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澹宫秦却腼腆起来,道:“好像是着急了一些”。
婳儿注意到任胤照面容上的突然失落,但是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叹了一口无人察觉的气以后,婳儿上前一步提醒了澹宫秦一句:“澹公子,不早了,还请回去歇着吧”。
他们这才察觉天色已晚,澹宫秦这才平缓站起,带着暖意,向着暔葭开口:“罢了,我先回去了,明日再见”。
迎上他的笑,暔葭只是点了点头,见他带着不舍离去,面容上的笑意这才收了回去。
任胤照看在眼里,默默的走到了暔葭面前,整理着暔葭已经弄得凌乱的被褥,盖在暔葭膝盖上以后,这才松开了手,站直,双手交握贴在腹部处,温和开口:“公主,早些休息吧”。
简单一句,暔葭投向任胤照看不懂的复杂目光。
“公主,你不该欺骗澹公子的。”他依旧开口。
“我骗他什么了?”暔葭问道。
“公主不爱他。”他坦然回答。
暔葭的手突然攥紧被子,面色却表现淡然,开口:“你怎知我不爱他?”。
轻微叹了一口气,任胤照没回答什么,但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我虽不知为何公主要骗他,但骗人始终是不好,何况,你跟他从小一起长大,情义自然要浓厚些,就更不应该骗他了”。
婳儿见到暔葭神色逐渐变味,马上帮衬:“公主,他一定是被罚坏了脑袋了,我这就带他下去”。
欲要伸手,却被暔葭一个凛利的眼神给结束。
“你且下去。”暔葭吩咐婳儿。
没办法了,婳儿只好点头,转身离去。
视线重新落在任胤照的身上,而他看起来依旧温和,没有丝毫要道歉的意思。
“公主想教训我么?”他见她没开口,反而先开了口。
语气不深不浅,竟叫暔葭不知如何作答,气得一下侧过脸去,不再看向任胤照。
“公主,你应该跟他实话实说的,至少,不能骗他的感情。”他其实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他有的时候,不懂暔葭的做法。
“我不喜欢他,难道喜欢你呀?”气得冲他嚷了一句。
任胤照一愣,即使是天有些黑了,脸上迅速的红晕还是让暔葭瞧了个见。
她瞬间有些后悔突然这样冒失。
难道暔葭方才的一言一行,都是暔葭故意做给我看的?任胤照心中突然有了这样的猜测,可,为什么要故意做我看呢,是她还在怪我,还是她觉得不能承诺什么,所以才······
他突然想到了暔葭的公主身份,试图想要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暔葭在为难,可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让暔葭为难的是······是暔葭和他不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吧?
“公主,我不求什么。”半响,空气中才有了他的声音。
暔葭懊恼的神色,这才转变成了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意思,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当成是我表白了么?暔葭心中瞬间紧张,原本攥紧的被褥更加抓得紧了一些。
见她视线瞬间慌张乱窜,脸红得像个红苹果似的,他反而露出了暖暖的笑容。
“还笑,你竟然还笑,你是在故意瞧我笑话的是吧?”暔葭心中震惊起来,瞬间报复性的开口:“求什么,求什么都不给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着实像极了突然任性的小孩子,这让他瞬间笑得更加灿烂了。
“你,你还笑。”暔葭瞪着他,本是抬手想要打他一拳的,可偏偏隔在空中,怎么下不去手,在空中停了三秒左右,任胤照反而握住了她的手腕,目光满是柔情。
替她的手盖上了被子,任胤照坐到了她的身侧,嘴角上扬,开口说道:“公主不用给我什么,也不用承诺什么,真的,只要胤照能够时常伴在公主左右,胤照这辈子便就满足了”。
迎上他深情的目光,暔葭的心似乎要跳漏一拍似的。
天呐,不能这样下去!
暔葭瞬间侧过脸去,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公主,公主,太子来了……”婳儿匆忙跑进房间,见到那任胤照挨着暔葭,又坐在床沿边上,如此暧昧一幕,虽然婳儿一愣,但深深的知道要是让太子见到了,一定死定了。
索性任胤照匆忙起身,站到了一侧,而瞬间进屋子的婳儿突然不知道是该出去还是该继续在屋子,犹豫一瞬,还是选择站到了任胤照的身侧。
任胤照看了一眼身侧的婳儿,想起方才婳儿突然冲了进来,表情便有些不自在起来。
太子进屋的时候,发现暔葭是躺在床榻上的,而自己左侧边上,站着婳儿和任胤照,眉心一蹙,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也没有多想,便靠近了暔葭。
“睡了?”见暔葭双眼是闭着的,侧脸问了一句婳儿。
“太子,你怎么来了?”婳儿刚要开口,床榻上的暔葭却发出了声音。
视线看向床榻上的暔葭,神色有些凝重,但语气也是轻柔道:“我来看看你”。
“太子哥哥,你每天这么辛苦,都这么晚了,你还来看我呀。”暔葭开口。
正要开口,却突然想起了这屋子里还有外人,这才又侧脸过去,吩咐起来:“你们都下去吧,不用守着了”。
“是。”他们齐声回应,纷纷退出了房间。
感觉到暔少好像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暔葭便坐起身来,询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先是叹了口气,而后又坐在床沿旁,背对着暔葭,突然冒了一句:“暔葭,你最近有何束涟打交道么?”。
提起束涟,暔葭内心瞬间一惊,太子为何在这个时候提起束涟,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发生了什么,可一想到这两日发生的事情,那些宫女也是看在眼中的,虽不至于传了出去,但暔葭去过束涟寝殿的事情,要是盘问一下,也定然是瞒不住的。
“倒是见过,怎么了?”暔葭反问。
“说来这事儿也是奇怪,好好的,父皇竟然莫名其妙的答应了让你不去军营了。”暔少一边疑惑,一边转身看向了暔葭。
“什么?”暔葭惊讶着。
“惊讶吧,我也很惊讶。”暔少停顿一下,继续解释:“我只知道今日束涟去见过父皇,说了什么我倒是不清楚,不过,结果现在我已经知道了,倒也是奇了怪了,这一向不出门的束涟,竟然让父皇答应这样的事情,真不知道父皇为何会答应,而且,束涟跟我们平日里也没什么交集啊”。
“她竟然这么快就做到了。”暔葭在心中感叹了起来。
“对了,你方才说你见过束涟?”暔少这才追问。
“哦,就是懋昇不小心去了她的寝殿,被扣住了,我前去要人罢了。”暔葭一语带过。
“又是懋昇。”暔少的面容不好起来。
“别说他了,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个的么?”暔葭转移话题。
“还有一件事情。”暔少开口,继续道:“如今,你不但去不成了军营,现下,反而是那束涟代替你去训练了”。
暔葭又是一惊,但瞬间明白了过来,心中恍然大悟道:“原来这小妮子弄半天是打这主意啊,她才是想要去军营的那个人”。
“太子哥哥,你不用担心,这个武力这些东西,不学也罢,再说了,这几日说实话,我学得却是也是不像样,不过呢,反正保护自己用得是头脑,不一定要强硬得身体素质”。
责备的目光传来,暔葭这才没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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