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错能改就是个好孩子,虽然许青从来没有怪过苏浅。
不但不能怪,反而应该谢谢她。
要不是苏浅忽悠自己来才加诗会,自己怎么会遇到自己生命中的两大股东。
没有这两个人的加盟,单凭许青想要开得起书铺,怕是还要再过两年……
这两年的时间,一卷二十两的价格卖给书铺老板,自己该亏损多少钱?!
总之,这次的事情,苏浅不但没错,而且有功!
苏浅这时候看着许青道:“以你现在的积蓄开书铺怕是还差得远,我这里还有不到一百两的银子,我可以先借给你。”
许青摇了摇头道:“银子的事情属下可以解决的。”
上辈子都没借过女子的钱,这辈子更不可能!
……
“可曾见到许青许公子?”
“不曾……”
……
“你可曾见到许青公子?”
“在下也不曾……”
……
宋寅等几位才子此时已经不在水榭之中了,许青不出现,沈叙白则不出词,这可把他们给心痒痒坏了。
永州城里都知道沈叙白的七夕词堪称一绝,他们刚刚接到请帖的时候便是盼着这首七夕词了。
所以,为了让沈叙白安心交出七夕词,他们几人便是出来想要找找许青的所在。
借鉴于上次的经验,这位许公子平日里比较低调,一般喜欢坐在边边角角的偏僻之地。
但是绕了一圈也没有找到……
偏僻处
“你还欠了我二十五两银子呢!”
“我不是说了吗?挣了钱就还你!”
“不行,我还要五两银子的利息!”
宋寅这时候走过来拱手道:“敢问两位……”
砰!
萧叶一掌拍在桌子上,石桌一角应声裂开,纹路如蛛网般向四周蔓延……
“你想银子想疯了吧!五两的利息,你怎么不去抢啊!”
而后看到一旁呆呆的宋寅,因为还在气头上,也没来得及调控情绪,脱口而出道:“你有事!!!”
宋寅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一边退后一边连忙摇头道:“不好意思,走错了……两位继续,两位继续……”
砰!
又是一声响,萧如雪的小手也是拍在了桌子上,虽然没有萧叶那么夸张,但是依旧看到了桌子上浮现出的浅浅裂痕。
“那银子本来就是我的!我的!在你最穷的时候我借你银子,你现在竟然还跟我讨价还价,你还有没有心!”
“一两利息顶多了!”
“五两!一个铜板都不能少!要不然我就和许青我们两个自己做铺子!”
……
等到宋寅自以为退到了一个较为安全的距离,座位上吵架的两人听不到后才小声的喃喃了一句:“粗鄙……实在是有违我大楚读书人的风范,本才子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
灯影下,石桌旁
许青看着一旁的苏浅道:“头儿,其实你不知道,你平日里穿捕快服太严肃了,还是这身素色的裙子好看,清新雅致。”
苏浅瞥了一眼许青,对于许青这句赞美苏浅既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淡淡说道:“再过一些时日,县衙里捕快捕头够了,我也就不做捕头了。”
许青笑道:“好啊,等到头儿辞职了,那时候我也不做捕快了,专心开我的铺子。”
苏浅点了点头淡然道:“开一家书铺虽然不能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但是若是经营的好也能让你衣食无忧了,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后苏浅看了看石桌上用镇纸压着的那篇七夕词道:“你这首词,我很喜欢,能卖给我吗?”
在苏浅看来,许青万事逐利,与他谈感情不如与他谈银子。
而且,他们两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感情应该还没有到那种可以赠诗的地步。
既然许青打算开书铺银子又不够,自然是没有理由放着钱不赚的。
许青却是出乎意料的摇头道:“头儿要是喜欢便拿回去,咱们这关系,谈银子多生分。”
许青诧异的看了一眼许青,今天有银子都不赚?他是傻子吗?
但是苏浅也没有再与许青争论什么,只是道:“那便谢谢你了。”
“许公子,原来你在此处!”
许青听到有人叫自己便是抬起头看着那人,而后站起身来疑惑道:“这位兄台是在叫我吗?”
宋寅点头道:“相比许兄还不知道在下的名字,在下叫宋寅,王府诗会上与远远看到过许兄,对于许兄的诗才可是佩服的很!”
而后便是看到了桌子上用镇纸压着的一首词,说道:“这首词是许兄的新作?!可否让在下观摩一番。”
许青摇了摇头道:“怕是不行,这首词我也就答应送给这位姑娘了,无法再赠予兄台。”
宋寅听到此言,便是转过头看向苏浅。
苏浅此时已经是站起身来,一袭白裙,一阵微风吹过,衣袂飘飞而起。
月光洒落在苏浅清冷的容颜上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月宫仙子。
宋寅刚刚神情都是一呆,而后迅速回过神拱手道:“苏小姐可否让在下将诗词抄录一份,在下感激不尽。”
苏浅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道:“可以。”
许青却是好奇道:“这位兄台你是怎么知道这位姑娘姓苏的?”
宋寅不敢耽搁,连忙拿起毛笔沾了墨汁,一边写一边道:“许兄上次便是与苏小姐同行,整个永州城的才子都知道了这位苏小姐乃是永安县县令的独女,许兄当真是好眼光……”
砰!
苏浅轻飘飘的一掌拍下,石桌立刻便是出现了裂纹……
随后宋寅便是看到了苏浅危险的一撇。
宋寅人都快疯了,怎么这一路上遇到的都是能徒手拍裂石桌的狠角色!
这位苏小姐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的!?
许兄你要是被这位姑娘强迫了,你就眨眨眼……
随着那一道道裂纹的蔓延,宋寅再也不敢多一句嘴,立刻便是将之抄录好。
随后头也不回的一溜烟跑远了。
许青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不禁撇嘴道:“抄完了连声谢谢都不知道说,就这……还才子呢……”
唉,永州城的教化任重而道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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