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敏伸长胳膊抵触他,死都不要他靠近自己。
“你知不知道……喝醉酒的人有多讨厌……”
金泽玉一松手,她就躲得远远的,眼里带着绝望。
“我看见你就害怕,我不管你怎么自责,都不要再见到你。你给我的伤害,是我一辈子都无法自愈的。你说你欠了我一辈子,说得那么轻巧,可你对我的伤害呢?闭口不提。凭什么……你喜欢我,我就要接受,你自责,我就要陪着你自责?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这个样子。你逼着我生孩子,把我按进浴缸,都是你……你自己都忘了吧?你觉得可以重新开始,可我不这样觉得。更何况,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我们……放过我吧。”
金泽玉颤抖地看着眼前的人,她无奈地护住身体,甚至透着绝望。
“离婚协议书我以前就准备好了,以前那一份就可以用的。”
“真的,无法挽回吗?”
那件事发生之后他也无比自责,可他真的想好了要用一辈子来弥补。他以为她会抵触自己,那已经足够可悲了,没想到最可悲的是,她根本不给机会……她选择离开。
“金先生,我们的开始根本就是不正常的,我也并不是最适合你的,你去找一个、与你的弟弟没有关系的,能给你生孩子的人吧。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你。”
姜敏蹲下身子在行李箱着了件大衣套在身上,“我曾经也说过,你再欺负我,我会报警抓你的。”
她真的走了,家里变得寂静,它没有准备,想不到任何能够牵制住她的东西,他从未准备过。
他应该恨自己无能吗?
他是无能,想象不到姜敏的绝望,还逼着她接受自己。那绝对不是她喜欢的那种温柔善良吧?
可他也无奈,明明——那么近,他们就要在一起了,都是因为那个老头看不惯他,不希望他的感情顺利。
……
“大哥,你别喝了,都喝醉了!”
一个女人温柔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金泽玉偏过头看过去。他知道,这是他的妹妹,金桐桐,所以不管怎样也不能在她面前失态。
可是姜敏呢?他从没有考虑过是不是,所以让她身心都受伤害,最后带着狼狈的身心逃走了……还找什么理由,不过是他对她不够尊重罢了。
“不能喝……不能喝,她害怕。”他捏着眉心低语,可不喝,他会痛苦……
“大哥,我扶你回房间吧。”
“回房间?呵,你不怕我吗?”他没在意金桐桐说了什么,环顾四周,这是他的家,金桐桐怎么进来的?“你是怎么进来的?出去……走吧我怕吓到你。”
金桐桐又叮嘱了什么,他只是含糊地答应着,只希望她快点离开。当他心不在焉地扶着额头,说出的话并不经过仔细思考。
她不肯离开,他只好自己走。
酒精麻醉了他的身体,也模糊了视线。他歪歪扭扭地站起来,腿都伸不直,但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暂存的意识告诉他,他要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才能休息。
躺在床上,睁着的眼睛怎么也闭不上,麻醉了大脑却没有困意。
既然睡不着,好好想想如何解决姜敏那件事吧。
他还喜欢她,并且认为他们之间才刚刚开始,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错误分开?
但这只是他的视角,他的看法。
姜敏觉得,她确实被他伤害,所以痛苦难过,甚至连带之前的痛苦一起涌上来,她不肯原谅他了……
好像无论他做什么都不能挽回她。
姜敏也确实是这样想的,她拖着行李箱回到家,身心都得到了放松。冷静下来之后她想,自己会认真对比独处与和他在一起时的不同,如果还有挽回的机会、她能跨过那道坎,就都迎刃而解了。其实他们之间,也都是姜敏执拗地要离开吧?
她甚至分不清,是真的为了自己幸福而离开,还是借机离开。
算了,不想了,她准备换种风格换种心情,把家里的装修风格变一变。
她瘫在沙发上想,人呐,有钱就没有动力啊……
但她也深知,不赚钱有多恐怖。上月工资一发,足够她用来装修房子,衣服包包化妆品什么的她倒是不怎么上心,平时都是陆悦帮她买她付钱就好,所以这方面不用担心。
“糟了,这不就没有生活的动力了?!”她故作认真地对着豆豆说道,把它抱起来。
豆豆再怎么说也是小狗,被抱起来吓得四处乱看,姜敏只好把它放在沙发上,替它把毛发捋顺。
姜敏转了转眼睛,打电话叫陆悦过来玩吧,她现在应该被父母催婚,或者想着初中时的那个小帅哥了吧?
可没等她把电话拨出去,妈妈的电话就进来了。
“喂,妈,新年快乐啊,红包收到了吧?高兴了没有?”
“你还知道这是过年?!不知道回家吗?”
她把电话捂在胸口,想着这下遭了,前几天一直在医院待着,完了之后就觉得应该回去上班了,竟然忘了这么严重的事!
“我……哎呀,今年差点忘了。”
“那能忘?带上你丈夫,一起回来。我可不想电话打到女婿那,败你面子,记住啊!”
“……”
无语,怎么全都在帮他靠近。他就是一个混蛋而已。
姜敏愤愤地想,就自己回家,能怎样?!到时候再说他工作很忙,实在抽不开身,应该没问题了吧。
马路上车也没几辆,约车软件也要放假的,她又不会开车这下可真糟糕了。
索性她就回家等着,要是再催就说在路上,没什么大不了的,妈不也经常这样吗?
姜敏坐回沙发找合适的装修风格,自己先把家打扫了一通,整洁才是最好的风格。
她这种性格,好像被伤害的已经不是她。既然这样,她为什么不能再接受他呢?他也不是有心如此,完全是被人陷害,更别说还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
姜敏叹了口气,也许自己无法确定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再等些日子吧,等他们都不再急躁了。
人的感情很奇妙,一旦关系破裂,之前那些美好的回忆也被丢掉了,变得如同仇敌一般。
她是不是冲动了?可她又觉得自己是想好了,既然想好了,干嘛动摇呢?
那些她准备看接受他的日子,她甚至会觉得生孩子也并不是很难,他那样的家室一定可以培养一个优秀的孩子。
说到这里,可不得不想起她那些理智到义愤填膺的日子。
既然他对社会没有用,那干什么还要生下来……那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培养不好另外一个人,所以对待养育孩子态度消极,不愿冒险。哦,对了,她是一个未雨绸缪不肯冒险的人啊。
喜欢偶像,不如喜欢偶像的脸或者作品,她早就知道人性的多变性,更何况还是在一块玻璃后面的人。他的生活未从可知,又怎能确定他的人品?
人不可能长久,作品才可以长久。
不一定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平时的处理方法解决,感情是复杂的,她没法轻松地处理。
看似一堆乱麻,实则为她的心结作祟。
自私一点,不再见那个男人,但又忍不住偷偷想他。忘记那件事,对不起自己,也没法立刻接受他。
所以无论如何,她没法弯曲自己的灵魂,这些事还是交给时间。
……
金泽玉的父亲知道他不会消停,已经冻结了他的信用卡,公司一日无他也不会停止运转,所以……金爸爸并没有什么损失。
“我本想退休归隐山林,谁知道这小子不省心,找女人都是一个眼光,往一处看,难道他们是瞎?这世界上女人多的是,偏偏要找那一个?”
“伯父,您消消气。”崔可青穿着一身黑色风衣,很是干练。“大哥选女人自有他的理由,况且,姜敏不也没兴风作浪吗?你干嘛这么看不惯她?”
金爸爸沉默了一会儿,似是想起了谁。“你不知道,那女人曾经是幸之的女朋友,现在却成了泽玉的老婆,你这……让我怎么跟人说清楚?你不用多说,我知道现在都小年轻不喜别人的评价,说那是流言蜚语,他不怕,不代表金氏集团不怕!”
崔可青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公司的元老没有为难过泽玉吧?他个人能力还是不错的。”
“他妈在公司留下的人都是不省心的,金泽玉那种性子,怎么可能扭转乾坤,只有我……到现在了还要为他操心,还不能放心把公司交给他。也不知道这孩子是聋了还是瞎了,听不见公司的流言?说他的老婆因为和他的关系才进了公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工作态度不好,还因为和男同事勾三搭四、挤掉了人家的饭碗!?”
“伯父,这都是员工们瞎传的,这您也信啊……?是吧,那些人就是因为公司里环境封闭,所以想找点乐子,尤其是高层们的,更何况,还是泽玉。有了一点苗头,就往狠处挖料。其实那件事我也听说过,绝对不是您儿媳妇的错,是那个男人有错在先,他以为姜敏是单身女士,所以才强迫她的。”
金爸爸沉了沉,“我那天给他安排的人……?”
“估计那人也害怕,就跑了呗。对了伯父,你总不能给自己儿子安排什么随便的女生,那人,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