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劝动嫘姑,店员暗暗松了一口气,露出了热情又诚恳的笑容。
“请随我来。”
嫘姑受到感染,也朝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您笑起来,真是好看。同为女子,连我都想好好地怜惜你了。”
这话说得有些没来由。嫘姑只是淡淡一笑,算作回应。
店员反而强调起来,“是真的。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这话有点过了。
嫘姑又笑了笑,捧着小白兔,随她进了化妆间。
“您稍等,我去叫化妆师。”
店员出去了,嫘姑走到房间内唯一的一件婚服前。
看着看着,嫘姑想起了往事。
“小骨,你喜欢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
凤凰山武校,蜡梅树下,月光皎洁,他牵着她的手,温温柔柔地问她。
“中式的,红色的喜服,如同火热的心。”她温温柔柔地回答。
他点头。
“你呢?”嫘姑歪头问他。
他说:“小骨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
……
往事历历,却恍如隔世。
新婚燕尔,面临的是长长的分离。
马上到七夕了,他允诺的婚礼,似乎变得遥遥无期。
婚礼无期便无期,可是,他的归期呢?
这么多的日日夜夜,他们只见过两次。
粤菜馆,他带着伤,冒着危险而来。
数日前,若不是她一遍遍的呼唤,再略施小计,他怕也不肯露面。
唉……
微不可闻的叹息,收走了她脸上的笑意。
“你很适合这红色。”
嫘姑回头,朝穿着入时的女子笑了笑。
“你是?”
“我姓白,大家都叫我白姐,你可以叫我小白。这套婚服是我设计的。”
白姐落落大方。
嫘姑觉得很是亲切,主动自我介绍。
“我姓嫘,嫘祖的嫘。”
“嫘祖,可是位了不起的女性。你作为她的后代,不说别的,只容貌就很中国,很古典,很美。”
嫘姑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样的称赞,她第一次听说。
“谢谢。我的化妆师呢?”
白姐指指自己,“就是我喽。相信我,化完妆,你会更古典,更中国。心爱的人见了,保管移不开眼去。”
白姐的手很妙。
精雕细刻后,嫘姑的面容,果然变得很古典。喜服加身,更显盈盈款款,倾国倾城了。
白姐走了出去,说要叫摄影师进来。
嫘姑不解。
“不是说,只是试试婚服吗?”
白姐笑笑,“这么美的样貌,不留下几张照片,岂不是憾事?”
嫘姑瞧着镜中的自己,心想也好。
不过几分钟,有人进来了。
他穿着红色喜服,慢慢入了镜中,痴痴地,移不开眼地,盯着嫘姑看。
“我的小骨,好美。”
嫘姑欣喜回头,不顾身上的繁复与累赘,投入到他的怀中。
“谌图!”
傲儋应了声,柔声问:“这喜服,你可喜欢?”
嫘姑明白了。原来的试穿,不过是眼前人的小心思。
嫘姑喜笑颜开,“喜欢,喜欢死了。”
傲儋捂住她的嘴,“不许说死,我们要一起到白头。”
“好,不说。这喜服,你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傲儋笑,“从Y国回来,就已经在准备了。”
嫘姑心底一颤。她没想到,竟然那么早。
“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在一起?那时候,我们……就像陌生人一样。”
傲儋从身后环上她,两个相依偎的人,在镜中的模样,格外动人。
“不,小骨,你在我心里,永远不是陌生人。爱的许诺,一旦许下,至死不渝。”
嫘姑动容,听他说起死字,也赶紧捂住了他嘴。
“你也不许说‘死’字。”
傲儋亲了亲她的手,又贴着她的耳朵,答应了。
热热的气息,吹得嫘姑耳根红了起来。
“还要不要拍照了?”
嫘姑变身游鱼,滑出他的包围。
傲儋痴痴地,看着调皮的她,笑意更浓了。
“当然要,今日,我们要拍个够。你过来……”
他的话,带着魔力。
嫘姑听话地回到他身边。
他又贴过来,一呼一吸间,尽是热热的气息。
“小骨,今日的你,倾国倾城。”
嫘姑一愣,笑着挥出了小拳头。
然后,高高地举行,轻轻地落下。
他笑得更得意了。
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对小骨,他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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