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树杈上放着一个竹篮子,里面还插着一个小红旗上,上面印着鲜艳的五角星。
陈芃掂掂石子的份量往上砸去,两人找了半天才找到这个,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被咬出几个蚊子包。
陈芃忍着痒意,用手指盖掐了个十字就没去管它,石头砸中了,竹篮子晃了几下便不动了。
“姐姐加油!”芦泥负责在旁边加油打气。
陈芃白了她一眼,甩了甩酸疼的手腕,碍于角落里的镜头不好言语,当务之急是把物资弄下来。
她摸摸树干,树皮粗糙且微微湿润,手掌覆上去,有些刺痛,这要是硬爬,皮都能刮破了。
陈芃打量树的高度,思量片刻,冲芦泥招招手,半蹲下身,“你坐上来,看能不能够到。”
芦泥惊讶了片刻,倒也没反驳,扭扭捏捏的,陈芃有些不耐,一把抓住她的腿,站起身,有些不稳便扶住树干,“能够到吗?”
芦泥一慌下意识揪住她的头发,反应过来后努力伸手朝上探去,“还差一点点。”
陈芃咬牙努力踮起脚,芦泥左手扒着树杈,右手奋力向前抓着,终于指尖碰到了篮子底,芦泥眼睛一亮,往上一顶,篮子重心不稳掉落在地。
芦泥下地,芦泥双手撑着膝盖喘着气,芦泥跑去看看篮子里有啥。
一个盒子跟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原地深蹲五十个即可得到物资,亲~
芦泥面无表情将卡片撕了,丢在地上,用脚尖碾进土里,瞅瞅已经脱力的陈芃。
“啧。”
死节目组,要是脱粉了,老子跟你们没玩儿!
在摄像头前,芦泥面无表情的做完五十个深蹲,打开盒子一看,一袋方便面调料包……
呵。
别说芦泥了,陈芃都想把徐利的脖子掐的跟麻杆一样细。
盒子最终落的跟卡片一样的下场,不知道为什么,徐利透过摄像头看两个小姑娘撕东西的时候,脖子总觉得凉凉的。
两个人揣着一小袋调料包回去了,胡月昕问她们俩找到什么没有?
陈芃摸摸口袋里的东西,面不改色地摇头,“没有。”
出去半天就找到个这么玩意儿,饶是导演好意思给,她们还不好意思拿出来咧。
“温茶回来了吗?”陈芃问道。
杨小绵摇一摇小脑袋,“还没呢,咱们要不要出去找找啊?”
“行,那小孩子一个人在这儿也不安全,”胡月昕望望天色,“正好看看能不能找到金矿或者是物资。”
几个人走成一排,擎霄拿着根长树枝在前面开路,突然只觉脑袋一痛,一颗松果滚落在旁边的草丛里。
大家伙一懵,一群松鼠站在树上,两只小爪子抱着一颗松鼠,黑黢黢的眼睛望着他们。
还没等他们反应,松果就砸了过来。
众人双手捂头,狼狈逃窜。
“这群松鼠怎么回事,是不是徐导演雇来的!”
“哇,是哪只丢的石头,你不讲武德!”
好容易逃出来了,大家伙都没了气力,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觉得氛围变了。
繁茂的树叶无风自动,每个阳光无法到及的地方都仿佛有一双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苏拉苏拉。”只听一旁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几人头皮一紧抱成一团,刚刚还群松鼠跟过来了?
“苏拉苏拉…”
“你们在干什么?”草丛里冒出一个脑袋,白嫩的肌肤上画着乱七八糟的线条,脑袋上还别着一个大刀,刀刃上还有红色的颜料。
众人猝不及防的见到这样一张脸,失声尖叫,“啊,别过来啊!”
温茶从草丛里钻出来,右手挎着大篮子,左手捏着一只雪色大耗子,被他们一喊,有些懵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温,温温茶?”杨小绵打着结巴。
温茶点点头,“是我,你们怎么进来了?”
“我们担心你便想着大家伙一起出来看看,顺便找点物资。”陈芃气息有些不畅。
温茶捏捏手里的大白松鼠,对方拼命挣扎着,不时发出吱吱的叫声,“哦?有没有碰见什么东西?”
“有!刚走没多久一群松鼠朝咱扔松果,”擎霄气愤地揉着脑壳,视线一转,“诶,你手上的松鼠哪儿抓的,长的可真漂亮,我能摸摸不?”
“不行,这是咱今天的午饭。”温茶有意逗它,手里的小家伙身体一僵,有些蔫答答地垂着脑袋,任温茶怎么戳也不动了。
温茶捏着它的后脖颈,找个没有摄像头的角落将它放在地上,它仰天躺在地上,红宝石的眼睛绝望的望着天空,她戳戳软乎乎的小肚子,轻声道,“骗你的,快走吧,帮我跟你友人说一句,我等无意冒犯,不日便会离开。”
小松鼠耳朵尖一抖一抖的,应该是听进去了,一转头的功夫就窜上树不见了踪影。
温茶失笑,拍拍手回去,见众人围坐在篮子周围,乖巧的坐着。
擎霄瞅她回来了,眼睛一亮,“小松鼠放啦,咱就等你回来呢,你找到了啥吖?”
“你们没看吗?”温茶问道。
“这不是你找到的吗?”擎霄挠挠后脑勺。
“我找到了两顶账篷,放在了河旁边,等等我带你们过去,”温茶笑道,“篮子里是锅,还有你们要的卸妆跟护肤,时间太短没找到多少东西。”
“这已经很好了,”擎霄想要狠狠地抱抱这个大兄弟,他竖起大拇指,“你就是这个!”
陈芃跟芦泥对视一眼,想想那袋调料包,由衷的感叹道,“厉害啊兄弟。”
“咳,”温茶耳尖晃晃,有些微红,“我带你们过去。”
物资基本都是温茶找到的,所以搭帐篷的时候众人强烈要求温茶歇一会,杨小绵跟擎霄负责抓鱼。
温茶蹲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远远听见右前方的响声,牙尖有些痒痒,想起附近还有镜头,不免觉得有些可惜,沿河边捡了块较大的石子,眼睛微眯,朝那处丢了过去。
这下大家都听见了声响,只见温茶一钻,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只大肥兔子,腹部处的毛发被血液黏成一樶一撮的。
众人:惊!
监控室里历叔问一旁的徐利,“这小哥当过兵吗?”
徐利擦了擦额角的汗,“没听说过,人身份证上好像还没成年吧?”
历叔眼神更亮了,望着屏幕,“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兴趣当兵。”
刚刚那一手俊啊,而且在这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走,不见丝毫倦态,上树也利落,体能素质不错,这要是当兵绝对是个好苗子。
徐利瞥见历叔眼里的光,不晓得为啥有点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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