嫘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她和她的谌图,生活在一个叫伊甸园的地方。
那里,杨柳依依,溪流涓涓。溪畔的小院内,青砖瓦屋,鸟语花香,春意盎然。室内,陈设简单,却温馨浪漫。日日更新的小白兔,是他们爱的见证。居室正中,挂着巨幅婚纱照。照片里,他们双双跌于地上,忘情的亲吻着。
一日,沐着晨光,他们谈起了园中的三条小径。这小径,是鹅卵石铺就的。
“小骨,你猜猜看,为什么是三条小径呢?”
她的谌图,站在几杆翠竹边,笑着问她。
嫘姑正在浇花,听见他问,便回过头去,痴痴地看他。
“陶渊明《归去来兮辞》里说过,‘三径就荒,松菊犹存’,定然是这个意思了?”
她的谌图笑了。
温柔的春光,洒在他英挺的身上。
“我的小骨,就是聪明。”他不吝赞美。
嫘姑温柔一笑,“不是聪明,是心有灵犀。”
她的谌图,笑得更欢了,趁得满院春光,妩媚异常。
“好,与我心有灵犀的小妻子,可否给咱们的家,取个好听的名字?”
这段日子,他在心情极好的时候,总是喜欢唤她“小妻子”。
每每这时,嫘姑总会羞红了脸,如偷来了西天的一抹晚霞。
他也痴了,顾不得她的手上沾了泥,将她横抱起,匆匆进了屋。
然后,是说不尽的缠绵,说不尽的春光无限。
“谌图,我饿了。”她慵懒地呢喃着。
谌图便去厨房,为她做了一大桌好吃的。其中,她最爱的,依旧是青菜虾仁馅包子。
“谌图,你的手艺真实绝了。这包子,跟S大食堂的味道……”她故意顿了顿。
谌图正紧张地看着她,“味道怎样?说下去……”
嫘姑促狭地笑了,“一模一样!”
谌图忍不住要惩罚她。所谓的惩罚,不过是温柔的一吻。
数日后,他们的小院门头,挂上了“陶然居”的木牌。这名字,是那次缠绵后,嫘姑取的。
陶然居,是他们爱的小屋。小屋内外,不辨春秋,不分冬夏,总是春意盎然,生机勃勃。生活在这里的人,没有分离,没有伤情。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
有一天,嫘姑呕吐起来。
医生说:“恭喜,你要做母亲了。”
谌图得知喜讯,高兴得像个孩子。
自那天起,他们便期盼新生命的到来。
他们依在柳树边,望着温柔的春水,明媚的春山,一两枝娇艳的桃花,商量起孩子的名字。
嫘姑一连取了十几个。
谌图均不满意。
“那你来取吧。”嫘姑嗔怪道。
谌图吻了吻她的额头,望着溪流边的陶然居,深情款款地说:“男孩叫陶陶,女孩叫然然。”
嫘姑也望向陶然居,绿树春花掩映,煞是好看。
名字的事,就这样定下了。
“陶陶,然然,妈妈好爱你哦。”
嫘姑温柔地抚摸腹部,脸上洋溢着母爱的温柔。
“陶陶,然然,你们要乖,爸爸也好爱你哦。”
谌图也轻轻地,抚摸着嫘姑的肚子,一脸的期盼与幸福。
医院里,嫘姑躺在病床上,迟迟不愿醒来。
“已经三天三夜了,她什么时候能醒?”谌夫人问医生。
“她身体无恙,按说也该醒了。你们多跟她说说话,帮她早点醒。”
“好好,大姑娘,快醒醒,我是爸爸,我是爸爸。”嫘校长一遍遍地说,嗓子早已沙哑。
终于,嫘姑的嘴巴,动了动。
嫘校长附耳过去,听见她嘟嘟囔囔着。
“陶陶,然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