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芮可拿着解毒的草药匆匆回了山谷,只见阁楼亮着灯,田七陪着赵二和张田走了出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小姐,您又出去了?以后可不敢乱走了,锦艺被毒蛇咬了,刚才找我们要解毒的草药,恐怕……”张田摇了摇头,山谷的药田里也种着解蛇毒的草药,但这是罕见的绿曼巴蛇,毒性强、发作快,虽然锦程做了处理,恐怕也是性命难保。
“我带了草药回来,这事不要声张,还有游客住在聚仙山庄,小心吓到他们,我们聚仙谷的蛇都是无毒的,锦艺不过是碰巧罢了。”
林芮可神色凝重的说道,赵二和张田慌忙点了点头,他们看了一眼林芮可的背篓,小姐肯定又是出去寻草药了,看来锦艺有救,田七抱了抱拳,带着二人走了。
“怎么样了?”林芮可进了锦艺的房间,锦艺脸色发青,嘴唇乌黑,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小姐……”锦程已经帮着锦艺换了衣裳,但是看到林芮可审视的目光还是有些心虚。
“这是我从山洞里带回来的草药,紫花地丁煎服,仙白草可以直接服用,不过药性比较强,我不知道锦艺吃了会有什么后果,从前我和北衍是吃过的。”
林芮可从背篓里拿出草药,锦程伸手接了,毫不犹豫的把仙白草弄碎,喂进锦艺的嘴里。
“去煎药吧,我守着她,这药不比寻常草药,无论什么样的蛇毒,都会药到病除。”锦程点了点头,匆匆退了下去。
东方微微发白,锦艺才幽幽的睁开了眼睛,她面色苍白,但是脸上的黑气已经散了,林芮可坐在桌子旁边的藤椅上,用手托着头,打着瞌睡。
“小姐……”锦艺虚弱地喊了一声,她没想到那看似有些害羞的翠绿小蛇毒性如此霸道,平日她们也备着解毒的丹药,却毫无用处。
“醒了?我虽不懂医术,但是看你的样子好像毒解了,我已经派大宝下山了,让北衍回来给你瞧瞧。”
林芮可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关切的看着锦艺,锦艺张了张嘴,昨夜的事让她有些怕了,那可是一条黑白斑纹的巨大蟒蛇,小姐居然能够让它乖乖听话。
“姐姐她……”
“我让她去煎药了,锦艺,我知道你和锦程昨夜跟着我,你们看到了什么?”林芮可杏眼澄清,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小姐,我……我……”锦艺犹豫着,她不知道该不该把实情说出来。
“小姐——”锦程端着汤药走进来,扑通跪下。
“小姐,昨夜我们看到您出去,实在放心不下就偷偷跟着,看到您……看到您骑着一条巨蟒在树林里穿行,我们暗暗跟在后面,见您上了山进了山洞……我们只想守着,并未想窥探您的秘密,但是没想到锦艺被毒蛇咬了。”
锦程咬牙把话说完,她抬起头,一脸决绝地看着林芮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任打任杀,也全凭小姐发落了。
“锦艺,你也看到了?”林芮可神色不变的转过头,看着躺在床上的锦艺。
“我也看到了,小姐,当时我还问姐姐那些谣传是不是真的,被姐姐骂了,姐姐说您平日就善待小动物,也是有血有肉的凡人,不过是和这大蛇有缘而已。”
“好!你们两个能说实话,也不枉我们主仆一场,我和北衍确实有些奇遇,聚仙谷良田里的草药,几乎全部来自于那座山洞,并且我有一项与生俱来的异能,就是能够让蛇听话,那条大蟒蛇曾经救过我和北衍的性命,也算和我们结下了不解之缘,但是它从不伤害无辜,至于那些毒蛇,是我特意留下守护山洞的。”
“小姐——”
“如果你们怕了,相信那些谣言,我可以放你们离开,要是准备留下来,以后我的秘密又多了两个人知道,但是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们曾经的主人,你们能做到吗?”
林芮可用青葱玉指敲着桌子,波澜不惊的眼神里闪着点点寒光。
“主子把我们的卖身契给了您,您又待我们宽厚,以后主人只有您一个,您让我们上刀山,我们便上刀山,您让我们下火海,我们便下火海,若违背誓言,定遭万箭穿心!”锦程举起右手发誓,锦艺也虚弱的举起了手。
“好了,折腾一夜未睡,休息一会吧,北衍今日休沐,等他回来再给你看看,这是山洞里最好的补药,除了我和北衍,一般人是吃不到的,趁热喝了,以后有什么事直说,万万不可像昨夜这样了。”
“谢谢小姐。”
林芮可上楼收好草药,换了寝衣推开窗子,山谷多雾,每日清晨都有薄如蝉翼的白雾,在山谷里蒸腾弥漫,若隐若现的竹楼小屋,郁郁葱葱的奇花异草,加上缕缕药香,更让山谷平添了一丝神秘,已经有游客起床了,厨房里飘来饭菜的香气。
林芮可简单的吃了早餐,躺在床上补了一觉,因为昨夜吃了灵果,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听着窗外“啾啾”的鸟叫声。
“小姐您醒了?锦艺好多了,只是身体还很虚弱。”锦程听到声音,端着一壶热茶,几样点心走了上来。
“北衍回来了吗?”
“少爷可能有事耽误了,我也略懂医术,锦艺的毒都解了。”
锦程伺候着林芮可洗漱,帮她挽了个飞仙髻,斜簪着一小簇新摘的紫薇花,插上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换了一身丁香色的衣裙,林芮可站在窗前眺望着山谷入口,北衍平日这个时候已经回来了,更何况他知道锦艺中了毒,还是大宝赶着马车去接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辆马车缓缓驶进山谷,马车后面跟着四位骑着高头大马的魁梧汉子,清正迎了上去,停好马车,北衍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于渊拿着几本书恭敬的站在一旁,另一辆马车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就连骏马头上都戴着红色的璎珞。
绣着红梅暗纹的帷裳一掀,跳下两个身材高挑的侍女,放下马凳,两位蒙着面纱的女子,娉婷袅娜的从马车上被扶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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