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院,苗遥去给院长汇报,其他人各自回家,石红云心事重重的回了宿舍。
“啥情况,你咋搬走了,还是院办肖副主任帮你搬的,你不会是搬她家去了吧,她可是三十好几快四十的人了,你可想好了。”
“我滴个天啊,你死不死啊,一天到晚不知道想的个啥,咱们医院又要来几个大学生,这边住不下,在一个企业家属院租了个房子,顺便的也让我过去住,你要是有想法,趁着别人不知道,赶紧去找院长。”
“好兄弟,宿舍方便是方便,但是洗澡是个大问题,我就算了,能让杭又晴住进去就行,我先找院长去,完了请你吃饭。”
“行了,赶紧去吧。”
石红云准备去找肖副主任问问房子在哪,还没出门,院长的电话就来了。
“怎么样,累不累,还能战斗吗?”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科室。”战斗机就是战斗鸡,石红云以为又有买卖送上门,又来急诊了。
“哈哈,能战斗就好,不用去科室,来门诊楼,快点啊。”
石红云风风火火的赶到门诊楼下,发现院长站在伊兰特旁边打电话。挂了电话,云芦对石红云说道:“不错,这次去乡里干得不错,县委领导专门打电话表扬了咱们县医院了,现在上车去吃饭,新人报道了,今天给他们接风、为你们庆功。”
“要喝酒啊,院长我就不去了吧,你也知道我一喝就醉,让苗主任他们去吧。”
“苗遥已经去了,手术刀握在手里的时候你都不怕,还怕喝酒吗?不去不行,上车。今天县里领导要出席,主要是为了表扬你们,顺便给他们接风。别磨叽,快走吧。”
这次考编进医院的有五个人,两个学临床诊疗的,公卫一个、药学一个、院办一个。两个男生,其他三个是女的。出席宴会的县领导是主管医药卫生的副县长孟香薇,是个女领导。
“县医院的医生在大雪封山汽车无法通行的情况下,不辞艰辛、克服困难骑马赶到金沙沟,并用高超的医疗水平、精湛的技术抢救了危及生命的牧民,县委县政府很是欣慰,我们的白衣天使们都是时代的楷模,是新世界的白求恩。今天,我代表县委县政府来为你们庆功。来,端起酒杯,祝你们再接再厉,为边疆人民幸福的生活保驾护航!”
云芦嘴都笑歪了,这是第一次受到上级领导的肯定。以前去县政府开会,他就头疼。除了能得个卫生标兵,县医院就没被这样肯定的表扬过,更多的是医疗水平上不去啦、医疗事故多啦等等的,他压力山大。
这次终于露脸了,不仅是县政府就连县委也提出了表扬,他能不乐吗。
卢明哲也很激动这样的表扬,表示这个月的奖金又要大幅度的提升了。他家孩子在市里上高中,正是用钱的时候。
苗遥这次倒没有醉醺醺的,他心里偷着乐呀,马上就要办提前退休了,过些天去县里办退休,也是风风光光的走马卸任啊。苗遥有一个浪迹天涯的旅游梦。
几个新来的大学生一脸痴相:不是说好的给我们接风吗,怎么成了庆功大会?
外二科一战成名,医院的手术量明显的得到了大幅度提升。云芦从中悟出了一条经验,要想扬名就得搞好外科,新来的两个考编大学生问都没问直接送到了外二科。
他们两人都是边疆本地人,一个是金沙沟的,叫蒋霄,头顶有一半是光秃秃的,小的时候爹妈没照顾好掉锅里烧的。家里父亲在邮电所工作,走了好多门路才把他送到商河县医院来的。
他爸爸在公职人员中混了多年,对职场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临行前,把半辈子的经验都传给了儿子,“学校比较于单位算是过去式了,单位和学校差别很大,特别是你们这种技术单位,进入科室后的第一要务就是要跟紧技术大拿,家里不缺钱,尽量结交处理好和技术大拿的关系,你就成功一半了。”
“就算不能提拔你当官,可医院这种关乎人命的地方,人家关键时刻是可以帮你平事的。”嘿!老油条的话。
另外一个叫徐华煜,是伊市的。他父亲是个商人,想走投机倒把的老路线,先考编进县医院,瞅准时机再调回伊市市院。
徐华煜这家伙看起来有点自负,其实他已经在市区的医院实习过半年,为了快速拿到编制才来的商河县,眼光高的对县医院有点看不上。
医院租的企业宿舍有两个,一大一小。小的已经归了石红云,大的住进了四个女生,杭又晴和新来的三个女生。
院办的祝红长得一脸黑豆,不过家是商河县的,他的表叔是医院租宿舍企业的一把手,所以她表叔通过云芦的关系,把她弄进了院办。
“石红云是院长的亲戚吧?怎么整个县医院就他一个人住单间,不会是院长的小舅子吧。”她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扯着杭又晴问个不停。惹的另外两个也关注起来,要真的是院长的亲舅子,那可一定要处好关系。
“应该不是吧,他是汉人,院长老婆是蒙人,而且好像他是和我们一起从西省过来的。”杭又晴话语半明半暗,才不愿意告诉她们石红云是如何如何的牛逼,心里犯着嘀咕:我就不告诉你们,一脸麻子的小妖精,免得你瞎折腾。这纯粹就是女人天生的一种恶趣味。
早晨开完碰头会,徐华煜就感受到了一股股的歪风邪气。
“石大夫,吃饭了没,我今天来医院的路上买了两碗混沌,羊肉味的豆腐汤,还热乎着呢。”卢明哲把一个饭盒子递给了石红云。
这还不算,还有更恶心的。“昨天吃饭剩下几包烟,院长赏给我了,咱老哥几个分了。”秋文星给石红云和卢明哲一人一包,新来的两个干瞪着眼,空气一样被直接屏蔽了。
“这家伙什么来历,牛哄哄的,宿舍一个人住单间,不但给配了四个美女陪着,连科里的老医生都一个劲的和他套近乎。科主任大清早上杆子的跳什么舞去了,副主任喝的舌头都伸不直,呜哩哇啦的一口外语。看来啊,这县医院也就这水平了。”
徐华煜恶心的呸了一口,一包烂烟,不知道见者有份吗?“反正自己是要走的人了,犯不上和这帮人怄气。关键时刻把在市院学的绝招露两手,看他们服不服,别什么货都对老子呼来喝去的,我还要看书考研呢。”他的这种想法真正的成了苗遥口中的棒槌。
一个县级医院好歹也有一百多小两百人,别说你一个刚毕业的小本科生,就是从市院请下来驻点的医生也得客客气气,不敢嚣张,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冒出个大牛B把你脸给打肿了。
秃头蒋霄倒也识火色,反正是新来的就该有新人的样子,拎着暖瓶去打水了。
秋文星上了门诊,科里的下任主任怎么着都轮不到他,所以能不值班就不值班,能上门诊就不下科里。
早晨来了一个断了前臂的,他懒的打石膏,直接就打发到科室里去了。
“就是个打石膏,你安心的坐着抽你的烟,我去打石膏。”卢明哲没执业证,也不好意思支使新来的大学生。
“我来吧,在市医院我经常打石膏,我们主任都说我打的牛呢。”不知道是性格傻逼还是刻意装逼,徐华煜这么一说,弄的大家都诧异的看着他。
卢明哲到底还是笑了,还真他娘的奇个怪了,来了一个妖孽石红云不说,难道还要出一个如来佛祖不成,还让不让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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