姑,你说他的病情怎么样?”
汤贝贝这才缓缓解释,“他这病情,应该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应该是你母亲怀你的时候,吃了一些药物,导致你体质特殊,这些你知道吗?”
“……不清楚。”翁晏没想到她竟然这些都能看出来,眼神有些复杂。
他听有些人说,当初他母亲是意外怀孕,已经四个多月才意识到不对劲,但她还没结婚,为了维护声誉,她没有去医院而是找了一些打胎药,想瞧瞧处理他。
可那些药对婴儿并没有作用,反而差点害得她丢了命,这件事闹大,翁老爷子也知道他怀孕的事。
本来翁老爷子也是找医生,想把他处理了。
但医生说翁芒的声音太弱,若是强行动手术会导致不可预知的后果,若是出了事,她可能以后都不能怀孕。
翁老爷子这才没办法,为了保护女儿,就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他来养。
他瓮家不可能养不起一个小孩。
翁芒也担心手术后会产生严重后果,不甘不愿养胎,也因为怀孕她身体变得臃肿,出现水肿,到九个月更是难产生下他。
他出生翁芒再也没管过他,他在医院住了半年才被抱回瓮家,在瓮家也是奶娘照顾,还是他五岁有了记忆才知道他的母亲不是奶娘,是翁芒。
但他小时候体质还可以,直到十岁那年,他被人绑架,他身上的伤虽然治疗差不多,但还是每个月都会发烧。
发烧住院,几次进ICU,在很多医生都束手无策的时候,他就是命硬的活了下来。
“晏同学,你的病,可以分两个部分。一个是遗传,另一个是后天收到伤害,体内留下了旧伤,后天的伤势好治疗,但是这家族遗传无法更改。”汤贝贝说。
翁晏回神,凝集眉头,“遗传?”
遗传谁?
翁芒的身体倒还好,瓮家人也没什么遗传病,难道是他的亲生父亲,周梵?
周家有什么遗传病吗?他觉得这个有必要去查一查。
“汤医生,那这个,会遗传给后代吗?”
“应该会,”汤贝贝安慰他,“不过这也不好说,基因选择都是优胜劣汰的。”
“……”那就是他的病会遗传给后代,这还不是表示他以后不会有孩子?
他侧头看向汤澜。
汤澜对上他的视线,移开目光,表情也有些复杂。
汤贝贝看两个年轻人有些沉重,领悟两人关系,却也没说破。
等晚餐结束,汤贝贝离开才给汤澜发消息,询问她,是不是喜欢这个男生?
谈恋爱可以,若是谈婚论嫁,那就是慎重,让她自己考虑清楚。
“……”
汤澜和姑姑告别,回学校的路上,看见姑姑发来的消息,皱着小脸,不知该怎么回复。
她知道姑姑没有当翁晏的面,说这些是尊重他们,可是谈婚论嫁,这是大事,姑姑也是好心。
到达学校,已经是深夜,宿舍已经关门了,汤澜看向翁晏,问他是去住酒店,还是回去。
翁晏望着她,说;“陪我到十二点吧,汤澜。”
“为什么要等十二点?”汤澜突然想到什么,诧异的询问,“今天是你生日吗?”
“算是。”翁晏转开视线,看向天空,黝黑的夜色里,有几颗星星,也不至于让天空太过暗淡。
他的生日,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记住。
可是他庆幸自己存在,更庆幸遇见她。
“生日快乐,翁晏。”汤澜也没想到,今天会是他生日,他来找她,是特意来过生日的,可是她都没有给他准备蛋糕。
“我们去买生日蛋糕。”汤澜拉着他往外走。
翁晏却说;“太晚了,蛋糕店应该关门了,汤澜,我也不知道那些东西。”
“你不吃,我吃!”汤澜去街上寻找蛋糕店,所有店都关了。
她不甘心,跑去24小时营业的小店买了蛋糕和奶油,她自己做。
把奶油倒在面包上,她还加了一些番茄酱,然后点上一根蜡烛。
翁晏看着她这小创意,说;“其实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你过生日,这是一个特别的时间,翁晏,很多事是需要仪式感来增添它与众不同,你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汤澜笑着点燃蜡烛,说;“赶紧许愿,让你身体快点康复!”
翁晏本还想拒绝,可是对上女孩认真的眼神,他心软的妥协,跟着她说;“那就许愿,我的身体快点康复。”
“不行,不行,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你要是自己在心里默默的说。”汤澜不满意。
翁晏盯着她,心里默念,“希望眼前的这个女孩,永远是他的。”
他吹灭蜡烛,说;“好了,许愿了。”
汤澜不高兴,“你好敷衍。”
“不敷衍,很认真。”翁晏无比真诚的说。
汤澜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有没有许愿,她拿开小蜡烛,拿起小面包咬了一口,“好酸。”
番茄酱倒多了。
翁晏看她嘴角弄到番茄酱,抬手帮她擦拭,对上女孩的视线,他忽而愣住,侧头转开视线。
汤澜舔着嘴角的番茄酱,又问他,“翁晏,有些事迟早要面对的,你要在我面前,戴口罩一辈子吗?”
“……”翁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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