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重点。”战北霄沉声道。
闻言,众人面色有些为难,这次的汇账,原本就是想要让各处的掌柜将详细的情况说出来,之后再布置一下之后的方向。
可主子不愿意听详细的,这样如何是好。
这么想着,不由得看向那正在翻动账本的凤倾华。
都是这个女人,都开始让主子色令智昏了。
凤倾华正一边认真的听着,一边的看账本,见没人说话了,不由得看向战北霄:“你很急?”
战北霄摇头。
“不急你让说什么重点,你们这么多账本,光说个数字能看出什么来,你就让他们按照正常流程来汇报就是了。”
战北霄闻言,看向站起来那人:“怎么,没听到,还不详细禀报。”
“是是。”那人被战北霄的眼神一吓,立即结巴了一下,点点头,可依旧愣在原地不动。
完全是被战北霄吓到了,忘记了应该要说什么。
战北霄沉声:“你这就说完了?”
“不,不是的,我这就,这就禀报。”男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想起自己要说的内容,开始挨个的细说。
等到说完之后,又将视线看向战北霄。
战北霄还没说话,倒是叶凰兮开口道:“你说了你们今年的盈利,进货支出,还有对未来一个月的规划,为何没有说清楚,你账本上面有五千两银子的支出去了哪里?”
闻言,那人背脊一凉,却还是强撑着说道:“什么五千两银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凤倾华抬头,将适才随手放到手边的账本拿出来,走到战北霄的身边,随意翻了几页,支着一行:“这里,支出五百两进蚕丝,但后面这后面的蚕丝售卖情况却并没有这项进账,之后后面又分别进货一次五千两,八千两,两千两,可是看你账本的情况,蚕丝基本上应该已经卖完,那剩余的五千两蚕丝又去了哪里,适才你说下月的情况,并没有提及这五千两蚕丝的去向。”
战北霄接过账本翻了翻,随即看向来人。
凤倾华笑着道:“你确实把账本做的很精细,大到每一笔支出,小到每笔收入,可是不好意思,我的算术很好。”
作为一个时时刻刻都处在贫穷的人,除了混吃等死,一钱银子掰成八瓣用之外,也就只剩下算账这点本事了。
“不可能!你根本就没有仔细看过,你以为你随随便便说出来就会有人信吗?我当掌柜的算账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男人怒声道。
“这个可真不一定。”凤倾华笑笑。
“我知道你是刚来想要给我们一点下马威,可是你也不想想,我们这些人,都是跟着主子一路走来,是你这种来路不明的女人能够比拟的吗?”男人鄙夷地说着,随即看向战北霄:“主子,这个女人一看就是居心不良,想要挑拨您跟我们下属之间的关系,您可不要被她给迷惑,让我们这些老人寒心啊。”
听到这话,其他早就对凤倾华不满的人也都站了起来。
“主子,这女人从一进门开始就对我们爱答不理,还私自翻动账本,我看她八成是别人派来的奸细!”
“没错,属下也这么觉得,这女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这般指鹿为马,若是任由她如此下去,以后还不知道要如何,肯定主子将这名女子赶出去,免得妨碍大家汇账。”
墨冷在一旁听得眉心皱起。
这些人,一个个的,上赶着送死吗?
耳朵没用不如割了。
眼睛看不见不如戳瞎。
刚刚流影对眼前的女子的恭敬难道他们没有看到,还有刚刚唤的那一声王妃,这些人也都不注意的吗?
战北霄早在第一个人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很不耐烦,正准备发火,却是被凤倾华背在身后的手扯了扯,这才按捺下来。
却不想这些人越来越过分,竟然敢诋毁她的人。
凤倾华看着这一个个站起来,表情一直都很平静,嘴角挂着笑,等到这些人都说完之后,这才开口:“大家都说完了吗?”
这些人看凤倾华的眼神都带着几分鄙夷,认定她不过就是战北霄的新宠,一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
“既然你们都说完了?那就让我来说两句?”凤倾华说着,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抹平。
“墨冷,你来把这本账从头算一遍。”凤倾华沉声道。
墨冷起身接过,拿出算盘就开始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凤倾华扫向众人:“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有问题的,自己站出来,否则,等到我查出来之后,你们主子的手段,你们心里明白。”
“少在那危言耸听,曹管事已经是我们之中的老人,怎么可能会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
“不错,就算你一目十行,也不可能随便翻翻就把所有的帐算出来,认字跟算账可不一样,每笔支出收入不计其数,我们每天都会算一遍,整理成册誊抄的时候又会算一遍,难不成还比不上你一个门外汉?”
凤倾华看着满屋子的人,目光中已然带上了几分冷意。
“这么说,你们是笃定你们的账本都没有丝毫的问题了?”
这些人仰着头,显然不将凤倾华的话放在眼里。
“顺德茶坊的负责人是谁。”凤倾华冷声道。
刚刚围攻凤倾华的其中一人站了出来。
这人看上去四十多岁,肚肥溜圆,那双眼睛小而聚光,带着一副精明像,听到凤倾华的话,悠悠地道:“是我,我顺德茶坊可没有亏什么账。”
“为何你的优等茶叶的进价跟特等茶叶的进价一样,另外,三等茶叶售卖了十万两,特等茶叶五万两,显然你的茶叶铺子三等茶叶卖的多,可为何你三等茶叶跟特等茶叶同样进了一样的数目,按照你上月的比例,相当于你一个月进了一年的特等茶叶量,若是今年卖不完,明年便会成为陈茶,陈茶价格会比新茶降价三分之一,这部分的亏损,你准备自己填补进去?”
男人闻言,脸色一变,好半天说不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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