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一阵飞奔回到江行舟小院,一进门,便大声道:“宫主让少主去见他!”
樊良几步上前,“真是宫主吩咐的?”
怎么他出去一趟,宫主就要见少主了?这小子跑去宫主那说了什么?
“我,我哪敢假传宫主的命令?樊大哥不信的话可以跟着,真的是宫主要见少主的!”
樊良给了他一个晾他也不敢的眼神,吩咐手下的人:“去开门!”
江行舟在屋内早已听到了动静,这会却端着不出来了,锦书附耳低声说了几句,江行舟一愣,合着在他爹心里他还没有一只簪子重要。
锦书见他在那发呆,找出干净的衣袍,提醒道:“少主别在这耽误时间了,若是宫主询问和咱们一道出去的人,保不准少主就不用出去了”
江行舟翻了个白眼:就你机灵!
两人刚到江年的院门口,就见下人带着一人要往里去,正是随江行舟外出的人,双方撞了个正着,那人一见江行舟目光躲闪不敢看他。
江行舟脸一寒:“下去!我自己去回话!”
那人连连点头,转身就走,一旁的下人也没理江行舟,转身进了厅内回报去了。
江行舟大步进入厅内,江年正在喝茶,一旁的江伯冲那下人摆摆手,让他下去。
“听说你把那只簪子送人了?”
“是”
“送给谁了?你可清楚那只簪子的意义?”
送出去便是认定了那人,江行舟外出前江年是交代过,只不过他意外的是江行舟送出去的速度竟然这般快!
“自然清楚”
江年看到江行舟如此神情,心底笑了笑,他家儿子还真有意中人了,可很快他便笑不出来了。
“叫什么?是哪家的?”
江行舟神色和缓,嘴角微带笑意:“凤羽”
江年和那老仆还在脑海中搜索仙门中姓凤的人家,又听到江行舟的下一句。
“长生殿”
江年身子一僵,眼神瞬间就变了,他抬眼看向江行舟,好似在确认刚才听到的话,江行舟哪有不明白的。
他袖中拳头紧握,直视着江年:“我把簪子送给长生殿的殿主凤羽了”
厅内静默了一瞬。
江年心思极转,随后淡然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江行舟不期然他爹是这个反应,追问道:“爹就不想说点其他的吗?”
满意还是不满意?这么个态度是怎么回事?
江年无力的摆摆手,“我想想,你先回去”
“那我想先去看看我娘”
江年没说话,只是冲他摆摆手,可江行舟一出去,江年立马示意身边的江伯,那老仆转身出去。
“樊良”
樊良大步从外面进来,躬身道:“宫主”
江年面容一肃,说出的话不容置疑,再不是往里日和颜悦色的宫主。
“即日起,行舟就交由你看管了,他若是出了玉池宫,你就不必待在玉池宫了”
樊良神色一凛,单膝跪下:“宫主放心,我定看好少主,不让他出玉池宫一步!”
“去,把和他一起外出的那些人全部叫来!”
樊良转身往外走,身后又传来声音:“除了锦书!”樊良回身应下。
江行舟路上忍不住向锦书嘀咕:“你说我爹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
锦书回身瞥了瞥后面不远不近跟着的人,深以为然:“确实不对劲,后面跟着的都是宫主院子里的人”
江行舟长叹一口气,准备发泄一番这被关了一日一夜的苦楚。
宫主夫人的墓在玉池宫后山,夫人节俭惯了,墓也修的简单,可墓地周围打扫的很干净,墓碑前的鲜花和果品也从来没断过。
接下来,被派来监视江行舟的人委实没见过这场景,一个个都被那主仆二人惊到了。
那一主一仆并排坐在墓碑前,在宫主夫人的墓碑前叨叨开了。
“我爹是不是太过分了?还不许我说话了,直接就把我关了一天一夜,锦书可以作证的!”
一旁的锦书点了点头:“对,夫人,我可以作证!”
“就算是犯人也有辩解的机会吧?我爹现在真是,真是…”
江行舟拧着眉头找了半天的词,也没找着合适的。
“反正我爹这样不对!”
“我也不小了,许多事自己可以做决定了,那也不能跟小时候一样说收拾我就收拾我啊?我好歹也是少主啊,以后要执掌玉池宫的人,这样,以后怎么会有威望?”
锦书猛点头:“少主说得对!”看那樊良多威风,还不是因为得宫主信任,再看他,唉,一把辛酸泪···
监视的人无力望天,极力忽视那二人的喋喋不休。
过了许久,江行舟拔了拔脚边的草,眉眼带笑,声音温柔:“娘,我把簪子送出去了,她叫凤羽”
“她,她现在还没长大,不过,现在的样子也很可爱,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特别好看,人品好,脾气也好”
锦书极力忽视那句脾气好,当初是谁踹少主来着?
江行舟示意锦书说两句,锦书忙高声道:“修为也高,还能保护少主!”
噗嗤,远处不知谁笑了一声,江行舟嘴角一抽,笑得有些僵硬:“娘别担心,儿子以后也会勤加苦练的,不会给您丢脸”
说完他又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锦书,锦书脖子一缩,忙又说起江行舟外出都做什么,只是都捡好的说,江行舟这才满意。
两人在宫主夫人的墓前一直是这个相处模式,起因源于江行舟儿时的时候,宫主夫人总是从锦书那里询问江行舟的事。
后来宫主夫人过世,江行舟每次去看宫主夫人总是带上锦书,因为他知道他娘信任锦书,锦书说的话他娘一定信。
两人在墓前说到口干,江行舟低声道:“接下来怎么办?”
“还是得从长计议,少主就先回去吧,我找人去探探,看看宫主到底是什么想法?”
江行舟皱眉:“咱们还有能信任的人吗?”
“有的,有的,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虽然听着心酸,江行舟还是忍不住问道:“谁啊?”
锦书左右扫了一眼,低低道:“宫主书房的那个”
江行舟眼神霍然发亮:“那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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