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铃木家摆放着妖刀的房间内,走进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人影靠近了妖刀,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黑影伸出手去,想要拿走妖刀,可黑影的手刚伸到一半,整个房间却忽然亮了起来,黑影惊慌抬起头,随后听见房间的门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果然是你,和我想的一样,今晚你就会对这把妖刀起歹意。”白马探从门后缓缓走出,看着房内惊惶失措的佐佐目夕。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现在不应该在监视着铃木史郎吗?”
佐佐目夕不明白,非常的不明白,明明推理已经有了结果,那就是凶手会继续杀人,而下一个目标就是铃木史郎,一般来说,这个时候的白马,应该在偷偷的保护铃木史郎才对。
“铃木社长有他的保镖会去保护,自然不需要我这点花拳绣腿来撑场面,与其在铃木社长身边浪费时间,不如来看看躲在暗处的凶手,到底长什么样。”
“哦?”
“你从一开始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那就是你将自己包装成了神秘主义者,这种人设,的确有助于你保住自己的秘密,因为这样能够避免言多必失,从而露出破绽,但白天在大厅时,你还是露出了马脚,你小声的说出了松平一郎这四个字,看似是思考中不小心说出了口,但实则,你的目的在于引导我们进入一个思维误区,为的就是让我们今晚的注意力,从这把妖刀上,转移到铃木社长的身上,这样你就能够有机会取走这把妖刀,从而用这把妖刀,做一些你想做的事情,但你太急了,你忽略了一个真正的神秘主义者,并不会出现这种喃喃自语的情况,像这种随随便便就将心中所想说出来的人,又怎么能够成为一个他人眼中的秘密呢?”
闻言,佐佐目夕笑了,笑的很开心,但明明是一种开怀大笑的模样,却又给人一种含蓄的感觉。
“很不错的推理,没想到是这里露出了破绽,不过那个戴帽子的侦探没有看出来,我本来还以为,我安全的瞒了过去呢。”
“不,其实茂木先生也察觉到了不对。”白马反驳道:“他其实也发现了你的不正常,但他之所以会离去,是因为他在配合我演一出戏。”
“戏?”
“对,没错,一出戏。”随着声音,茂木遥史从白马的身后走了出来,“我之所以会离开,只是为了告诉你,我要走了,你可以来拿妖刀了,其实只要明白了你在转移我们的关注点,让我们的关注点从妖刀上,放到铃木社长的身上,这一切就很好推理了,从最开始你杀人的时候,就是冲着村正的传说去的,弑杀德川的妖刀,你为了让这把刀背上妖刀的名头,不惜杀掉了两个没有丝毫联系的人,德川忠玄和松下康佳,杀掉了他们之后,你又假扮成了魔女,将妖刀的名号彻彻底底的按在了这把村正之上,同时暗示了铃木社长,这把刀的附近将会流血,为你接下来的杀人计划铺路,但你却没想到出现了意外。”
“意外?”
“对,意外。”白马接着说道:“也是锁定你身份的最直接的证据,你没有想到松下康佳在死之前留下了死亡讯息,简体汉字写法的罗,这个推理一开始也是你得出来的结论,你之所以会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那个歪歪扭扭的汉字,真正的读法,应该是目,夕才对,没错,松下康佳留下的死亡讯息,从一开始就揭露了你的身份,当你发现这个问题之后,立即不请自来,以侦探的身份给出了罗,这个错误的推理,虽然你因此从暗处走到了明面上,但却为你接下来的行动提供了便利。”
“真是好听的故事,我等不及听下去了。”佐佐目夕饶有兴趣的看着白马探和茂木遥史两人,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慌张。
‘莫非,她还有什么后手不成?’
警惕的看了眼房间,白马探接着说道:“因为铃木家安装了监控,所以你的一举一动都会暴露在监控之下,这种情况下,就算你进行伪装,也会被人发现这把刀并没有那么邪异,从而导致你之前做的所有准备都付之东流,你想要继续保住妖刀的神秘,就必须要解决监控的问题,所以你利用侦探的身份,打听到了监控室的所在,并且将里面的监控录像偷梁换柱,那卷监控录像带我们都有看过,那种忽然冒出鲜血的画面实在是太过突兀,虽然你视频拼接的很不错,但我们依旧在其中发现了不对劲的点,那就是月光,零点时,月光应该是正好从妖刀正上方的窗户落下,可在妖刀突兀染血的时候,却根本没有月光洒落,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不过其实在当时,我们并没有因此怀疑你,因为比起你来说,监控室里的人,嫌疑更大,直到你自己露出了马脚,我们知道你会来这里取妖刀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你如果想要杀掉铃木会长,就必定会使用这把所谓的妖刀,因为你布置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营造出一种,妖刀杀人的说法,从而让自己可以安全脱身,而你的作案时间,必定又会选择在今晚,因为在铃木社长得知自己是下一个受害者的第一天,是他最敏感的一天,也是对妖刀的看守最为松懈的一天,你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不然你暴露的可能性会大大的增加。”
“你们又为什么,能够确定我一定会杀掉铃木史郎呢?”佐佐目夕好奇的问道,但她眼中却藏着深深的不屑,只是没有被眼前的两位侦探给察觉到。
“因为松平一郎,这个推理太过牵强,虽然这是铃木社长和那死去的三人之间,唯一可以有联系的地方,但如果真这样算的话,为什么这把妖刀,明明先前杀的人,名字里都是和德川家康有关,但现在却忽然变成了,隔了不知道多少代,还是分家中人的松平一郎呢?可要是反着想,如果从一开始,凶手的目的就只有铃木社长一个人,之所以杀死那三人,只是为了让铃木社长和德川家有着一定的联系,那就说得过去了。”
“真是有趣的推理,可惜……”嘲讽的看着面前的两人,佐佐目夕忽然从小腿处拿出了一支手枪,“都是在胡说八道,虽然说起来挺像那么一回事,但除了我转移你们的注意力是为了拿走这把刀之外,就只对了一件事。”
“什么事?”虽然被枪指着有些慌张,被当面嘲讽也很是不忿,但茂木遥史还是强作镇定。
“那就是我去过监控室,更改了监控的画面,你们肯定想象不到,那画面是多么的惊人。”看了看手表的时间,佐佐目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与此同时,远方的钟楼传来了零点的钟声,一缕缕月华透过屋顶的窗户,洒落在刀架上的村正上,在白马和茂木遥史惊骇的目光中,一股鲜血,从刀刃之上,突兀的渗透了出来。
“啊!”
别墅内传来了惨叫声,白马和茂木遥史都听得出来,这是铃木史郎的声音。
“怎么会……你还有同伙?可你明明没有拿到这把刀。”茂木遥史看了看村正,又看了看佐佐目夕,随后又想到了,佐佐目夕所说的,他和白马的推理都是在胡说八道,脸色逐渐苍白。
“我可从来没有和你们说过,这把刀……”
“不是一把真正的妖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