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蛮皇城。
西蛮皇帝胡罕为讨得皇后徐漠烟欢心,专门为她修建的碧水寒烟宫中。
赵护印端坐皇后寝宫,不敢直视徐漠烟。
才短短两年不见,徐漠烟竟变成了另一个人,不止是模样更加俊俏妩媚,声音更加动听,性情似乎也变了。
总之,赵护印可以确定,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妹妹已不复存在,父亲的撇弃,爱人的背叛,已将她的内心重新塑造。
她,满怀对大渊的仇怨,对慕容笙的愤恨。
“烟儿,你说的不错,自你被抱进宫的那一刻,八哥便知道你是师傅的骨肉。父皇将你封为公主,为的是牵制师傅和寻找《龙泉百炼诀》。即便父皇有错,对你终究是有养育之恩,你也不能将对他一个人的怨恨,撒在整个大渊王朝的身上。”
“你想想,如果两国真的开战,会有多少无辜百姓遭受牵连。”
赵护印才转头看向徐漠烟,又赶紧将视线收了回来,继续道:“慕容笙对你不起,八哥答应你,一定让他给你一个交代。”
徐漠烟身着薄如蝉翼的轻纱,用双臂环住了大渊八皇子赵护印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吹气,“八哥,烟儿找你来可不是为了说这些的。”
当年徐漠烟被抱进宫时,弱冠之年的赵护印已经深谙世事,而且是当世罕有的入境高手,当然知道这个妹妹是师傅徐百川之女,也发誓要守护她一辈子,以报师傅传功之恩。
事与愿违,徐漠烟渐渐长大,越来越明媚亮丽,冰美人之名更是艳绝天下,赵护印开始暗恋她,深深不能自拔。
也正是如此,不惑之年的赵护印依然单身,即便徐漠烟远嫁西蛮,也没想过娶妻生子。
赵护印想推开她,却又不忍,呼吸明显沉重道:“却是为何?”
“八哥对烟儿好,烟儿打心底感激,烟儿并非草木,怎能不懂八哥的一片心意。”
徐漠烟的手已经探进了赵护印结实的胸膛上。
我要守护她一生一世,谁也不能改变。
赵护印拦腰抱起徐漠烟,深吻着她,走向了床榻。
一番云雨后,八皇子得新生。
二人相互依偎着靠在床榻上。
“八哥……”
徐漠烟刚想说话,赵护印伸手指按在了她的嘴唇上,深情道:“八哥武功卓绝,当世第一,但心底从来都只有烟儿一人。从今往后,八哥只守护你一人,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徐漠烟莞尔一笑,将头深深埋入他的胸间,心底却想:这要是他的胸膛该多好!
有赵护印在,杀胡罕易如反掌,但西蛮民风彪悍,若是被知徐漠烟是幕后推手,她如何能做得了女帝,何况胡罕死后还有他的弟弟胡多多。
于是乎,胡多多如愿以偿,爬上了皇后的床榻。
胡多多担心哥哥胡罕突然袭击被撞个正着,紧张之余,草草了事,裤子还没提好,抱着衣服就要逃走。
徐漠烟靠在床头,极其鄙视地骂一声:“果然是个没用的东西!”
胡多多这才镇定下来,委屈道:“烟儿,我知你对我一片真心,但如果被大哥发现咱两做这苟且之事,他还不得活剐了我。”
“混账,咱们本是成双成对,怎么叫苟且?”徐漠烟傲慢道:“你可知你父皇胡察尔怎么死的吗?”
“外界传言父皇是病死,其实是被大哥谋权篡位所杀,这个瞒不了我。”
徐漠烟极其不屑道:“谋权篡位?哼!”
胡多多急问:“难道不是吗?”
徐漠烟露出了狰狞的表情,“你那禽兽父皇强占了我,你大哥才下狠手将他杀了的。”
“什么?父皇他……烟儿,你不会也告诉大哥咱们之间的事吧?”胡多多吃了一惊,忽然吓得趴在了床头,拉着徐漠烟的手臂说道:“烟儿,求求你,你一定不能告诉大哥,否则我便性命不保了。”
徐漠烟呵斥道:“你这没用的孬种,枉费我一番心血为你铺路。”
胡多多疑道:“铺路?什么意思?”
“你入大渊皇宫那一刻起,我便倾心于你,此生非你不嫁。但你父皇和胡罕皆是好色之徒,我若嫁你,咱两非但不能幸福,还要搭上你的性命。只有除掉他们,你登上帝位,咱们才能朝暮相伴。”
“你的意思是,要我杀掉大哥?”
胡多多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打小就忌惮心狠手辣的胡罕,甚至都不敢正眼看他,哪有胆量去杀他。
徐漠烟讥笑道:“怎么,怕了?”
胡多多忧心道:“大哥武功高强,身旁又有西蛮第一勇士大将军匡辅翼保护,咱们哪有下手的机会,纯粹是以卵击石。弑君之罪要车裂的,烟儿,此事须得从长计议,不可鲁莽。”
徐漠烟冷哼一声,“匡辅翼算什么东西,难道你不知道当世第一是我八哥赵护印么?”
胡多多猛然醒悟,方才入碧水寒烟宫之时碰到一人,身着中原人服饰,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莫非我方才入宫之时碰到的人是大渊八皇子?”
徐漠烟点点头,“放心吧,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约胡罕明日晌午去城外狩猎,咱们便趁机将之杀掉,到时你登基称帝,攻占大渊、楼兰,建立万世基业。”
“可是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哦?说来听听。”
“匡辅翼在武评榜排名第三,你八哥排名第四,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况且还有一品侍卫相助,咱们的胜算更低。何不派匡辅翼出兵征伐,再行举事。”
“匡辅翼死忠于胡罕,他手握大军,秋后算账,你怎么应对?”
胡多多一时语塞。
“匡辅翼所仰仗者,名刀阑干而已,明日我随你们一起狩猎,趁机下了他的阑干,拔了他的老虎牙,看他还有什么能耐。”徐漠烟将自己白皙的胸膛晾在他面前,戏谑道:“等你登上帝位,以后想怎么玩都行,想什么时候要都行。”
胡多多埋头使劲嘬了一口,奶壮怂人胆,霎时间精神百倍,穿好衣服去了,其神情之坚定,生平唯一。
徐漠烟穿戴好衣物,将贴身太监皇甫瑜喊了进来。
皇甫瑜一直守候在门外,对寝宫内发生的一切自然能够想象,难免会用异样的眼神去看徐漠烟。
徐漠烟当然能感受到他目光中的冰冷,冷笑道:“瑜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
皇甫瑜叹息一声,坚定道:“烟儿,我理解你的苦衷。”
徐漠烟的眼神中难掩落寞,挥手道:“让他们准备吧,明日晌午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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