暔葭准备出房门去找任胤照问个清楚的,谁知道刚一出房门,就被那澹宫秦给阻拦了,还特意强调了什么这么晚了,不适合去那任胤照的房间里,还叨叨这还没有成亲呢就这么急不可耐了,暔葭说了很多好话还是没用,无奈之下只好关了房门,独自缩卷在床榻上。
被那瑄夷的事情给耽搁了,暔葭都忘记问任胤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不过转念一想,那霍邢也在澹宫秦府上,这要是明着问,那霍邢可能会发现什么,左右这个霍邢愿意待在这里就不对劲。
沉思着,暔葭找不出答案,眼皮耷拉着,逐渐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听到门口有慌张的脚步声,暔葭眼皮才逐渐睁开。
什么声音?
暔葭心中疑惑着,睡眼惺忪,穿好衣物下床,打开房门的时候却正好听得一句:“走水了,走水了”。
着火!
吓得暔葭睁大眼睛,瞬间整个人就精神了,拉了一名丫鬟,询问:“诶诶诶小钰,哪儿着火了?”。
“夭公子,是外面一家客栈,好大的火呀,他们都去看热闹了”。
原来不是澹府着火了,暔葭这才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澹府突然着火了呢。
“这有什么热闹好看的?”暔葭追问。
“你还不知道吧,说是那束涟公主昨夜出宫了,就是住的那客栈,现在那客栈走水了,好多人救火呢,而且还有人趁机捡了不少钱财呢。”那丫鬟说罢,便将目光挪向远处,暔葭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发现了远处天空烟雾缭绕。
那束涟出宫,还进了客栈?
暔葭一惊,见到那丫鬟往前跑,马上扔了一句:“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啊”。
大火旁边的人四处乱窜,不少捕快前来,手里端着木桶一直向着客栈里泼水,那火势凶猛,根本就看不清楚客栈里面的情况。
任胤照第一眼发现了跟着丫鬟前来的暔葭,还未开口,就听见霍邢刻意压低了的有些发怒的声音:“你来做什么?”。
“来瞧瞧呗。”暔葭早就对霍邢的坏脾气见怪不怪了。
那任胤照则突然盯着霍邢,突然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为何······为何大哥老是向着暔葭发脾气,大哥明明是想想要关心她等等,难道大哥对······他没敢想下去,而是突然间目光转向暔葭,还没有开口说什么,那澹宫秦和庇航站到了霍邢的身侧。
“小钰,你带她来干什么?”澹宫秦先是责备了一句府里的丫鬟。
“我让她带我来的,你可不要乱怪人。”暔葭也总不好说这丫头是来捡捡钱财的吧。
“这么大的火,你来做什么,小钰,带她回去。”澹宫秦也是一脸担忧,顺便斥责一句:“没什么热闹可看的,快回去”。
暔葭怎么会不知道大家是在担心暔葭,只不过这可是束涟,她好好的怎么会出宫呢,没弄清楚,暔葭怎么可能会有心思玩儿。
“我看看”暔葭刚一开口,就被任胤照给一脸严肃给扣在了自己的身侧。
“我们也不知道她在没在里面,就是听到有人提起过,你看这里现在这么乱,你还是跟我回去。”任胤照难得的严肃,暔葭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怎么搞得,一大早上所有的人都跟吃错药了一样,我又不是蠢蛋,怎么不会懂得自己照顾自己呢。
“公主!”身后突然响起那些捕快的声音,暔葭他们望去,发现那些捕快齐刷刷的单膝跪地,低着头向着一名身穿红色绸缎的女子行礼。
那束涟目光冷冷,打量了一下地上跪着的那些捕快,又抬头望向依然燃烧的火焰,吩咐了一句:“救什么救,这么大的火,你们既然都进不去了,自然也救不了里面的人了,就让它烧着吧,不过,倒是有好些官员肯定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了,回头给他们立个好碑就是”。
暔葭丝毫不意外这是束涟的回答,对方那样的冷的目光,她曾经也在自己脸上看到过,就像是一面镜子一样,照见了自己的前世。
瑄夷口中束涟正在称病,而此刻却好好的站在这里,呵呵······想来客栈的那些官员,怕是束涟早就预谋好的要杀死,暔葭猜测了一番,自然也想到大概那些官员是支持太子的,否则,束涟真的没有必要杀人。
那束涟是破罐子破摔了么,难道就不怕太子私下报复?
清冷的目光袭来,暔葭一下低头,而那任胤照也微微挡在了自己身前,没有遮挡完,怕显露心虚。
束涟迎上前来,暔葭跟着他们几位一同跪下。
“起身吧。”束涟冷冷吩咐,见他们起身,束涟注意到一名身材瘦弱的男子低着头,本想要问对方一句的,却听到那霍邢的声音。
“公主受惊了,怎么不让人随身保护着?”。
束涟的目光这才挪向霍邢,平静道:“霍将军说笑了,我不过是随身带了几名宫女,低调的来看看这什么珠簪会,本就没有打算要大张旗鼓的,却是没有想到这客栈走水了,不过,想来我是受上天庇佑,喝了几口酒出来透透气,却是没有想到一出来,便成了这样了”。
束涟心中其实有些疑惑,这几天人从前总是跟着暔葭混,怎么如今还走到一起了呢?
“公主,属下送您回宫。”霍邢启口。
“不必了。”束涟一口回绝,只要一想到回宫遇见那太子就心里不舒服,那太子越发得像暔葭了,不仅长得像,就连做事风格也像极了那安静认真的暔葭,而且就连如今瑄夷张口也是暔葭闭口也是暔葭。
明明那暔葭已经不在空梓国了,却还到处都是她的痕迹!
真是让人不爽!
“那公主······”
还不等霍邢开口,束涟看向了澹宫秦,启口:“这样吧,我竟然出宫了,就没有打算这么快就回去,不如,澹公子,我去你府里,可好?”。
这个澹宫秦以前老是跟暔葭要好,束涟偏就要住在这澹宫秦的府上,最好是闹得个满城风雨,让远在大姜国的暔葭知道,还不气死她。
“公主,不如去属下哪儿吧,澹公子事务繁忙,怕是会招呼不周,再则,属下弟弟已经找到了,我弟弟可以向暂时照顾公主。”霍邢开口建议。
束涟这才想了起来,那个原先暔葭最为在意的任胤照居然是霍邢的弟弟,如此,住在澹宫秦府上倒是不如先住在霍府。
“自然是好。”束涟心里打着小算盘,开口回应了霍邢。
澹宫秦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但紧张的心却一种没有真正的放松,这眼下暔葭在束涟眼皮子底下,也不知道暔葭走不走得掉。
正当霍邢要开口的时候,那束涟的目光望向了一直低头的暔葭。
“这厮怎么这般无礼,见到公主一直不肯露脸?”束涟语气不太满意,心中觉得居然有人敢这般无视自己。
“公主,这是我府上的人,是个哑巴再加上脸上有些疤不好看,怕是会吓到公主,所以这才一直低着头,并未有轻视公主之意。”澹宫秦镇定解释了一句。
束涟后退了一步,继续不满:“这样脏的东西你带在我面前来干什么,拖下去!”。
“是是是,公主,我这就带她走。”澹宫秦连忙道,转身对着那暔葭愤怒:“还不赶快跟我走,莫要扰了公主的心情,狗奴才,快走!”。
小钰却皱起了眉头,这夭公子明明就生得风度偏偏,为何自家公子要这般形容夭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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