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点怪异,最终站出来的是罗志鸿。
“够了,秦浅你有完没完,为什么非要纠缠安王殿下!”
罗志鸿拧眉看着秦浅,那眼神说不出是气愤,是烦躁,还是郁闷。
安王也没想到罗志鸿突然站出来,刚想阻止罗志鸿少说两句,就听秦浅说:“我不纠缠他难道纠缠你吗?”
如果放在以前罗志鸿听到这种话会认为秦浅是在羞辱他,然而此时此刻,他竟然不争气的心口乱跳。
“你,你……谁稀罕你啊!”
脸红脖子粗,眼神闪躲,怎么看都不像他说的那样嫌弃。
秦浅看他这模样忍不住挑了挑眉,就连安王神色都微怔了一瞬。
后面那群人不敢起哄消遣罗志鸿,但也忍不住互相对视用眼神交流。
罗志鸿瞥了一眼旁人,身侧拳头都握紧了。
他堂堂赵永侯世子,怎么能这么丢面子?
胸口起伏两下,他硬着头皮强迫自己盯着秦浅,用恶狠狠的语气吼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被你这样的人看上就是倒了八辈子霉,你,你就是我见过最讨厌的女人,呸,多看一眼都觉得眼睛痛!”
似乎是真的要证实自己的话,他瞪了一眼秦浅,愤怒的迈开脚步走上了寺院的台阶。
直到罗志鸿的人影走进了寺院,安王才慢一拍的收回视线,看着秦浅轻声道:“抱歉,阿鸿他……”
安王话还没说话,一道清亮的声音打断了他。
“安王殿下?”
众人抬眼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就看到秦知秋从台阶上走下来,脸上含着笑意。
对方走到这边,对着安王行礼。
“四姑娘也在啊。”安王笑着问好。
“嗯,跟县主一同来礼佛,殿下也是来上香的吗?”秦知秋笑着,仔细看不难发现她双颊浮现的红晕。
秦浅看着她这副少女怀春的模样忍不住挑了挑眉。
这剧情不对劲啊。
按照原著中的剧情,这里秦知秋已经和男主的感情很深厚了,绝对不会喜欢安王。
或许,秦知秋自己都没发现她此时看安王的表情有多爱慕。
“与几位好友经过此处,想着山中寺院的风景不错就过来看看,”安王说着看了一眼秦浅,继续说,“二位要一同去吗?”
秦知秋脸上的笑意不要太明显,张嘴刚想答应,秦浅直接打断了她。
“不必了,我们该回去了。”
说着秦浅往马车的方向走去,秦知秋只能对着安王行礼,然后快步跟上秦浅。
看着她们两人坐上马车离开,安王身后的那群人才走上前。
“这清和县主这是连脸面都不要了吗?”
“除了长得好看之外一无是处。”
“女人就应该像四小姐这样的,知书达理,饱腹诗经。”
“我们进去吧。”安王视线从马车上收回来,打断了他们的讨论。
而此时坐在马车上,秦浅盯着秦知秋,把对方看得心里发毛。
“县主……”秦知秋小声喊了一声。
“这段时间你经常见安王吗?”秦浅问。
提到安王,秦知秋眼中就染上了笑意,“对,这几日参加的几个诗会都有安王殿下。”
“安王殿下实在是太有才了,做的诗赢得大家一致好赞。”
“县主你不知道,那天……”
“你喜欢安王。”秦浅突然打断她。
秦知秋身子很明显僵硬了一下,对上秦浅的视线她眼神闪了闪。
“没有,我不敢……”
秦浅的眼神格外具有穿透性,她那点心思似乎在秦浅这里无所遁形。
秦知秋咬着嘴唇没说话。
安王殿下风光霁月,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啊。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从来不敢肖想。
但没想到还是被秦浅看出来了。
秦浅微眯着双眼看她,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了起来。
“我觉得你应当是一个聪明的人,知道哪些东西属于你,哪些东西争不得。”
秦浅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很有压迫感。
秦知秋原本被看透了心思,这会儿又被威胁,心里一个委屈都要哭了,“我,我知道错了。”
秦浅满意的松开了她的下巴,扭头看向窗外。
秦知秋所在角落里默默抹眼泪,秦浅闭上眼一阵心烦。
这狗屁剧情已经歪成什么样儿了?
没人来管管?
此时秦浅别院里,温时澹猛的睁开了双眼,满身戒备。
等确认自己身上的伤口得到了处理,而且他也没在地牢里,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昨天他收到了世子的命令外出办事,他把这件事让自己的人去做了,而他则是秘密探查了南阳侯的卧房,在他卧房里面成功找到了一个放在暗格里面的钥匙。
拿到钥匙他本来想一鼓作气直接去书房打开那间暗室,但没想到刚走出卧房的门就被南阳侯发现了。
当时南阳侯身边带着高副统领,他一个人不是两人的对手,对方重创了他,他反手伤了南阳侯之后逃脱,一路逃到了侯府的马厩,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人就在这里了。
好在钥匙还在手里。
撑着身子慢慢坐起来,
身上的伤太重了,光是这简单的动作就让他耗费了大力气,额头上冒出了一圈冷汗。
刚在床头靠好,房门突然被打开了,温时澹竖起了满身戒备,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张不算陌生的脸。
就在前几天,他被秦浅恶意处罚打扫动物屋舍,就是这位管事的带着他去清洗给他找干净的衣服。
而且这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的味道,温时澹几乎马上确定了这里是哪里。
这是秦浅养动物的别院。
他怎么在这儿?
“温侍卫这么快就醒了,身子真是好。”
这管事的姓钱,因为上了年纪,所以这里的人都喊他一声“钱大叔”。
“钱大叔?我怎么在这里?”
按道理说他偷走了南阳侯的书房暗室的钥匙,还伤了南阳侯,侯府一定会戒备,秦浅那女人即使再蠢,也不会蠢到把受了伤的他送出来吧?
“县主让人把你送过来的,”钱管事笑的慈祥,“温侍卫放心在这里养伤,除了我没人知道被装进箱子运进来的人是你。”
温时澹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装进箱子?
是被偷偷运出南阳侯府的。
所以秦浅明知道他这伤受的不简单,但依旧把他送了出来。
秦浅想要做什么?
看着温时澹紧紧拧着的眉心,钱管事问:“是伤口不舒服吗?要不要找大夫?”
“不用,谢谢钱大叔,我现在想休息。”温时澹说。
“好,那我不打扰了你,金疮药放在了这里了,有事记得喊我。”
把几瓶伤药放下,钱管事走了出去,还贴心的把房门关上。
温时澹看着人离开,眼中的温度骤然消失。
他搞不懂狗德行的秦浅什么目的,所以这里也算不得是安全的地方。
忍着伤口的疼痛下床,抖开了放在旁边整整齐齐的小厮衣服穿上。
等进了深夜,他走出房门,借着夜色的掩护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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