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柏河苦笑一下,他从身上取出一块奇怪的符咒。
旁人不认得,但这一屋子的老家伙却都认识这是一张什么符咒。
压尸符!
出现这种符咒,也就意味着有人在炼尸。
常柏河说:“我们去过一趟秦师妹所说的那晚被千足毒虫袭击的地方,虽然没有发现任何战斗痕迹,也没有看见千足毒虫的尸体,却在地上意外捡到了这张符咒。”
那个在一旁迟迟没有说话的李来突然一副恍然大悟大的样子,激动的说:“那晚我与弟弟被秦音音她们发现的时候,在飞雪门的背后还跟着几个全身包裹非常严实的人,当时那几个人只是站在旁边并没有出手,所以那个时候我们并没有太过注意。”
“胡说八道。”钟离熏大吼一声:“明明是你们带着那几个家伙来袭击我们的。”
李来闻言后哈哈大笑起来:“你承认了?”
钟离熏问:“承认什么?”
李来说:“我那晚的经历早就详详细细的告诉韩门主,并且我确定自己不会有纰漏。而我刚才之所以这样说,就想是让你自己承认。你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话?而且你如果真的知道实情,为何不早点儿说出来?你的言语含糊其辞,究竟想掩盖什么?”
钟离熏还没有明白李来到底搞什么鬼,但秦音音细想一下就恍然大悟,急的直跺脚。
这件事情大家都没有实际的证据来证明谁对谁错吗,都是口说无凭,所以接下来便是心机的较量。只要钟离熏点头承认自己经历过整件事情,那么他的嫌疑就会非常大。
刘星尸体李来不要说话,而他主动站出来说:“之前有一个十二夜的成员冒充傀儡门的徐盼盼,那个十二夜的人伪装一流,没有人能够看出半分破绽。我们的三长老与韩星魂都是被那个冒着徐盼盼的人打死打伤,我刚才的举动就是想看一下这个钟离熏是否伪装。”
钟离熏问:“老家伙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刘星说:“十二夜的人阴险狡诈,实力更是我们捉摸不透的,那个披着徐盼盼外皮的十二夜不也如此吗?”
刘星立刻朝韩顾稀行礼,他认真的说:“门主,这件事非同小可,十二夜对付完鬼门、日月光火。下一个目标定将是我们七玄门,所以处事必须小心谨慎呀!”
刘星直接将矛头指向钟离熏,不管钟离熏是不是一个小毛孩子,也不管以前他是否是日月光火的成员,现在钟离熏主动站出来愿意背锅,刘星等人当然愿意成全。
秦音音也开始着急起来,她很气恼,但现在的确想不到翻盘的可能。
现在秦音音明白刘星等人的狡诈,难怪陆秦之前只是与刘星打太极,而不敢轻易与之交手。陆秦那么喜欢诈一下对方的人,见到刘星的时候也变得小心起来。
秦音音明显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叫钟离熏的小孩子不是自己之前遇到的陆秦,毕竟这两个人的差距太大了,陆秦是一个处事不惊的老狐狸,这个小孩子虽然聪明一些,但毕竟太过年轻。
秦音音在钟离熏耳边质问,钟离熏好好的为什么要出来顶替。
钟离熏小声说道:“是那个人顶替我,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我的名字,但我知道一定是他。”
秦音音问:“他是谁?”
钟离熏摇头:“对不起,他没有告诉你,我想我也不能告诉你。”
秦音音有些无奈。
也许刘星的指责是正确的,一个十二夜的成员冒名顶替日月光火的成员,然后还使用某一种秘术将自己变换成他人模样。但秦音音现在不能与刘星站在一起,她知道刘星的为人。
秦音音知道了有关刘星的一切不可告人的事情,秦音音也当面将其说出来,刘星在狡辩为自己洗刷清白的同时,同样也会将秦音音陷害。
秦音音与刘星是不可能和好的,当秦音音前来七玄门的时候,她与刘星便已经是你死我活的敌人了。
钟离熏说:“呵呵,你用几句话就想将脏水泼在我什么?你们这么不要脸的吗?”
刘星非常镇定,微微一笑:“你认为我说了几句话?其实我只是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钟离熏问:“什么疑惑?”
刘星说:“你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为什么要离开自己的门派?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为何要怀疑三彩门?就算有怀疑,你难道不是该告诉大人,你为何要独自前往三彩门,你的家人是否知道?日月光火光火遭受如此大的打击,你这样贸然肚子离开,真的就好吗?”
刘星一连串的问题将钟离熏问的哑口无言。
刘星在一口气吐出这连串问题后,他并没有因此罢休。用那双咄咄逼人的眼神死死盯着钟离熏,当钟离熏感觉到一丝害怕之后,他继续问道:“如果之前那个人是你,那么能够打败李来、杀死李去,将三彩门与我都能耍得团团转,这需要多强大的实力,还有久经世事的心性,这一切的一切就连无数成年人都难以办到。而你不过只是一个毛头小子,那之前种种行为明显与你一个孩子完全不相符。”
刘星之前还对钟离熏这个身份有所怀疑。刘星担心对方如果真是十二夜的成员,他势必要考虑与之和平相处,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刘星是不会选择与之为敌。现在对方送上门,而且完全是要置自己于死地,这种情况下刘星为了自保也完全没有理由给对手活路。
刘星那双凌厉的眼神,几乎要将钟离熏活活杀死,他咆哮着:“你真的就是我们之前遇上的钟离熏吗?”
这个问题看上去是在质问,其实充满陷阱。如果钟离熏承认,那么也就等于承认自己是经过伪装的。如果不承认,那么他又为何知道真的多,还有刚才李来试探的抛出那句话,他又为何要接?这可不是路上打听后猜到的这个解释能够搪塞过去的,这需要一个合理且令人信服的理由,然而刘星的话充满陷阱,所以这问题根本没有正确答案。
当刘星抛出一连串问题时,看似啰嗦,其实每一个都像一块巨石,要将钟离熏活活压死。
秦音音一下捂住钟离熏的嘴,让钟离熏不要在说下去。秦音音虽然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但她是能够感觉到刘星这话中的陷阱。
刘星的嘴角微扬,一种说不出来的得意。他将目光从钟离熏身上移到秦音音的身上,带着那双能够杀人的眼睛,一改怒吼的语调,语调轻缓:“你知道污蔑一个门派长老是什么代价吗?”
刘星虽然语调缓慢,声音平和,但这一字一句比怒吼更具威慑力,每一个字都能够让秦音音不寒而栗。
刘星闪电般转身回头,朝韩顾稀行礼:“门主,此事事关重大,虽然我刘星的名誉被其侮辱,但我刘星名誉不过小事。而对方可有十二夜奸细的嫌疑,事情关乎我七玄门安危,所以还请门主做出正确的决断。”
刘星将自己的名誉说出来,便已经证明他非常看中,而后用十二夜与七玄门的安危作为威胁门主的筹码。看似没有与秦音音与钟离熏有直接瓜葛,其实已经将二人至于死地。
韩顾稀不傻,他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韩顾稀也不是日月光火的村长钟曾,他不会因为刘星的几句话就将人置于死地,这件事情明里暗里都透露着蹊跷。
韩顾稀能够感觉到之前有一个人用钟离熏这个名字与秦音音一起对付三彩门与刘星,只是韩顾稀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又有什么目的。刘星因为一连串犀利的问题,还有与李来的配合,将钟离熏与秦音音逼得哑口无言,看着事情已经明了,但韩顾稀依旧无法打消对刘星的怀疑。
毕竟秦音音真的有问题,那么她干嘛来七玄门?她明知道针对刘星不会有好果子吃,甚至可能会命丧七玄门,她依旧来,这未免情理不通。
韩顾稀对于这件事,他不会妄下定论,也不敢随便判决,他必须慎重行事,毕竟此事可大可小。
韩顾稀将目光放在其他长老身上,除了大长老颜无尽,其他人都刻意回避。颜无尽显然也有怀疑,但他也没有理由去针对刘星,事情弄不好会整成七玄门的一场内乱。
韩顾稀左右为难。顺着刘星的意思办,恐怕事情未必就办妥;不顺着刘星的意思办,会人心不服,事情会更难收场。
现在急需要一个人出来在闹一闹,让事情有所转机。
韩星魂、侯江南在外面看着热闹。
韩星魂看着迟迟没有下决断的父亲,他便猜到父亲的犹豫。
韩星魂脑子里面盘算着自己该用什么方法才能帮到秦音音,让其反败为胜。一旁的侯江南就忍不了了,他抄起袖子就想要往里面冲。
韩星魂与颜斌同时出手将侯江南拉住。
韩星魂说:“小候你不要冲动,这是七玄门的内部事情,你虽然是颜斌的表哥,但你始终是一个外人,进入可能会让事态更加复杂。”
侯江南说:“你难道看不出来?这种事情是个人都不能忍呀!”
韩星魂问:“你打算怎么处理呢?”
侯江南说:“这还用问?当然是进去打那个老家伙一顿。陆秦告诉我,说不过对方就不要说了,拳头教他做人。”
颜斌在一旁泼冷水:“表哥,你打得过刘星长老吗?他可是七玄门数一数二的高手。”
侯江南很尴尬,颜斌这话令侯江南很没有面子。侯江南可没有那种忍受屈辱的好脾气,他扬起巴掌就准备朝颜斌招呼过去,而韩星魂又将侯江南拉着。
而那个少言少语的周云溪这个时候不忘补刀:“对呀,候哥哥,拳头要比别人大,才能教别人做人的,不然的话……
“不然什么?小妮子,你也需要被教育吗?”
几个人混乱成一团,这个时候一双粗鲁的手一把将侯江南等人推开。
元断冷声道:“好狗不挡道。”
侯江南跳起来骂道:“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谁是狗?”
元断头也没回:“咬人的狗不吠,叫人的狗不咬人。”
元断不管侯江南在后面骂什么说什么,他都置之不理,而是大步流星的走进大堂内。
元断一走进大堂,高声道:“我可以证明。”
元断的突然闯进来,连一个招呼都不打,声音还这般洪亮,将屋子里面一些没注意的人都给吓了一跳。
元断明显与整件事情毫无关系,他进来做什么?他又能够证明什么?很明显元断就是在瞎胡闹。
韩顾稀还是好奇的问:“元断你要证明什么?”
元断抬起手指着秦音音说:“证明她是无辜的。”随后元断的手指瞄准刘星:“证明我们七玄门的二长老有问题。几个小时前,我看见二长老与一个黑衣人在秘密谈话。”
韩顾稀眼前一亮,急忙问:“他们在谈什么?”
元断说:“不知道,我不想活了,才去偷听两个高手谈话?”
韩顾稀问:“你认为那个黑衣人是个高手?”
元断说:“虽然蒙面,整的像武侠电影里面的此刻,但无论气质还是身上散发的灵力,都像个十二夜的人,你说高不高?”
刘星暴跳如雷,抓住元断的衣服就说:“元断,不要血口喷人、栽赃嫁祸。我一直待在房间里面,门主可是派人在外面监视,我如何能去与黑衣人谈话?”
元断冷笑一声:“我这微不足道的弟子怎么敢栽赃你呢?”
……
……
半夜。
侯江南、韩星魂、颜斌三人偷偷溜进元断的房间。
元断质问他们进来干什么?
侯江南给元断端茶送水:“元大哥,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今天真的看见你们二长老与黑衣人偷偷见面吗?”
元断冷冷道:“我一天都在练功房。”
“啊?”侯江南震惊的问:“你下午明明说……”
元断打断侯江南:“我栽赃嫁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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