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要帮着陛下说话?”纪周的语气带着几分严肃和不悦,可到底还是顺着偲茶那点微薄的力道挺下脚步。
“我哪里是为陛下说话了,我是为了大人!”偲茶摇了摇纪周的衣袖,语气不自觉的带着几分娇嗔。
纪周面容缓和下来,目光瞧着偲茶“为了本王?你来说说你是如何为了本王的,若是胆敢欺瞒本王,本王定不轻饶!”
偲茶一点也不怕纪周的威胁,笑着说道“虽然陛下未曾言明,但我看出陛下和大人您定是要做大事的,今日若是为了我前功尽弃,不说我内疚与否的事情,到时候大人您和陛下定要重新筹谋,大人您本就忙碌不堪,没什么时间陪我,到那个时候我还不是想见您一面都难?”
纪帝站在那里被偲茶这不要脸的话给说的膛目结舌,却也不禁暗暗竖起大拇指来,王叔终于遇见克星了,今后若是有什么事情怕王叔阻拦有人可以出头了。
纪周被偲茶这一番话给说的心里极为平整,他努力的板着脸,到底还是泄露出他的好心情来。
“就算本王要重新筹谋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到底是冷落了你,平日里你不言不语的,怎么不告诉本王你想让本王陪你?若是你早些说,本王定会多陪陪你!”纪周大掌握着偲茶的手,凌厉的眉梢弯了弯。
偲茶羞怯的朝着纪周瞧了眼,手指轻轻的挠了挠纪周带着茧子的掌心“大人可是做大事的人,我哪里敢打扰大人!”
“你是本王未来的王妃,怎么算是打扰!”纪周这样说着,已经带着偲茶转身,明显不会在此时对太后动手。自然,凭着纪周的眼力劲怎么会瞧不出偲茶的用意来,只是他不愿意让偲茶在纪帝面前难做,更何况偲茶今日所受的委屈他定是要讨回来的。
纪帝瞧着纪周转身就知晓今日这事情到此为止了,忙笑着问道“王叔,您今日去外面剿匪如何了?正好您随朕去御书房好生说说今日的事情!”
纪周嫌弃的瞧了眼纪帝“本王没空!没瞧见本王要陪小丫头吗?皇帝啊,你孤身一人没事做,不代表本王和你一般清闲的很!”
纪帝被纪周这话给噎的一堵,面前说这话的若不是自己一向敬重的王叔,纪帝都要砍人了。是谁平日里总是和自己商讨政务整夜不休息的,现在嫌弃自己了。
“也是,今日王婶也受了惊吓,早些回去歇着吧!”纪帝笑着说道。
纪周朝着纪帝施礼后就带着偲茶离开,可刚走两步纪周突然回头朝着纪帝询问“这大婚的日子是何人选的?磨蹭到那个时候,钦天监办事越发的糊涂了!皇帝,你要好生管教一番!”
偲茶已经面红耳赤了,连忙拉扯着纪周离开。而纪帝不禁失笑,这大婚的日子已经定的足够仓促了,怎么王叔还是这般等不及。
纪帝瞧着王叔和王叔并肩离开的背影,两人的背影一高大一娇小,格外的默契嗯,纪帝突然摸了摸下巴,自己也该找个人了,不然今后日日瞧着王叔秀恩爱,自己怕是要疯了。
“上来!”纪周今日急匆匆的赶回宫,自然是骑马而来,此时纪周飞身上马,他朝着偲茶伸出手。
偲茶其实并不爱骑马,总觉得太危险,可有纪周在偲茶却一点都不害怕,毫不犹豫的就将手放入纪周的手掌中。
纪周轻而易举的将偲茶给扯入自己怀中,他的长臂从偲茶纤细的腰间穿过,紧紧的将偲茶搂在自己怀中。
因为有偲茶的缘故,纪周只是骑着马慢跑,偲茶靠在纪周冷冰冰的铠甲上,明明铠甲那么冰冷,可偲茶却觉得格外的安心。
“小丫头胆子不小,竟然都敢挟持太后!”纪周的目光瞧着偲茶的毛茸茸的发顶,语气格外的自豪。
偲茶听了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当时事情从急,偲茶也是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如今被纪周提及,偲茶觉得当时的自己简直是傻透了。
“您都知道了?我...我是不是太鲁莽了啊!”偲茶小心翼翼的问道,毕竟世人觉得女子都该温柔小意,而自己今日的举动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了。
纪周的手轻轻的拍了下偲茶的手背“本王觉得你做的很好,就是天王老子欺负了你,你也照样报复回去!”
被纪周如此明目张胆的偏袒,偲茶不自觉的就窃喜起来,撅着嘴巴故意为难的说道“那,若是陛下欺负了我呢?”
“陛下?那也照样打回去,你是陛下的王婶!”纪周很是生硬的说道。
此时偲茶才肯定,纪周和纪帝的关系一定不是如同外界所言那般水火不容,偲茶从两人的相处中可以感觉到两人就像是普通家族中的叔侄一般。不,也不同,比起普通叔侄,明显纪帝对纪周更加敬仰,而纪周对纪帝更是拳拳的爱护之心。
偲茶不去问纪周他和纪帝要做什么,为何要假意水火不容,她知晓这不是自己该过问的,她相信一切的风雨纪周都可以为自己阻挡。
只是,太后?偲茶想起太后对纪周存的心思,到底心里还是颇为不爽,这一个走神指甲就狠狠的掐着纪周手背上的软肉。
“掐的可高兴?本王皮糙肉厚的,你别弄坏了自己的指甲!”纪周笑着说道,他低头就可以看见偲茶那双素白的小手,这双手瓷白如玉,瞧着就和那幼葱一般,格外的赏心悦目。
偲茶忙停下,细细一瞧就瞧见纪周那手背上都被自己给掐出好几个月牙来,顿时忙轻轻的为纪周揉了揉,还弯下身子朝着纪周的手背呼呼热气来“抱歉,大人,我...”
“无碍,你这点子力道就和蚊子咬的差不多!倒是你,怎的走神了?想到什么事情值得你咬牙切齿的!”纪周好奇的问道。
偲茶踌躇了下,这件事情偲茶本是不愿询问纪周的,毕竟这样的事情纪周定是烦恼不已,可不问偲茶总觉得心里有根刺。
偲茶鼓起勇气,到底还是转身头朝着纪周瞧去,因为是坐在马上,偲茶这样回头有些难受。纪周两只手夹着偲茶一把就将偲茶给举起来,不等偲茶惊呼,就见纪周已经将偲茶掉了个方向面对面的和纪周坐着。
“大人!”偲茶忍不住抬起粉拳朝着纪周坚硬的铠甲上捶了下,这两人共骑一匹马就已经足够羞耻的,如今两人还面对面的坐着,马儿不停的慢跑着,颠婆间两人身子紧紧贴在一起,让偲茶觉得自己简直就被占尽了便宜。
纪周闷笑了声,觉得小丫头真是越发可爱了,不过他也没想做什么,就是男人憋的久了,他又真的喜欢小丫头,故而想要占占便宜解解渴,这,不为过吧。
“今后你我可是要同床共枕的,这就害羞了?”纪周忍不住打趣道。
“谁要和你同床共枕了!”偲茶被说的都要躲起来,纪周瞧着偲茶害羞的紧,才止住自己更加流氓的话语来。
偲茶好一会才平复自己害羞的心思来,而此时马儿已经在摄政王府的大门停下,纪周抱着偲茶下了马,两人如今居住就隔着一道墙,偲茶站在自己院子的门口,到底还是问出了口“大人,您知道太后对您的心思吗?”
偲茶这话刚问完就瞧见纪周脸色唰的下骤冷,偲茶忍不住后退一步,暗暗后悔自己干嘛要问这样不开心的事情。
“她对你说了什么?”纪周冷冰冰的问道。
“也,也没说什么,只是说漏了嘴,加上我猜测了下就知晓了!”偲茶的声音越来越小。
纪周瞧着偲茶害怕的样子,终究不忍虎着一张脸,缓和几分神色说道“本王不是在怪你,是怕她说话污了你的耳!”
瞧着纪周不是在和自己生气,偲茶胆子也大了些,轻轻的靠近纪周一步,小声问道“她不要脸,怎么可以肖想大人您呢!当时我知道都快要被气死了,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瞧着偲茶气的脸颊都鼓起来就和小仓鼠般,纪周再多的怒也消失了,他直接牵着偲茶的手入了偲茶如今的院落,知夏和糖豆本瞧着自家小姐安然无恙归来还想上前询问,但瞧着摄政王也跟着进来了,只能退的远远的。
两人回到偲茶的闺房,纪周摸着偲茶的手慢慢暖和起来,才开口说道“看来,你很想知道?”
偲茶讪笑了下“也不是很想啦,就那么一点点想知道!”
纪周不喜向旁人说这样的事情,更何况这事情还并不光彩,但偲茶既然问了,且今后偲茶就是自己的王妃,有些事情纪周觉得隐瞒并不好。
“既然这样,本王就说给你听吧!”纪周缓慢的将事情简短的告知偲茶。
原来曾经先帝还在的时候,那太后一开始也只是个闺阁贵女,她对纪周爱慕不已,可纪周常年在外且不近女色,对太后更是不假颜色。
后来先帝选妃,太后就被选入宫中,凭着自己的手段还有家族的势力,太后节节高升,更是一举封后,哪怕她并无子嗣。后来先帝过世,新帝登基,她被尊为太后,本该荣享后半生的。
却不想太后竟然对纪周贼心不死,仗着先帝过世,频频数次对纪周示好,可都被纪周给无视了!本来纪周孤身一人,太后还安慰自己纪周性子就是如此,可如今纪周偏爱偲茶,太后才会忍不住失了分寸。
听了纪周的话,哪怕纪周说的很简短很简单,可偲茶还是忍不住起身投入纪周的怀中,心疼的说道“这么多年太后那个老女人定是为难你了吧,你是不是很辛苦?”
纪周被偲茶这投怀送抱给弄的心情大为畅快,本想说太后为难不了他,可到底还是存着几分心思,只“嗯”一声,以此来获得偲茶更多的心疼。
偲茶抱着纪周很久还说了很多好听的话,纪周都有些飘飘然了,想着军营里那些糙汉子说姑娘家都爱听情话,可纪周此时觉得他也极为爱听。
若不是顾忌偲茶要休息,纪周恨不得就这样抱着偲茶,到底还是遵守礼仪未曾在这里留宿,而纪周回到府邸后可是洗了个冷水澡才平复自己炽热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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