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断与常柏河一路奔逃,二人的步伐急促,带着些许慌张。
二人刚开始是各自奔逃,见到并不追兵,于是二人在岔路口又一次汇合。
两人各自奔逃,如果有敌人追击,这样会增加一些存活几率,可如果并无追兵,那么这样便会多一些风险。
二人同行,多少会有些许相互照应。
二人的焦急在见到杨云长那一刻,便缓和许多。
只是缓和,但那份紧张还在,一人一句断断续续的将事情经过告知杨云长。
杨云长深思片刻:“莫非是那个叫马衣的男人?”
常柏河问:“师爷莫非知道此人?”
杨云长说:“刚才听朱胖胖聊起往事时,听说过这个叫马衣的男人。”
元断疑惑:“朱胖胖聊起往事?他不是敌人?”
杨云长说:“他现在是一个死人。”
元断说:“七玄门用了严刑逼供还是犯人良心发现?”
杨云长说:“现在不是聊这些的时候,回去救人才是。马衣是一个很可怕的人,我过去也未必有多少胜算。”
杨云长的年纪比两个晚辈大上一百来岁,可这实力却强出太多,奔跑速度也在年轻人之上。
只是眨眼睛,杨云长就冲进黑暗并消失其中。
元断感叹:“这就是地仙吗?真是威风。”
常柏河翻一个白眼,拉一把元断,随后跟上杨云长的脚步:“你还愣着干什么?师父不要了吗?”
七玄门就在面前,二人还没走回七玄门的大门,就遇上出来救援的杨云长。
杨云长好歹也是一个地仙,实力虽不如朱千机,实力也是地仙,是七玄门的底牌之一。
有杨云长这个救兵在,多少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现在最该担忧的该是师父的安危。
二人没有停息,延着原路跑回。
二人回到原点的时候,四下空无一人。
如果不是地上的阵眼杵随意掉落,他们甚至会怀疑自己来错地方了。
这里没有那种经过激烈战斗的痕迹,就连之前困住杨夜、莫荒的藤蔓断枝都不知去向。
常柏河的目光不停转悠,他奇怪道:“这是什么情况?”
元断说:“干他娘的,我师父呢?”
常柏河白眼道:“你可以不讲脏话吗?”
一道人影从不远处上过。
元断与常柏河不由分说,手上符箓快速成型。
元断的修为比常柏河高一些,他出手自然要快一些。
轰动一道天雷朝着黑影落下。
对方实力很强,身影一摆就避开伤害。
在对方受到伤害之后,对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常柏河的攻击就紧跟而上。
大火一下就将四周包围,黑影被困火海。
火还没有完全展开,对方一道水符就落下。
元断说:“哟!这个魔道的家伙还会玩符咒,那我就跟你好好玩玩。”
元断实力不弱,九阶巅峰,使用符咒的手段可比陆秦刚刚行走在这世间要强的多。只不过元断没有陆秦那般圆滑与冷静,因为刚才出现的一幕令元断早就失了魂,师父不知所踪,敌人又太过强大,尤其是那个叫马衣的男人,令七玄门的两个长老害怕,七玄观的地仙都紧张的人物。
元断虽然经历的多,但在这种大风浪面前,心中不镇定也是难免。
元断出手迅猛,对手出手依然不弱,几乎处处将元断压制。
元断额头上冒出颗粒大的汗珠:“常柏河你愣着干嘛?帮忙呀……哎哟……”
元断大喊,他感觉到对手的实力有多强,一个魔道之人不适用魔道术法就能够完全将自己压制,可见对手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家伙。
黑影一下闪到元断面前。
元断略显惊慌,手上动作不慢反快,还一副要与敌人搏命的感觉。
啪
一巴掌牢牢的打在元断的脸上。
“干啥呢?看清楚对手在动手行不行?自己人都干的吗?”
杨云长站在元断面前,甩动着刚才打元断的手,脸上一副嫌弃样。
刚才那道黑影并非敌人,乃是元断。
常柏河忍不住偷笑一下。
元断怒瞪一眼:“你笑个屁,你刚才不是也打算动手了吗?”
常柏河正要开口解释,杨云长立刻将其打断。
杨云长呵斥道:“谁有功夫跟你们嬉皮笑脸?你们刚才在哪儿遇见的马衣?”
常柏河指着地上说道:“就是这里。”
杨云长四下随便观望一下,许久之后,无奈的叹息一声。
元断与常柏河已经从杨云长的这个表情中看出些许端倪,可还是不甘心的问道:“师爷,你这是何意?”
杨云长摇头道:“我们回去吧!这周围附近的一草一木都都已经仔细翻找过一遍了,什么都没有发现。”
元断说:“这就说明我们的师父还活着。”
常柏河也说:“没有找到尸体就说明还有希望。”
杨云长说:“那就在找找吧!”
第二日。
天空泛起的鱼肚白。
三个人几乎将整个林子翻了一个底朝天,结果却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绝望、悲伤、无阻、失落、愤怒……
各种负面情绪都出现在大家的脸上。
冥冥之中已经说明一切,但那种乞求的希望还是挂在大家的脸上,没有找到尸体,这就说明白晓、袁照还有一丝希望活着。
当下最要紧的就是回去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韩顾稀这个门主,一切请韩顾稀来定夺。
……
……
大厅内。
大厅很宽敞,原来这屋子里面门主与长老一座,屋子就不会显得那么空荡了,可是现在只有一个长老与韩顾稀坐在房间里面,虽然还有七玄观的长者前来,却依旧显得很空旷。
一时间七玄门也显得有些萧瑟。
大厅里面并不是没有人,还有来自各大门派的代表,屋子此刻还是爆满的状态,可是那种空旷的感觉来自内心,始终难以磨灭。
韩顾稀在大厅里面来回踱步,对于十二夜的袭击,他虽然都掌控其中,昨晚一战也大大挫败了十二夜的锐气,可韩顾稀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似乎还有什么事情,韩顾稀忽略掉了。
大厅里面人虽然多,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似乎对于眼前这场大战的结果并不是很满意。不止是韩顾稀感觉到不安,这屋子里面的所有人都有这种感觉。
元断并不是疑惑,他现在是着急,也是最着急的一个人。
元断坐立不安,偶尔拍桌子,偶尔唉声叹气,这扰的周围的人都有一种不适的感觉。
常柏河说:“元断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个样子,整的我都越来越担心的。”
元断说:“我们的师父不见了,难道不该着急吗?”
常柏河说:“我们不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吗?他们应该是被十二夜给抓走了。现在最多受到一些非人的折磨。”
元断说:“师父受到非人的折磨,你居然还能如此淡定?”
常柏河尴尬的笑道:“我就是猜测一下嘛。”
元断说:“你就不能盼点而好?”
常柏河说:“难道说师父他们从马衣的掌心里面逃走了?那个马衣什么实力,我们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可是那种气魄……我就感觉我们的师父肯定跑不了,如果我们师父能够跑掉的话,那么十二夜也就不会让门主这么担忧了。”
常柏河说话的时候,用目光示意元断去看常柏河。
元断晦气的说:“常柏河,你的嘴在最近是不是跑去开过光了?怎么没有一句人话?”
常柏河说:“我只是给你梳理一下,我们的师父现在还活着,我们该想办法去救人,还有去什么地方救,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没有脱虚的乱转悠。”
元断说:“救人?说你的师父被抓了,我到还是相信的。说有人能够活捉我的师父……呵呵……”
常柏河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元断说:“就我师父那臭脾气,几个人能够活着,能够得到他的一具尸体就不错了。”
常柏河说:“人家可是高手,总有办法将你师父治服的。”
元断说:“就算他们能够将我师父给暂时活着,可是等到他醒来之候,肯定会立马会咬舌自尽。被人活着可是大耻辱,我师父那么爱面子的一个人。”
常柏河说:“你的师父爱面子吗?脾气那么火爆的一个人。”
元断说:“你知道我师父为什么很少出门吗?有空就待在家里。”
常柏河说:“你师父当然是在认真修炼。”
元断说:“放屁,我师父就是含羞不敢见人,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面玩泥巴呢!”
常柏河说:“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吗?他可是你师父。”
大厅里面是很安静的,那么这二人的对话大家都是能够听见的。
这二人的拌嘴说着一些与事情无关的事情,并没有人取消与阻止。因为大家知道,他们的这种废话般的对话方式是能够缓解心中的焦虑。
韩顾稀本来在大厅里面走来走去的,在元断与常柏河的对话中,他也就慢慢停下脚步,心态也平和许多,同时目光在大厅里面扫视着每一个人。
韩顾稀说:“日月光火的人呢?”
没有人回应,韩顾稀继续问道:“日月光火有没有代表前来?”
依旧没有人回应。
韩顾稀顿感大事不妙:“日月光火怎么会没有人来?难道朝光村出事了?”
神隐门的谷梦子说:“韩门主,你是不是多虑了?”
韩顾稀反问道:“十二夜就昨晚上的那点儿人,与那点儿实力,你们会相信吗?还有那个叫马衣的男人,他实力那么强,为什么不当攻击我们的主力?而是让朱胖胖、孙首、杨夜、极影这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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