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懿轩和容静怡走出日军医院后,疾风似火般向四海茶馆赶去。
远远地,他看见阳光下的四海茶馆在秋阳的照耀下显示出璀璨的光芒;心中便有一分由衷的平静。
自从向懿轩住进日军医院,四海茶馆便成为外界和他的联络的驿站;从静谧山庄赶来的容静怡她们一直在这个地方歇脚。
容静怡和四海茶馆好像不是头一次接触,而且是相当熟悉的。
向懿轩禁不住问了一声:“静怡,你好像和四海茶馆很熟悉是不是?”
容静怡挽着向懿轩的胳膊向前走着,听他这么问不禁一怔;回眸一笑道:“向哥哥怎么问起这个问题来了?静怡和四海茶馆是很熟悉,四海茶馆的东家曹向北是静怡的长辈;静怡一旦进城里来总会上他那里坐坐!”
向懿轩“哦”了一声,见容静怡挽着自己胳膊;便用自己的胳膊肘子故意将她的手往肋巴上重重压了压说:“凭我知觉已经明白你和四海茶馆的关系不一般!”
容静怡“咯咯咯”碎笑,向懿轩接着道:“上次陈大酷三人直闯医院落脚的地方就是四海茶馆,而向某在庙坡遇见陈大酷三人;他们提示我把小汽车停放在四海茶馆的停车场,还说四海茶馆有个茶博士名字叫尒达;让我去了以后找他,我找见尒达后他竟然成为我的徒弟;看来向某和四海茶馆也有缘分!”
容静怡见向懿轩说得荼毒咽部进去,笑得前仰后合道:“向哥哥还真和四海茶馆有缘分,要不我们一有事情咋会万这个地方跑!”
容静怡说着煞有介事道:“嗨向哥哥,早晨我和怡美去四海茶馆找陈大酷;那个名叫郑子伦的大学生给你和陈大酷都作了一副人皮面具,可我听说郑子伦的爹爹郑老八也在四海茶馆!”
向懿轩一怔,看向容静怡道:“静怡怎么提起郑子伦的爹爹来?”
“郑老八是刀匠手,向哥哥不是一直想打制一把指环刀吗?”容静怡扬扬洒洒地说:“这次去了四海茶馆就找郑老八!”
“静怡你是我肚子里的一条蛔虫嘛!”向懿轩调侃一句道:“我是一只想打制一把指环刀,只是苦于找不到一个好刀匠;郑老八既然在四海茶馆,那我就找他打一把指环刀!”
“向哥哥为什么要打指环刀?”容静怡不明事理地问了一声:“指环刀有什么用处!”
“杀人啊!”向懿轩嘿嘿笑道:“陈大酷和孙土根没有告诉你庙坡抹小鬼子脖子的事?”
容静怡凝视着向懿轩疑惑不解:“你用的是指环刀?”
“NONONO!”向懿轩讪讪而笑,道:“如果是指环刀的话讲更加完美,只可惜没有用的是手术刀!”
向懿轩说着还特意把手术刀的来历解释了一番:“手术刀是怡美在手术室器械护士杨洁跟前讨来的,一把刀柄两只刀片;咱家拎在手中只在小鬼子脖子上一抹,他们就上西天了!”
“这么说要是指环刀的话会将脖子上吃饭的家伙嫠下来!”容静怡欣欣然道。
“那倒不至于!”向懿轩辩解道:“指环刀是像戒指一样戴在手指头上,杀人时只要靠上去轻轻一划;敌手便就没命!”
向懿轩说着跳转话题道:“静怡来冀中探视向某进不了日军医院的大门,是不是就住在四海客栈?”
“向哥哥你是姜子牙能掐会算啊!”容静怡不予否认地说:“静谧山庄和四海茶馆好几年都是关系户,静谧山庄的人一旦来冀中城;就餐住宿都在四海茶馆和四海客栈打卡!”
向懿轩“哦”了一声没有再问,想起那天他为了应付山本怡美急匆匆离开;而让凤鸣春中药店的30个“伙计”融入茶馆人员之中,现在他们的情况如何向懿轩很想知道。
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就是向懿轩离开四海茶馆时给尒达、胡大磊、杨志芳、王子合、丁二猛几人安排的任务——去中药店后院把郎中薛福旺埋藏的电台取出来,再将药材仓库的贵重中药材转移走。
好几天时间了,四海茶馆没有传出一点消息;向懿轩心中很是不淡定。
向懿轩这时候穿的是一袭长袍,长袍上套一件马甲;头戴宽边大礼帽,脚蹬千层底子圆口鞋。
这副行头是陈大酷以郎中尤臯身份出现在日军医院时穿戴的,向懿轩顶替了陈大酷的郎中身份;便就原封不动地换上长袍马甲穿上,走出日军医院。
在此之前,山本怡美曾经给向懿轩制作过一身长袍马甲;但那天在树皮地洞营救薛福旺时,为了进行战斗向懿轩丢弃了;只穿马甲腰里别了两把鸡腿儿撸子和一把勃朗宁手枪,装了91发子弹冲出树皮地洞;诛杀了日本特高课客栈小松切割,把中药店胡大磊、杨志芳、王子合30个人营救出来。
容静怡今日穿一身清丽的学生装,上身浅蓝色小褂斜襟偏衽,下身黑色筒裙配着长筒白袜。
圆口轻便鞋,白皙细嫩的脸庞,漆黑的双瞳,戴一幅博士伦眼镜,通式发辫,秀美温文,笑起来两个腮帮显现出两个可爱的酒窝甜美迷人。
向懿轩说完上面那些话又问容静怡:“静怡,你和怡美去四海酒店找见郑子伦制作人皮面具时,见没见到尒达?”
容静怡蹙蹙眉头思量一阵说:“好像没有,静怡和怡美出出进进好几次,尒达一直没有出现!”
“那么曹掌柜也没有给你们说过啥事?”向懿轩刨根问底道。
“没有啊!”容静怡不假思索地回答着,看向向懿轩道:“向哥哥是担心尒达……”
向懿轩有点郁闷地说:“好几天不见四海茶馆这边的消息,也没有尒达的音信;我担心可能出事了!”
顿了顿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那天从中药店营救出30个伙计后,还忽视了一个重要环节;没有将牺牲的人和受伤的人运走,他们全都落在小鬼子手中!”
容静怡一怔,不明事理地问:“向哥哥怎么知道牺牲和受伤的人落在小鬼子手中?”
向懿轩是通过自己脑子中出现的天幕感知到,中药店没有及时转移的伤员和牺牲的人;落在小鬼子手中的。
天幕上出现过一个院落,院落里兵警林立;一间行刑房间里刑具森然,立柱上捆绑着几个人;手执皮鞭、烙鉄的刽子手正在对其用刑,而在几道城门口都悬挂着已经死亡了的人的尸体。
向懿轩的脑子天幕是他的金手指,但中药店那些死了和受了伤是不是被小鬼子弄走;还得见到曹掌柜后予以核实。
容静怡在身边,向懿轩有点按捺不住,才将脑子天幕上出现的中药店伤员落在鬼子手中的事情讲出来。
但向懿轩并没有透露他有金手指能先知先觉。
容静怡见向懿轩讲得深沉,安慰他道:“向哥哥不要疑神疑鬼,我想尒达不可能出啥事;即便出了事不是还有曹掌柜吗?他可是日本人的维持会长,给铃木九一送过文物;铃木九一十分信任他!”
向懿轩惊呼一声:“曹掌柜给铃木九一送过文物?”
“是啊!”容静怡不加掩饰道:“曹掌柜为救自己的儿子尒达还给铃木九一送过黄鱼!”
“送黄鱼的事我知道!”向懿轩不屑一顾道:“大日本皇军的维持会为保儿子一条命还要送黄鱼,看来华夏人在日本人眼里真是没地位!”
容静怡接上话道:“尒达也真血气方刚,竟然在大街上将一个日本曹长揍了一顿;日本曹长搞到旅团;旅团长判了尒达死刑;曹掌柜送给铃木九一十几根金条,救了尒达一条命……”
两人边说边走,来到四海茶馆门口,向懿轩撕去罩在脸上的人皮面具向里面走去。
守门的骆二驼见向懿轩和容静怡双双走来,欣喜不尽地走上来问了一声好;做出一个谦让的动作请二人进入。
向懿轩从骆二驼面前走过时发现老头脸上显露出阴郁的神色;心中不禁打个了个激灵!
向懿轩想询问骆二驼是不是出啥事了,孙土根、路建、林晴三人已经从院子里冲出来。
孙土根、路建跑到向懿轩跟前一左一右挽住他的胳膊嘘长问暖。
林晴怪异地呼喊一声:“您是向大哥吗?啊呀呀,原来是个靓仔呀!”
容静怡瞪了林晴一样嗔怒道:“傻丫头怎么说话哪?他不是向大哥还会是谁?”
林晴嘻嘻哈哈笑道:“那天夜里向大哥昏迷着林晴没有看清楚容貌,现在才真真切切看见一个英武的华夏军官;真是潘安、卫介重生啊!”
大家都市年轻人,凑到一起开开玩笑是一种最好的放松。
向懿轩见林晴如此讲,扬声大笑着吟了一首诗:危冠广袖楚宫妆,独步闲庭逐夜凉。自把玉钗敲砌竹,清歌一曲月如霜。
向懿轩吟诗完毕把手指向林晴道:“好一个尖钻刻薄的利嘴女子!”
路建吃醋地在林晴肩膀上拍了一把损她道:“林晴你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好不好,人家向大哥早就有意中人了;那就是我们的老师……”
容静怡“嗨”了一声训斥路建道:“路建你胡说个甚,没大没小了吗……”
曹向北看见向懿轩,急急火火走出来迎接。
把向懿轩和容静怡迎到会客厅里面坐下,曹向北脸上显露出急切的神色。
向懿轩从曹向北急切的脸上估摸出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便给容静怡说了声:“静怡你和土根、路建、林晴抓紧弄中药,应付医院那边的事;我和曹老板在这里说几句话!”
容静怡应答一声去了,向懿轩问曹向北:“前辈,晚生刚才一进门便见骆爷爷一脸的阴郁;现在您又心事重重是不是出事咧!”
“尒达出事咧!”向懿轩的话音一落,曹向北便就站起身来说:“昨天晚上尒达和胡大磊、张二旺、王福成四人去十二拐把子胡同商家大院营救被关押那里的12个人,没想到全落进小鬼子的陷阱之中;去了4个人一个也没有回来!”
向懿轩在来的路上想象的是尒达他们可能去中药店的后院寻找薛福旺埋在那里的电台凶多吉少,可没想到是去营救被俘虏了的12个人。
中药店被俘虏的12个人向懿轩的脑子天幕上早就显现过,当时的图像他至今记忆犹新;可是他没想到尒达他们会冒险去营救。
事情还得从向懿轩和山本怡美离开四海茶馆那一天说起。
向懿轩离开四海茶馆时嘱托尒达、丁二猛、胡大磊他们尽快去中药店将薛福旺埋藏的电台挖出来,将库房里面的贵重中药材转移走。
向懿轩离去后尒达对胡大磊道:“薛老板升天后胡大哥是凤鸣春中药店名正言顺的头儿,你拿个意见如何践行我师父离开时的嘱托!”
胡大磊看了尒达几眼,慷慨激昂道:“今晚上夜深人静后,我们就去中药店将薛老板留在那里的电台挖出来!”
顿了顿神情亢奋道:“向营长出生入死将我们从小鬼子手中营救出来,从报答恩情的角度讲也得完成他安排的任务;何况我们还是中药店的伙计!”
胡大磊说着看向丁二猛道:“只是我们人手少,转移库房的贵重药品有点力不从心;还望二猛兄弟鼎力协助!”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丁二猛攉拳捋袖道:“我们保镖队40人全力以赴支持胡大哥,盐库那边有几辆马车是我们运输食盐的工具;晚上把车赶过来配合运送药材!”
胡大磊、杨志芳、王子合听丁二猛如此讲,不约而同地喊出:“感谢二猛兄弟和保镖队的弟兄们!”
尒达见大家信心百倍,突然提出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晚上行动的人不下一百,是好几个摊摊凑一起的;有药店、茶馆、客栈、鱼行、粮站杂七杂八;得由一个人统一指挥!”
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要不一盘散沙,人还没去就被小鬼子、二鬼子包了饺子!”
尒达这么一讲,大家低头沉思想着,谁来做这个头最为合适。
胡大磊抢了话头道:“只有曹掌柜才能做这个头,曹东家德高望重;统一指挥是最好的选择!”
“那不行!”尒达直接否认道:“我爹爹是日本人的维持会长,怎么能在日本人的眼皮底下领着人和小鬼子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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