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高山恶的黑衣剑客身姿挺拔,脸上有一道剑痕,原本英俊的脸庞平添三分邪气,他的剑未出鞘,近身六尺内已然剑意盎然,迫得刘传志退了三步。
好强的剑气!
洞庭十三派掌门人暗暗惊讶,不经意间慢慢靠拢,聚在了一起,或坐或靠或站,个个脸色冷峻,兵刃蓄势待发,严阵以待。
“我师傅可是楼兰第一剑客,你们要是怕的话,现在跪地求饶还来得及。”一旁的高山恶冷笑道。
“楼兰第一剑客,没听过。”刘传志不屑道,“拔剑吧!”
“你,还不配让我拔剑。”黑衣剑客面无表情道。
“好大的口气!那就别怪我占便宜了。”
呛啷一声响,刘传志拔刀出鞘,劈了过来。
黑衣剑客脸上明显划过一丝诧异,侧身一脚踢开了刘传志的刀,飞身后避,惊问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刘传志更不搭言,挥着昆仑刀便劈了过去,黑衣剑客紧急伸出剑鞘来挡,喀喇一声,剑鞘被昆仑劈断,鞘中的宝剑剑刃显露出来,强大的剑气喷射而出,迫得刘传志猛然后退十数步。
众人定睛一瞧,刘传志的刀与黑衣剑客的剑颜色颇为相似,都是银色中透着灰暗,却熠熠生辉,明显有别于普通铜铁。
“你这是什么剑?”刘传志一脸惊诧。
“昆仑!”黑衣剑客又问:“你这又是什么刀?”
“昆仑!”刘传志咧嘴一笑,“陨铁落昆仑,铸剑一柄,铸刀一柄,其名皆昆仑。可笑的是,昆仑刀跻身名刀榜第二,昆仑剑排不进名剑榜前十。”
时隔数百年,昆仑竟是在这种场合相见。
“还有更为可笑的是,不论是剑昆仑还是刀昆仑,皆在无名之辈手中。”元庆讥笑道。
“老尼姑,你知道个屁,什么无名之辈,我师傅可是楼兰第一剑客。”高山恶反驳道。
“死胖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元庆挥着拂尘,掠向高山恶,十多个扈从上前来挡,皆被打飞了。
“师太,这可都是精壮汉子,就这样打死岂不可惜,你什么时候开始怎么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了。”罗袖笑道。
凡是洞庭的人,都知道元庆好色,只要是男的,都有可能被她临幸,更别说这精挑细选出来的壮硕家丁了。
黑衣剑客气贯昆仑,剩余半截剑鞘被炸裂,刘传志被强大的剑气迸出了十丈外。
剑客飘身向后,挡在了高山恶身前,恰逢元庆的拂尘刺来,他一挥手中长剑,拂尘齐刷刷被砍断一半。
元庆凭借二品小宗师的武境纵横洞庭数十年,拂尘何曾被破,这一惊非同小可,紧急收步翻身回撤,但为时已晚,被黑衣剑客凭空踹出的一脚踢飞了,不偏不倚,正好将踉跄着站起来的刘传志给砸倒了。
齐高洋悄声对田锦鲤说:“此人拳脚皆藏气机,气息绵密,不可小觑。”
“他还没使出全力,照我看至少是一品妙玄境,又有昆仑在手,恐怕我们之中无人是他的对手。”田锦鲤说。
与此同时,黄道泉、罗袖等人一涌而上,与黑衣剑客缠斗在一起。
刘传志与元庆面对面倒地,元庆在下。刘传志暗恋元庆久矣,怎肯放过这大好机会,跌倒时趁机亲在了她的脸上,并假装晕过去,埋头在她脖颈间呼着粗气,十分受用。
元庆伸手握住了他胯下,恶狠狠道:“刘传志,装什么装,再不起来我阉了你!”
“师太饶命,我真不是有意的。”刘传志刺溜一下站了起来,红着脸说声不好意思。
元庆没有搭理他,提着半截拂尘也冲了上去。
洞庭十派掌门打黑衣剑客一人,竟丝毫占不到上风,不管是拳脚还是兵刃,被黑衣剑客羞辱得一塌糊涂。昆仑剑在他手上如一条长蛇,游刃有余,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将众人性命收入囊中。
“龟孙子,敢伤我师太!”在元庆被踢中一脚后,刘传志抡着昆仑冲了上去。
同样是昆仑山陨铁炼成的兵刃,又同名昆仑,发挥的效力却是极不相同,昆仑刀配合刘传志堪称拙劣,昆仑剑配合黑衣剑客堪称卓绝。
嘭嘭嘭!
黑衣剑客一剑斩开了所有兵刃,凌空飞脚将洞庭十一派掌门全部踢飞。
高山恶拍手称绝,一脸笑意,“诸位,我师傅已经手下留情了,你们不要不识好歹,还是乖乖让出这院子的好,都是江湖中人,不要伤了和气。”
“洞庭擎苍派田锦鲤、碧螺岛齐高洋,领教高招!”
田锦鲤亮出了长剑,齐高洋亮出了铁笛,蓄势待发。
黑衣剑客冷冷一笑,“原来是洞庭十三派的人,难怪个个身手不凡,田掌门是跻身西蛮武评副榜的高手,想来享誉江南的擎苍剑法必定是不凡的,这位齐老先生,恕在下孤陋寡闻,真是没听过。”
“无名之辈,休得猖狂!”
齐高洋当先一冲,铁笛直刺而去,田锦鲤长剑紧跟而至,一个攻上,一个攻下,一通天衣无缝的绵密配合,迫得黑衣剑客只有退避的份。
两个一品高手,疯狼似的攻击,黑衣剑客饶是一品妙玄,也不得不暂避其锋芒,他本就没打算与之起冲突,如果硬碰硬,难免会闹得两败俱伤。
双方你来我往,巨大的气机喷涌,将后院搞得一团糟。
“武林大会还没开始,这就已经打起来了。”一人出现在房顶,头戴斗笠,以围巾遮面,看不清样貌。
三人闻声停止打斗。
那人环顾四周,呵呵一笑,“该不会是武林大会地点变了吧,不过这地方也太简陋了。”
“你是谁?装神弄鬼的干吗?”刘传志喝道。
那人没理他,反而对黑衣剑客说:“昆仑,名剑榜遗珠,果然好剑!禄东青,你不是想找慕容笙比武吗,在这浪费世间做什么。”
“你是谁,怎么认得我?”禄东青惊问。
“想知道慕容笙在哪儿就跟我来。”那人驾着轻功,飞身离去。
禄东青追了上去。
元庆和罗袖也追了上去,田锦鲤喊都没喊住。
“师傅,别丢下我!”
高山恶瞄了一眼洞庭十三派的人,吓得赶紧往外跑,刘传志闪身挡在他前面,冷笑道:“小胖子,你认为你今天还有逃走的可能吗?”
“你敢动本少爷一指头试试,我师傅不会放过你的。”高山恶毫不怯懦,发挥他高家大少爷应有的本色,恶狠狠地说。
洞庭十三派各掌门被禄东青着实羞辱了一番,他们心中有气无处可撒,上去就给高山恶一通捶,打得他求爷爷告奶奶,还叫嚣着要以金叶子抵债。
华夏富饶,洞庭更盛,这些大掌门可不缺银子,虽比不上高山虎家大业大,还不至于怕他。
说通俗点,大家伙想让高家少爷知道,做人应该低调。
刘传志边打边骂:“死胖子,叫你嚣张!”
就在高山恶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时候,一个大肉球闯入后院,以不可阻挡之势掀开洞庭诸人,大喝一声:“都滚开,凭什么打人?胖子怎么了,吃你家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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