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跃走出媒婆家的门,感觉心情好了很多,于是他和刘温说道:“你说我是不是有点漏财了。毕竟江湖上不是说财不外漏吗。”
刘温摇了摇头,说:“公子放心。她没有这个胆子,她就只能做伪造八字这种事,别的事她做不来的。这是在长安城中,即使现在的长安城远不如以前的那么太平,但是还是没有人敢动这种念头的。”
“哦,为什么?”王少跃问道。他还以为长安城的风气已经败坏了呢。
刘温看了一下四下无人,说道:“宫里那位虽然没什么大作为,但是朝堂上的诸公还是对这种事很上心的。他们可以允许某些事情发生,因为那是他们不敢参与的。但是这种事情是他们不能容忍的,而且大临人中也没有那么多鸡鸣狗盗之辈。他们或许看不起别人,但是却也没人会做违法的事。当然,除了其中个别的人。”
王少跃恍然大悟,原来朝堂上那些官员对待一些事物还是是非分明的。
不然他们也不会在这种大时代的背景下,还敢这么做。
王少跃说:“你觉得我今天做的怎么样?”
“我还是第一次见公子生气。”
王少跃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好长时间没见到自己生气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听见她说完这话就觉得很生气。一下子没忍住,就说了几句重话。不应该的。”
王少跃生的气,要比他自己所说的重很多,他刚才缩在袖子里的手捏碎了一枚玉的戒指。
刘温说道:“我没觉得公子生气有什么不应该的。虽然他们读书人,啊,我没说公子。他们……一直在说什么夫唱妇随,但是我觉得我家娘子是最重要的,要是有人这么说我家娘子,我也会生气的。”
王少跃点了点头,说:“刘叔说得确实对。虽然静怡没有嫁入咱家,但是我也要维护她。”
刘温说:“公子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然后他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说,我可不是因为怕媳妇啊。
王少跃听沈均说过,刘温很怕自己的媳妇,所以王少跃才在刘王氏面前表现得更加和气一些,他知道刘王氏如果能够站在他这边,刘温也会的。
他放心刘温,可是不是绝对的信任,没有人可以被人绝对地去信任。所以他可以告诉刘温一些即使让他人知道也无关紧要的事,但是却不会提及自己需要隐藏的事。
王少跃说:“刘叔。我带你去我朋友开的书铺那里去一趟吧,你在熟识一下那里。我以后可能会需要你来这里买一些书,您在那里混个脸熟,他以后卖书也能便宜一些。”
刘温说道:“公子以前的朋友吗?公子的朋友应该和公子的年纪差不多,那书铺的主人多是年轻人吧。别的书铺主人到是有孩子,但是不能算是主人,还在咱们附近,应该是亘风轩吧。”
王少跃没想到他能猜想到这些,于是问道:“刘叔想的倒是很多啊。”
刘温笑了笑说:“毕竟我以前也交过一些大理寺和那个司里的朋友的。”
王少跃知道她所说的那个司是哪里,因为一些原因,长安城中的百姓在提到靖天司时,就会提到那个司的称呼。
王少跃说:“那一定是刘叔的至交好友吧。”
“好友?应该算是损友吧。那么些年的耳濡目染罢了,和他们打交道实在是费力的。他们说话总是喜欢卖关子,还说一些他们内部的暗语,我一开始也听不明白,后来的话,就好了一些。”
王少跃又问道:“看来刘叔以前虽然在镇国公府上做事,但是也是大风流啊。”
刘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没说完,那大理寺里的人就是他的小舅子,而那靖天司中人其实是护国公府上的靖天司成员。
所谓推测,其实也是他的猜测而已。他主要是对着附近的事物太过熟悉。毕竟他儿子虽然是个混混,但也是长安城中有名的混混。
王少跃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又和他说道:“刘叔,你会喝酒吗?”
刘温说:“会喝一点,只是酒量不太好。”
王少跃不在说话,他的酒量也不是很好。他之所以问,就是在想刘温会不会知道一些能多喝酒的方法。
刘温说:“公子对明年的秋闱有把握吗?”
王少跃说:“有九成的把握。”他没敢说太满,虽然他有信心,但是他说话一向不喜欢说得太满。
刘温眼睛一亮,看来公子很有信心啊,他说:“那公子为什么不在中举后再娶亲呢?”
王少跃说:“我想后年考贡士,再等下去,她怕是有些大了。”
王少跃十六,那女子其实不比王少跃小多少,若是等到王少跃考完进士,那女子怕不是要成为老姑娘了。刘温说道:“公子这般人才真的很少见。”
大临十六七岁的秀才很多,可十六七岁的举人倒是不多,至于十六七岁的贡士和进士,是大临来很少见的。
据说大临三百年间的近六十位首辅,有一半是十六七岁时中的进士,而剩下的一半除了状元就是榜眼探花。
也就是说王少跃有首辅之资,当然也有没当上首辅的少年进士,但是那些人也不是小官职。
最差的也是大理寺卿这样的三品官员。
刘温觉得离开镇国公府虽然不是很好,但是这位公子也不是很差啊。而且自己在这里,可比在镇国公府上好多了。
在某处大宅子里享受美食的镇国公钱俊打了个喷嚏,不知道是谁在骂他。他想了想,多半是沈均那个家伙,整个大临,也就只有他想骂自己了。
王少跃发现刘温看向自己的眼神多了一丝莫名的尊敬,于是他说道:“刘叔,你怎么了?”
刘温收回自己的目光,说道:“没怎么样啊?怎么了,公子,我的眼神太吓人了吗?我刚才想点事而已。”
王少跃还是觉得有点说不来的怪。
可能是他说的话太满了,早知道就再说低一点了。王少跃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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