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尊摸着她脑袋,等她情绪平复下来,他让她喝了药,等她睡了,再去找妹妹解释。
汤贝贝听到战优优竟然出现幻觉,很意外。
战优优每天早起吃早餐,随后画画,午餐照常,会午休会再继续画画,晚上看了一会电视,就坐在角落里发呆,然后上楼和汤尊发视频。
她一天的时间很简单,也都很正常。
但看似正常的背后,或许就潜藏着不知道多少的异常。
精神类的病情,汤贝贝也不太懂,不能给建议,只能让汤尊多陪陪战优优。
汤尊有些崩溃。
工作上的事,让他累得难以喘息,突然战优优又出现这种事,对他精神上的打击很大。
他如困兽,抓着头发,低头沉默许久。
汤贝贝看的心疼,坐在他身边,说;“以前我不开心,没有人哄我,我就会哄我自己,然后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哥,我不知道该怎么能帮到你,不过被困在一个地方,是很累得是,不如你带优优出去旅游,带她去采风,上次我带她去玩,她心情就很好,还画了很多的作品。”
汤尊抬眸看她,情绪已经平静了很多。
“也许,你说的对。”
“现在我带孩子,还有江璟辰又有工作,不能陪你。”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汤尊摸了摸她脑袋,“谢谢你,妹妹。”
在他最困顿,最狼狈的时候,还有她陪伴。
他真的很庆幸,上天给他一个至亲,是和他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妹妹。
“这有什么好谢的,你是我哥,你心情不好,我也不会高兴呢。不过,哥哥,你有吃过你自己买过的巧克力吗?”
“嗯?”
汤尊疑惑,巧克力?
汤贝贝起身,去抽屉里拿了一包没有打开过的巧克力,撕开递给他一块。
“你看似冷漠,其实内心很炽热,做什么事都为别人考虑,接受宫家的公司是为了父母考虑,当初结婚的也是为了帮我,你似乎还没有真正的为你自己做一件你想做的事。”
汤尊接过巧克力,看了一眼,是他买给她的,她还没吃。
看她也吃一块,他才缓缓放进嘴里。
有些苦涩,但味道醇厚,还有一点牛奶味,带有淡淡的花香。
“哥,你渴望的,优优就给与,但是她过度索取,而你给不了,她就不得不让幻觉来安慰自己。
哥,我很不想,不想你活的太累。
最可怕的是,你累过之后,你都不知道,你在为什么。”
一片巧克力吃完,汤尊离开,回到卧室。
他洗了澡,躺在床上,望着战优优熟睡的脸,心里发软。
……
第二天,汤尊收拾东西,带战优优去旅游。
不过出发之前,他还是想带她回战家走一趟,见见她父母。
他询问见到她见到父母,有什么感觉。
战优优疑惑的反问,“见到父母,需要什么感觉,父母和哥哥,不都是一样的人吗?”
汤尊蹙眉,继续询问;“那么,要离开贝贝,你心里有什么感觉?”
“不舍的,但是和宝哥哥在一起,小优很高兴!”战优优扬起灿烂的微笑,似乎昨天的争吵不存在,那虚幻的幻觉也不存在。
汤尊捧着她的脸,似乎和她沟通,她父母和哥哥,都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要是离开,会舍不得。
战优优却不在乎,“不,不重要的,宝哥哥,他们不重要,你最重要。”
“……”解释不通,他又带她去医院的停尸间。
阴冷带着渗人的阴森,还传来凄惨的哭声,是一个让人情绪很不好的地方。
汤尊询问她,“在这里,你有什么感觉?”
战优优笑着看他,“有宝哥哥在这里,都挺好的,小优觉得开心。”
“……这里是停尸间,留在这里已经不算是人,是失去生命的尸体,你会害怕吗?”
战优优摇头,拽着他的手,“有宝哥哥在,就不害怕,别人的生命和小优有什么关系?”
汤尊觉得情绪压抑,转身走出医院,站在车水马龙的路上。
又问她;“战优优,你曾经和我说过,清晨的阳光很好,还有青草,花儿都很美,你要画出来,如果你见不到他们,你会难过吗?”
战优优想了想,“看不见就算了,宝哥哥能看见就好,小优看见阳光,很漂亮的花儿,都想给宝哥哥,想让宝哥哥感受到。”
她画了很多温馨的场景,温馨的东西,她唯一的目的,就是给他看。
以为她能感觉到,他没有那些东西,所以她想给他。
她的方式很笨拙,却是竭尽所能。
然后她又板着脸,教训,“宝哥哥,是小优,不是战优优。你要叫我,小优,是宝哥哥的小优。”
终于听她强调了一个‘我’。
汤尊和她对视,“战优优,你爱我吗?”
“爱呀,很爱,很爱的。”
“是你爱我,还是战优优爱我?”
这有些绕口令,并不难的选择题,但战优优却需要思考好一会。
“是小优爱宝哥哥。”
“那你和我说,我爱你。”
战优优毫不迟疑的学着,“我爱你,小优爱宝哥哥!”
汤尊奖励的亲了一下她的脸,“以后和我说话,你要说‘我’,减少叫小优,要不然我就叫你战优优,或者不理你。”
听着他的威胁,战优优很委屈,但还是乖乖的听话。
汤尊准备带她一些旅游热点城市玩一圈,又带她去吃一些当地的特色,还有当地有特色的景区。
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询问她的感受,若是她没有感受,那他就把自己的感觉告诉她,让她记住这种感受。
战优优能和他待在一起,就很开心,只要是他说的,她都会听。
至于听到脑子里,是刻板的记忆,还是真的有情绪去体验,汤尊一时也摸不准。
他晚上也会和陈冬至打电话,聊战优优的情况。
汤尊困惑的是,战优优好像,分辨不清,眼前的是幻觉,还是真实。
这就好像有些人喝酒,会有人能感觉到自己喝醉,然后克制酒量,但有些事无法确定是否喝醉,喝醉了,还觉得自己是清醒的。
战优优就属于后者。
她是不知道自己产生了幻觉的。
陈冬至解释;“她幼年,有人给她输入一些不太好的暗示,让她的想法和一般人不一样,所以她的行为不能和一般正常人做比较的。
说的再直白点,她从小到大经历的精神折磨,让她成为一个异类,一个不在乎亲情,没有友情,可能连自己性命都不在乎的人。
现在她嫁给你,对你依赖,说明你身上有某些东西,是让她期待的,若这种期待消失,她要么杀人如麻,要么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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