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珠院的中央,有一个小小的荷塘,如今盛夏,荷花开得正好,入院荷花清香扑面,让人神清气爽。
莫岑菀本是想采些荷花做粥的,只是此时脖子上受了伤,不太方便,只得在池边看了一会荷花,无奈的转身准备回小厨房。
“菀儿。”
门口一个柔和好听的声音传来。莫岑菀回头,果然看到奚华摇着羽扇走进了院门。
“公子华?你不用好好安慰一下公主吗?”莫岑菀觉得公主刚刚受了惊吓,正是需要人陪伴的时候。
奚华一笑道:“你这话,本公子可以理解为吃醋吗?怪我没及时来看你?”
莫岑菀“啊?”了一声,一脸不屑,这是哪里来的自信,她哪个角度看起来像吃醋了?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菀儿,在麓阳马场时,你可是求我收留你的,如今换了身衣服,就不认人了。”奚华不紧不慢跟了上来。
莫岑菀听到这话,不禁笑出声来道:“公子华,你说话一向这样直接吗?只不过,公子华您是什么身份,书骋是什么身份,您这样说话,不觉得不妥吗?”
“有何不妥?”
“书骋一个小小的书童而已,公子华之前不愿收留也就算了,如今书骋好不容易重新活一回,您还巴巴的赶来要置书骋于死地。请问公子华,书骋怎么得罪您了,您要下这样的毒手?”
“我什么时候对你下毒手了,呃,这话我可听不明白,之前是鄢黎不放人,现在我是巴巴的赶过来看你,却被你说成是来害你,这从何说起。”
“您现在还唤我菀儿,不是想害我是什么?”莫岑菀猛的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奚华。
奚华一愣,随即笑道:“你这小丫头,要不要心机如此重啊,本公子又不傻,难道会在外人面前唤你菀儿吗?”
“得了吧,公子华就这么自信,不怕隔墙有耳?”莫岑菀说着,继续往前,走进了厨房。
“好吧,好吧,真是怕了你了,以后不唤你菀儿了还不行吗?我就唤你阿骋怎么样?对了,你的伤势如何了,背上的伤还没好全,脖子上又受了伤,鄢黎这个冰坨子是怎么说,王宫里的膳食就这么不可下咽?不让你好好养伤,竟然还要你下厨做饭伺候他吗?”奚华跟进了厨房,见莫岑菀十分麻利的操持那些锅碗瓢盆,就知道她不是第一天干这事了。
“我的家乡在南方,吃不惯这里不咸不淡的饮食,所以只好自己做了。”莫岑菀叮叮当当捣弄一阵,四样小菜一样鲜汤已经做好。用盘子装了,端着往正厅而来。
“那我岂不是也有口福了。”奚华十分期待的跟在后面。
才来到正厅门口,鄢黎已经负手站在了那里。
“哈,子黎,你来的正好,之前在麓阳马场,一直没机会向你开口,你这书童说想跟着我,让我出钱把她买了,你说吧,要多少钱,正好我今日就把她带走了。”奚华看着莫岑菀将饭菜端进正厅,拉住准备进屋用膳的鄢黎。
“我花了这么大力气救活的,公子华打算出多少钱?”鄢黎皱眉,面色不善。
“你开个价呗!”
“她又不是奴隶,你凭什么买?”
奚华听到这话,赶紧进屋对莫岑菀说道:“阿骋,你听到了吗,你又不是奴隶,乃是自由之身,你想去哪就去哪,所以今日你就跟我回去吧。我收留你,绝不食言。”
正在摆饭的莫岑菀听了笑道:“我要求不高,有口饭吃就好了,至于在哪无所谓啊!”
鄢黎皱眉,脸色更加不善道:“忠臣不侍二主,你能有点节操吗?”
奚华笑道:“她是女子,什么忠臣?鄢黎,真是搞不懂你,什么身份不好,非要给她安个男人的身份”
鄢黎哼了一声,不再理奚华,自己坐下开始吃饭。
奚华一看不乐意了,撩起衣服下摆也坐了下来,把莫岑菀的碗筷给抢了去。
两人就这样十分不客气的吃上了。莫岑菀苦巴了一张脸,只得自己又去厨房拿了一副碗筷。
菜是两个人吃的份量,这突然多了一个人,只一会儿功夫,风卷残云,莫岑菀回来时,已然连汤都没能剩下一口。
“喂,你们两个,怎么这么过分啊?”莫岑菀端着一只空碗,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
埋头抢菜的两人这才发现,伤病员还没吃饭呢。
互相怒瞪了一眼,奚华站起来陪笑道:“我让铭风去膳房吩咐给你做些滋补的汤来,铭风!”
“在”一个深蓝衣服的武士应声从门外走进来。
“去膳房,吩咐做几样清淡小菜和一份滋补参汤来。”
“是。”
铭风出门而去,莫岑菀丝毫没消气的把空碗重重搁在桌上,抱着手坐到了椅子上。
梅若宫里。
盛装打扮的美人焦急的站在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
“公主,公主。”一个婢女急急奔进了宫门。
“怎么样,打听到奚华公子办完事了吗?”岚公主满脸期待。
“听说奚华公子从政事堂出来后就去了鄢黎公子住的池珠院,说是在那里用膳了。”
“是吗,他应该还有正事要与鄢黎公子商谈吧。”失望又落寞的美人,缓缓走回了宫里,一座丰盛佳肴,却再也引不起丝毫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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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无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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