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崔钰的“悉心”照料,蒋子文那一直外溢的忘川本源终于得到了控制,虽说流逝的已经无法弥补,至少能保留几分便是几分。
“我还是很意外,居然能有人从你的手上溜掉。”
修复好蒋子文的伤势,一旁整理残阵的陆之道终于能插上话,毕竟崔钰的治疗他可不敢打扰,虽说看起来粗鲁无比,但是双方都知道崔钰在修复当中的控制是多么的精细。
且也只有崔钰才能帮助蒋子文,陆之道早已失去神格,自然无法影响蒋子文的身体,钟馗又因为一怒之下斩去尽半数英灵殿英魂而导致自己修为下降。
在场之中唯一够格能帮助他的也只有这个小丫头了。
“若是只有他一个,老夫就是拼掉半条命也能把他留下来。”
蒋子文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臂,语气之中透露着一丝不爽,反而是崔钰听出了言外之意。
他们之间的战斗插足了第三者!
“认得出来是谁?”
崔钰顺着他的话询问,看看是否能得知些什么。
“你的老熟人了,怎么认不出来。”
老熟人?这倒把崔钰弄傻了,自个儿的活动范围也就酆都那一带,这大老远鸟不拉屎的亡窟石林哪来的熟人。
“我与哈迪斯神魂对垒,我占着忘川本源的优势逐渐占了上风,这家伙意识不对,想着法儿溜走,爷爷我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蒋子文愤愤的说。
“在老夫逮到他的尾巴之时,有人插手进来,本应该让哈迪斯就地陨灭的那一击最终变成了将黄泉刀打入他身体的一击。”
“疯婆娘那边的?”
陆之道想了半晌,最终抛出了这么个结论,冥界能插入蒋子文战斗的人不多,能想到的也只有那么几个。
“嗯,给你家小丫头种下诅咒的其中一个,贝利尔。”
崔钰皱了皱眉头,早知道贝利尔插入战局,自己就会动用手链的力量上去会一会,毕竟这群家伙平日都是一群土拨鼠,躲在自己的洞中不露头。
没想到自己居然错失了一次算账的机会,这让她不由得啧巴了嘴。
若是这般,那么哈迪斯能够从蒋子文手中逃掉也是情有可原,怎么说对方也是七君主之一,牵制蒋子文一会儿也是做得到的。
不过陆之道也由此能够确认,哈迪斯此次的进军并不是他夜郎自大,而是他已经有了联合的同盟。
而他的同盟,便是地狱......
至于此次进军的目的是尝试突破酆都的封锁还是另有所图,这就不得而知了,但是陆之道心中总有一丝不对劲。
“我还是觉得怪怪的。”
“怎么了?”
崔钰见到自家的男友说出这种话,有一丝担忧。
“没什么,就是觉得对面似乎有什么预谋,但是我猜不出来。”
陆之道摇了摇头,看了看旁边的同伴,范无救就是一根筋,陈天南是个只会指哪打哪的剑痴,蒋子文更是个大老粗,至于两位女子,更别说了。
这时候陆之道忽然发现自己身边居然一个能够讨论的对象都没有。
要是李辰丰在就好了,至少在这种事情的推论上,这小子的天赋独一档,自己都自愧不如。
“没事儿,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回酆都,这里的大门我已经下了咒印,与现世的联系也已经让小黑斩断,百年之间这扇门是开不了了。”
如今他们的损失很大,自然不能够继续驻守此处,最优先的事就是回酆都等待老板的下一步指令。
为了预防对方重新冲击这扇门,陆之道只好狠下心,在范无救的帮助下把这为数不多的通道锁死。
范无救与马罗刹都无法开启跨地域如此之大的门,这意味着他们现在无法回到现世,必须从冥界返回酆都。
此刻陆之道站在亡窟石林的营地高点,望着酆都的方向。
这次的归途,是安然返回,还是殒命半路,他不得而知。
轰!!!
这巨响从哈迪斯的寝宫之中传出,侍女们早已被这巨响吓得瑟瑟发抖,不仅是巨响,还有那寝宫之中因为痛苦而传出的嘶吼以及哀嚎。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主上在这次出征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两位看似强劲的家伙将自己的主上送了回来,而自己的主人在发布了所有人不得靠近寝宫的命令之后就当场昏死过去。
不一会儿,不断传来的巨响终于停止,伴随着巨响的哀嚎声逐渐变弱。
现在的哈迪斯相当虚弱,黄泉刀的肆虐让他生不如死,这该死的蒋子文最后将法器打入他的体内,让黄泉刀无时无刻都在对自己的神魂进行切割与劈砍。
若是贝利尔再晚些出手,兴许他就陨落在那亡窟石林之中。
汲取了手中最后一丝养分,随手将其扔在身边的地上,而地上因为被汲取过度而死去的尸体,不是别人,正是那帮助别西卜向撒旦传达信息的雪伦!
“真难看啊。”
一名女子依靠在寝宫的王座边上,对着哈迪斯说道。
“哼,酆都的死矮子居然下了如此手笔!”
抚摸着那被黄泉刀打伤的伤口,哈迪斯不由得攒紧了拳头。
“哦?那小可爱又做了什么事?”
金发女郎玩弄着自己两鬓的发丝,对哈迪斯的发言颇有兴趣。
“蒋子文身上带着忘川本源。”
哈迪斯自从回到寝宫之后一直想方设法逼出黄泉刀,可是不管如何尝试皆是徒劳,别说逼出它,就连压制都颇为困难。
直到撒旦带着一名女子走进他的寝宫,他才惊讶的发现,撒旦身边的这女人居然是魅魔?
撒旦早就算到这个愣头愣脑的家伙会在蒋子文的手上吃苦头,所以强行留下了汇报信息的雪伦,将她作为压制黄泉刀肆虐的工具送给了哈迪斯。
这才让哈迪斯得以压制住黄泉刀那暴虐的能量,否则他现在早就神魂崩碎,神格陨落了。
“这女人我记得是别西卜身边的那位?”
他者才想起来这魅魔为何如此眼熟,原来自己有过一面之缘。
“嗯哼?”
撒旦的回答很是暧昧,不确定,也不否认。
“你这么做就不怕她和你翻脸?”
将自己下属的爱将随手送人,哪怕对方再怎么衷心也会有些隔阂。
“管她脸色干什么,她自己都自身难保,没准这女人从我这回去之后就被吸干了也说不定,比起让她汲取,还不如让你挽回一些损失。”
“哦?”
哈迪斯眯了眯眼睛,看来别西卜在这个疯女人的眼中已经没了价值。
“至于别西卜这个职位,看来也要换换人了。”
撒旦的面容很妖媚,笑起来更是能勾去不少男人的魂,可此刻的哈迪斯只觉得这个女人是个疯子!
“别去想别西卜的事情了,至少这次的战果不错,虽然你身负重伤,但是至少神格与神魂保下了不是吗。”
哈迪斯没有回答,因为体内这把被种下的黄泉刀简直就是他一生的耻辱。
撒旦也没打算等到他的回复,自顾自的说。
“不论如何,我们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现世的天令司和酆都的小可爱能不能挡得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