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琵琶街,福来客栈。
一名俊美男子突然出现在客栈之下,男子望了望客栈的二楼,又看了看身后的虎贲大营,大步迈进客栈。
自古兵就是匪,自从这虎贲营在此处练兵之后,整条街的商贩生意都差了许多。
当兵的吃饭不给钱,这是常事,即使报了官,这事也解决不了。
当兵的,地方官不敢管,军队的长官不会管。
为了掩人耳目,朱容君专门还上了男装。
不得不说,女扮男装的朱容君确实俊俏,这样的容貌要是放到胡同之中,不知道会有多少妓女会倒贴。
由于事先踩了点,她很容易便找到了一间房。
大明住房程序也不复杂,交了定金便可以入住。
只是这定金比房费高的多,一旦定金用完,再续交。
总之,先交钱后住店。
在小二的引导之下,朱容君顺利的进入了天字二号房。
这房价不贵,房间也还算干净整洁,物美价廉。
小二退下之后,她关上了房门,将正对虎贲营的窗子打开了半个人头大小,而后利剑一出,将男子的画像定在了墙上。
盯人是个很枯燥的活,重要的是让自己舒服。
朱容君虽贵为公主,但对军队的事情多少还是知道一些。
虎贲营也是卫所管理,也是负责皇帝安危的力量之一,但军心涣散,军纪形同虚设早就出名,口碑极差。
今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是万万不敢相信虎贲营竟然还会组织演练!
演练怎么吃霸王餐吗?
等到申时左右,虎贲营的军士终于外出,十人一队,恰好是一个小旗。
巡逻开始。
见状,朱容君立马打起了精神,仔细的对比着进出的每一个人,终于她锁定了一个小旗官。
关上门窗,朱容君悄悄的溜到隐秘之处,点燃了一张传音符篆,而后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原地。
在明朝,军队一般修得都是武道,甚至普通军士有些连武道的门槛都没有达到就进了军营混饭吃。
朱容君锁定的这名男子就是小旗的旗总,武道九品,刚刚入门。
作为修士,杀掉这一支巡逻小队可能用不了三个呼吸,但今天,朱容君不是来杀人的。
活口对左修远很重要,朱容君只能选择尾随。
天渐渐黑下去,队伍也到了一个相对闭塞的胡同。
朱容君再次燃烧了一张传音符篆,而后手中出现了一粒圆球。
圆球中装着的是迷药,普通人难以抵挡两个呼吸,中了迷药者,至少会沉睡一炷香。
朱容君没有犹豫,朝着人群中丢下了圆球,随着一声爆炸,现场被白烟遮蔽。
朱容君面带白纱,灵力护体,径直用麻袋掳走了络腮胡子的男子,上了房顶。
绑架一个魁梧大汉十分显眼,即便是在黑夜。
在跟踪过程中,朱容君一直选择用符篆传音,告诉陈演自己的行踪。
在近距离的传音之中,利用五行远离炼制而出的传音符篆很管用。
由于一直有交流,朱容君仅仅跃过几个房顶便找到了陈演准备的马车,她动作轻快舒展,即便是绑架,动作也优美的像舞蹈。
“锦绣,这么快就找到我了,看来我俩心有灵犀啊!”
见朱容君成功的将麻袋中的男子丢人马车,陈演开殷勤的说道,脸上似乎写了“我要泡你”四个大字。
朱容君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而后道:
“丢死人了!
一个女人家家去绑架一个彪形大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采花贼!
更重要的事,这种事明知道女人干不了,有些男人也不会过来帮把手,只知道坐在马车上干等,我就不信你人不在马会跑掉!”
听到这,陈演尴尬至极,他知道朱容君说的那个男人就是自己,小声说道:
“这事你只能怪修远兄!都是他的安排!”
直男,钢铁直男!
朱容君一脸鄙视,而后好奇的问道:
“对了,他在干嘛?”
“我出来之时他在睡觉,现在估计在审讯犯人!”
“他倒是舒服!害得我满大街跑。”朱容君一脸的不服气,“陈府那三个奸细抓到了?”
“抓到了,既不是陈府的家丁也不是陈府壮丁,具体身份,还得通过审讯。”
听到这,朱容君淡了点头,而后拿起缰绳驾马离去。
紫禁城,陈府!
窥测到天机的陈大海满面春光,这老小子不仅将地宫搬的干干净净,而且还装饰的花里胡哨,只是装修风格有些老套,不适合年轻人。
见状,左修远也是一脸的无奈。
陈叔,地宫的性质现在变了,这里再不是您***的地方了。
我正在审讯犯人,能不能干点靠谱的事。
有了天书的帮助,审讯这种事情还是简单的多。
即便他们不招,天书也会将他们所做只是完美的展现在左修远的眼前,只是天书跟放电影一样,里面的人全是陌生的。
通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和总结,对使用天书,他又有了一个新的结论,那便是天书只能窥探修为比自己低的人。
当然画精夫妻的生平窥探不清楚,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左修远与其实力相当。
陈家的事情发生的突然,左修远也十分诧异,本来想伤好之后去一趟武义县,没想到又遇到陈家之事。
陈家之事是因自己而起,不管是作为兄弟还是抱着负责人的态度,这件事他都得插上一手。
监视的三人都是些小人物,陈演捕捉这三人也没费什么力气,在修士面前,这三人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这三人价值不大,三个小兵而已,他们唯一招供出来的信息就是他们虎贲营的总旗,监视陈家,也是他们总旗的命令。
这三人刚审讯完,陈演和锦绣公主恰巧赶来,陈演后背上还背了一个麻袋。
松开麻袋,彪形大汉被绑上了十字架,如耶稣一般的低着头,很显然,迷药还没有醒。
就在这时,一盆子一两度的农夫山泉重重的浇在了大汉身上,彪形大汉瞬间清晰,然而他一醒来就陷入了恐惧。
我在哪?他们要干什么!
“你,招供,昨天夜里做了什么事?”
眼前这彪形大汉是杀过陈家的人,陈演直接将刀架上了他的脖子,表情平静。
“大胆,我肯是虎贲营的小旗,朝廷命官,你们是谁!
竟然敢滥用私刑,抓朝廷命官,胆大包天!”
彪形大汉话一说完,等待他的不是众人的胆怯,而是陈演两个响亮的耳光:
“我是陈府陈演,同样是朝廷命官,你杀了我家的人,还敢放肆!
信不信老子一刀砍了你!”
两个耳光直接打碎了大汉三颗板牙,但大汉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吐了一口口水,平静的道:
“招也是死,不招也是死,陈府的人是我带着兄弟们杀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见状,左修远拉开了陈演,敲了一眼彪形大汉,小声说道:
“可惜了,可惜了!
你家媳妇生的这么漂亮,如今要守活寡了,重要的是她还怀了你的骨肉,孩子一出生就可能见不到父亲了!”
“这......你怎么知道我有媳妇?”
见左修远直接报出了他的家庭信息,彪形大汉一惊,刀口上添血,怕的就是祸及家人。
“我不仅知道你有个美娇娘妻子,我还知道你有个七十岁的老娘,你杀了陈家这么多人,你不招,这些人都得死!
但如果你招了,官府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至少,你的妻儿老母会无恙。
对付心狠手辣之人,我会比他更心狠手辣...”
此刻,彪形大汉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整个人瘫软了下来,低着头道:
“我要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