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在乎那个偷袭之人,也不在乎草原联盟那边,他只在乎王少跃能不能死。别的东西不是他所牵挂的东西,他是个要成为一品武夫的人,而成为一品是不能优柔寡断的,所以他其实早就已经有了让这个偷袭之人赴死的准备了。
他不觉得自己能够做到什么大义灭亲,但是做到脸皮这件事上还是可以的。那个来帮忙的二品也只是和卢阳王有过某种协议的江湖人士而已,在他出发前才和这个人有过简单的认识。
他都已经不在乎自己身边人的生死了,自然不可能再继续在乎自己的脸面了。所以对待王少跃的那句“这就是你这么不堪所仰仗的后手吗。可惜我左手枪法不如右手枪法,有些太过于稀疏平常。不然他就比你先死了”时,他自然是连回答都没有的,就充作完全没有听见的一样。
王少跃想接着这个机会让自己缓解一下不适,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最为合适的机会的,所以即使是许刚不想搭理他,王少跃的嘴炮是不会停的。
王少跃忍着自己身上的疼痛,继续公开嘲讽说道:“您一个堂堂二品大圆满武夫,对付一个同样境界却身受重伤的武夫都不敢?
许刚前辈,您可半点武夫底气都没有了啊。”
许刚说道:“竖子狂言,吃老夫一抢。”王少跃冷冷地看着他,然后在某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发出一声惨叫。
许刚能够听出那声惨叫是那个偷袭之人发出的,许刚暗道不好,但是还是心有侥幸,于是大声喊道:“广南。”
那个叫广南的偷袭之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许刚喊道:“你也安排了后手?你不也是个卑鄙无耻之人。”
王少跃摇了摇头,说道:“您在说我吗?我一个重伤之人,找一个二品武夫送我回家怎么了?我又不是某些不要脸的老王八蛋。
一大把年纪了,不仅不当自己家的人,反而去当别人家的狗。而且当狗就当狗了,还要当一条疯狗。您说这狗还好意思咬人吗?
您没想到吧,那条狗居然还真咬了。这真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啊。”
许刚不是想接受王少跃的谩骂,他是不敢出手,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实在是让他有些畏手畏脚,但是王少跃要是出手的话,他还是会下狠手的。只要他们二人当中死了一个人,他就可以保证自己安全地走出去。
但是他想多了,王少跃似乎只是想和他在这里空磨嘴皮子而已。王少跃又继续骂道:“您啊,这一辈子辛辛苦苦的,才熬到了个二品武夫大圆满境界,想要保守一点也没有关系。可我不一样啊,我才不到二十岁,就到了这么个境界。而且我和您不一样在哪里呢?就是我有很多负担,您没有什么太多的负担,您的负担就只有这个武夫境界。
所以您的动力不如我,但是您的耐性不如我。您虽然已经到了二品武夫大圆满,气血也比较旺盛,但是武夫虽然靠气血,但是真气这种东西,人老了可就存不住了。
您应该比我清楚,武夫就算死了,只要不是重伤而死,都是气血旺盛的。面子这种东西,那个武夫会不要呢?”
许刚怒目而视,眼眶都快要被他瞪裂了。他咬着牙说道:“小子,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的。”
王少跃哈哈大笑,笑得自己胳膊上的伤口都开始往外渗血。随后王少跃说道:“您这是被我气到了吗?
您哪怕真把我杀了,我也不会在乎的。因为那是我自己技不如人罢了。武夫吗,自己死了就是自己的不小心。哪怕是被您偷袭到死了,我也不在乎。那是我自己的不小心。
我之所以骂你也不是因为您跟随了卢阳王,把整个大临剩余的最后的武林血脉都卖给了卢阳王。您的决定,我一个外人说的不算。
我真正觉得您是个老王八蛋的事,就是您听了那个长安城里老王八蛋的话,和草原王帐联手。大临和草原王帐那边不是向草原王庭那边。
卢阳王和草原王庭那边合作,我知道,但是我不想管,因为总不能不让那些唯利所驱的商人卖东西挣钱了(其实只是卖一些茶叶之类的生活必需品)。
但是这不代表我会希望你们和草原王帐一起联手,大临和草原王庭的仇没什么,大临和草原王帐的仇。是大临人三百年来的血泪,我们不可以原谅他们。非我族者,其心必异!
你们和草原王帐那边联手,是我永远不会忍受的。所以我是真的很想杀您。您要怪的不是我,是卢阳王,是您自己。”
许刚不知道一时半刻怎么出手,于是和王少跃争辩说道:“我们和你们是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王少跃冷笑一声,然后说道:“您在说您和他们是朋友吗?您的意思是您和那些昔年蹂躏我中原百姓的人是朋友吗?
还是您的意思是您是和当年被我们大临打得落花流水的草原王帐是朋友吗?
您不愧是跳好狗,居然和丧家之犬是好朋友。您的话不会是那位的意思吧。我不觉得那位是这样的人,那位不可能让您当狗的。”
许刚一时语塞,不是因为王少跃骂他的话很难听,再难听的话和一品武夫境界比起来,都是十分微不足道的。他不舒服的主要原因是王少跃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许刚一直都负责着大临东北的事务。这边的情报最终都会经由他的双手,进而送到卢阳王的手上。
所以他有很多机会去改变卢阳王手里的情报,而这次他就动用了这种手段。所以卢阳王看到的情报就和许刚看到的情报有所出入。他看到的是草原王帐,却被他改成了草原联盟。在卢阳王一派,草原联盟指的就是草原王庭。卢阳王虽然和草原王帐那边有所联系,但是联系也仅限于一些不必要的情报而已。
卢阳王可不会做那种引火烧身的傻事,他现在在大临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吸引着很多人的目光,尤其是很多那种意志不坚定的中立派。他们虽然是中立,但是也只是混饭吃的中立而已。
事实上这很正常,就像是卢阳王和平帝都知道自己的手下里会有那中墙头草一般的人物一样。不会有人在第一时间就处理那种墙头草的,因为墙头草处理的太早,反而不利于别人站队。
王少跃看着许刚那副心虚的样子,知道自己应该是戳中了某些痛事,但是许刚不好说出口,所以没有任何反驳,王少跃本来都已经准备好了继续讽刺的话语,结果一下子成真了,也觉得这很难办啊。
许刚看着王少跃那副讥笑的样子,知道自己应该是在哪里出现了一些失误,于是仔细地思考了一番,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他觉得王少跃应该不知道那么多内幕,于是长叹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气息稳定下来,开始伪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少年,不仅仅武夫境界高,位子坐的也高,心气也高。
但是你心气高就高,不会要觉得自己能够打得过,老夫不对你出手,可不是惧怕了你。
如果不是有那个你找来的二品武夫在暗地里帮衬这,老夫早就对你动手了。”
王少跃知道他是想通过改变自己心目中那种恐惧,让自己变得不再惧怕某些事情。
王少跃知道说的那些话不仅仅刺激了许刚的情绪,还让许刚对王少跃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王少跃所知道的那些事可不尽然全是重要的事,但是也有一部分是很重要的。就比如说卢阳王和草原王庭那边的交易,卢阳王和草原王庭那边的交易,时很少有人知道的。就算他作为卢阳王在大临东北的总事务负责人。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而已,这些事情都由卢阳王安排的人分别负责处理。就不要说里面具体有什么东西,他连每年能够收入多少的账本都看不到。他能够造假的其实也就只有谍报而已,而安插在暗中的人也是他昔年在武林时的好友。许诺允许对方在这次之后退隐山林,不然他恐怕连这个后手都没有。因为他是拼了这张老脸不要,和卢阳王许来的这个机会。不然卢阳王出不出手都不一定,对于卢阳王这种已经达到一品巅峰的人来说,二品武夫只要不过五十,就不可能入他的眼睛。
王少跃本来也没打算让牵黄出手,所以也就坦白地和许刚说了。于是王少跃喊道:“牵黄你不用出手了。我要和这位前辈进行一场公平的对决。”
牵黄在暗处十分不解,王少跃为什么每次有这种事都会带上自己,自己可是个从来不说谎话的好孩子呢。
王少跃要是在这里的话,恐怕会让牵黄知道做人最好不要太过于浮夸。可以说假话,但是不可以不要脸
但是牵黄还是回应道:“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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