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贝贝掀开宋舟的衣服,看着被腐化的伤口,有些溃烂,她赶紧拍着宋舟的脸。
“宋舟,醒醒,醒醒!”
宋舟迷糊的睁开眼睛,“怎么了?”
“现在你要牵着你老婆的手,不能放开,就想,你不能放开自己。”
宋舟目光有些涣散,很努力的看清睡在自己旁边的阮琦,他苍白的唇角上扬。
“不放开,舍不得放开。”
医生过来,用手背测了测他额头温度,温度在升高。
“准备去手术室,再给他清洗伤口,再给他解毒!”
江璟辰推着病房,要去手术室,就要抱阮琦走。
宋舟摇头,有几分求饶,“少爷,别,你们安静点,别吵醒她。”
“你手术,”
“如果我下不了手术台……让我和她说几句话。”
“……”
江璟辰捏紧拳头,最终还是还是没有抱阮琦。
汤贝贝看着床被推进手术室,眼睛发酸,难受的蹲下。
“老公,宋舟不会有事的,对吗?”
江璟辰望着手术室,眼神有些失神。
“我想,不会。”
到了手术室,几位医生操作都很安静,旁边的孕妇睡的很沉,还往宋舟身边蹭了蹭。
宋舟打了麻药,感觉到昏沉,可还是强撑着望着她。
真想,就这么看一辈子。
可他不知道,自己的一辈子能有多长。
手术室外。
汤贝贝靠在江璟辰怀里,时不时又起身走动,望着苍天,祈求他能陪平安度过。
江璟辰走到她身后,也双手合十,低声说;“我并不信鬼神,可若是有鬼神,想要人好好地活着,应该是又代价的吧,会用寿命来交换吗?”
“我就借十年给宋舟。”
“十年,乖贝,你,”
“哎,谁知道我能活多久呀,,万一我能活一百岁,给十年给别人,我活九十岁呢,一点都不亏。”
“……”
江璟辰望着她,伸手弹了一下她眉尖。
“哄你的呢,如果寿命能借,世界岂不是乱套了。宋舟,一定,一定没事。”
他这是安慰她,也是安慰他自己。
等待,漫长又煎熬。
到了凌晨两点,汤贝贝揉着通红的双眼,疲倦极了。
江璟辰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让她休息一会,汤贝贝闭上眼睛,却睡不着。
很怕睡醒,会听到让人心痛的噩耗。
她想等待惊喜。
忽而,病房内传来阮琦的哭声。
汤贝贝蹭的站起来,焦虑望着手术室。
他们不能进去,不知道到里面的情况,只是听见哭声,更让她揪心。
不会,不会是宋舟,出事了吧?
江璟辰脸色阴郁,眼中有几分悲伤。
阮琦和宋舟是一个家,若是宋舟真的出了事,他们的家也散了。
手术室内,阮琦的哭声一直没有停,手术室的门打开,一个护士急匆匆的跑出来。
她拿着一个文件过来,江璟辰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护士说;“病人情况危险,里面的孕妇不签字,需要你签字,我们才能做第二次手术。”
那是一份病危通知书。
“……”
江璟辰捏紧的拳头,青筋暴起,不敢去拿那支笔。
“里面都是最好的医生,是吧?”
“是的,医生说希望很大,但很冒险,需要你们家属配合!”
江璟辰这一刻,一点都不想做宋舟的家属,也就不用看见如此残忍的东西。
他闭上眼,许久睁开,拿起笔,指尖发颤写了名字。
护士有说;“现在需要你们去把里面孕妇带出来,之前带进去,已经是为难,现在她在,出现意外的情况,我们都不好说。”
汤贝贝过去劝说阮琦,让阮琦出来。
阮琦哭着摇头,就是不肯走,但医生说有她在这里,确实是不好,汤贝贝说为了宋舟,为了孩子。
阮琦这才狼狈的走出手术室,低着头坐在椅子上,默默掉眼泪。
汤贝贝抱着她安抚,但阮琦什么都不听,看向手术室的门,双眼有些空洞。
现在,她拒绝一切坏消息!
汤贝贝求救的看向江璟辰,江璟辰叹气,转身去找护士。
如果,如果手术室里有意外情况,阮琦的情况激烈,需要护士给她镇定剂,要不然会影响到小孩。
他端了两杯热水给两人,三人并排坐着。
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从朋友,到知己,到如今日日相伴,比亲人还要亲近。
又过了一个小时,就在他们情绪绷紧到极致,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
看见是护士出来,江璟辰第一个反应,是看护士手里有没有拿什么文件。
如果有一份病危通知书,他都要疯掉。
护士走到他们面前,笑着说;“情况控制住了,退烧了,如今好好养病。”
“谢谢!”
阮琦喜极而泣,赶紧过去,医生帮忙推着病房出来,笑着说;“今晚发现的早,情况还不算太糟糕,也算是度过危险期,这位先生是个幸运的人。”
汤贝贝和江璟辰都对医生感激,就帮阮琦,把病床推回病床。
宋舟打了麻药,还要睡几个小时,阮琦也是累极了,趴在床边睡了。
江璟辰再次把她抱到宋舟身边,阮琦惊醒,看见是他,愣了几秒。
“江璟辰,你,”
“你是孕妇,孕妇有优待,睡在床上,你陪宋舟,宋舟也会高兴。”
阮琦感动,虽然江璟辰是宋舟的少爷,但是两人不想主仆,更像是相依为命的兄弟,彼此照应,彼此扶持。
江璟辰抱阮琦,旁边的汤贝贝也不生气,还笑着摸着阮琦的脑袋。
“你睡吧,我帮你们守着,医生都说了,宋舟现在很安全,你不用害怕。”
阮琦点了点头,慢慢的闭上眼睛,靠在宋舟的臂弯,非常依恋。
汤贝贝和江璟辰要守着宋舟,两人就在沙发上凑合了一晚。
早上,护士来换药,医生们再来检查,江璟辰醒来,把薄毯给怀里的女人盖上,小声询问医生,宋舟的情况。
“他现在很好,那些有毒的东西清理了,目前是没有危险。但那些化学元素,谁也不能保证,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泼那种东西的人,也是丧心病狂,那些东西要是处理晚一点点,你朋友当场就死了。”
江璟辰咬紧牙关,想出无数种,虐死江明画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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