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要看的人,三天后才到。
那人来的时候,已是下半夜了。老大正睡得酣,做着娶媳妇的美梦,老娘乐得合不拢嘴。突然被人推醒,他心里的火,腾地烧了起来。
正要动手,见是李哥,老大这才强压下火气。
李哥一脸严肃,拍了拍老大的肩头。
“人来了,过来搭把手。”
老大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朝李哥嘻嘻一笑。
“好家伙,看了三天的空房子,老子闷得快长毛了,总算要见活人了。”
他们来到院子里,从车上抬出一人。
“这人,死了?”老大惊问。
“没有,只是吃了点药,昏过去了。”李哥平静地答。
“什么时候醒?”
“再过半个小时,应该就能醒。”
昏睡过去的人,被抬进了最好的一间房,放在了香喷喷的软床上。床头柜上,立一相框,相框里是那张傲儋与晴儿的合成照。
老大看看相框,再看看床上的人,想起月下凛然正气的兄弟,便已猜着了几分。但他初来乍到,只能故作糊涂。
“李哥,这人是……?”
李哥摆摆手,“他是谁,你不必知道。”
老大指了指相框,嘿嘿一乐,“我懂。这妞长得不赖,与床上的人,倒是登对得很。”
李哥拿起相框,抚过晴儿的眉眼,深深地叹了口气。
老大瞧他神色有异,“怎么,李哥,这妞是你的人?”
李哥小心翼翼地放下相框,又叹了口气。
“老大,你的话,太多了。”
老大闭了嘴。
李哥也陷入了沉思。
这时,床上的人,有了动静。
他们便收起心思,目不转睛地等待着。
傲儋终于醒了,眼前先是一片迷朦,很快便是清亮一片。
李哥朝前晃了晃,“谌秘书,您醒了?”
谌秘书?傲儋皱了皱眉,多日过去,他还是不习惯这个称呼。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在F国吗?”
傲儋冷静的打探的语气,让李哥凛然一惊,果然不是一般人物,面对如此情景,还能如此镇静自若。
李哥朝老大摆摆手。
老大识趣地走了出去,临走前,趁李哥不注意,偷偷朝傲儋使了个眼色。
傲儋也早注意到了老大,只是情况未明,故作不识罢了。
关上门,室内只余傲儋与李哥。
傲儋回忆起F国的情景。
一到F国,傲儋便失去了自由。顶着秘书的名号,却一日未进苏氏分公司。白天,他被人严密看守着;夜晚,在层层护卫之下,陪晴儿花天酒地。当然,花天酒地的只有晴儿,傲儋只是清醒的看客。
每次醉酒,晴儿就各种发疯,想尽办法要傲儋的怜惜。谁知对晴儿而言,傲儋就是块石头,是不可能捂不热的。
眼见日子一天天流逝,晴儿在紧张之余,失望之余,便发了狠,决定破釜沉舟,试上一试。
前天晚上,晴儿让人将酒换成了果汁,饮了一瓶又一瓶后,便佯装醉了。
她照例想腻在傲儋身上,傲儋照例躲开。一腻一躲之间,晴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咬牙起身,不复宿醉模样,朝护卫挥了挥手。
两个彪形大汉上来,一人一边,扭住了傲儋的胳膊。
晴儿的眼睛发了红,抬起手,狠狠地朝傲儋的脸抽去。
随着啪啪的几声响,傲儋的冷笑声,也越来越大。
“苏总,你就这点能耐吗?”
这冷笑,如同一把刀子,刺得晴儿钻心般地疼。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白色药丸,放进了一杯红酒里。
她轻轻晃动酒杯,药丸很快便与殷红的酒融为一体。
“阿混,阿蛋,拽住他。”
“是,苏总!”
晴儿端起酒杯,对着傲儋的嘴,用力地想要灌下去。
傲儋被人扭着,动弹不得,只是紧闭双唇,咬紧牙缝。
酒未进嘴,顺着他的嘴角下巴,流淌下来。
酒色殷红,似血。
晴儿又倒了一杯,重新放了一粒白色药丸。待酒与药融为一体后,她朝阿混使了个眼色。
阿混会意,一手扭住傲儋的胳膊,一手强行掰开了傲儋的嘴。
这一次,一杯红酒,一滴不剩地,全部灌了进去。
不一会功夫,傲儋感到了热,全身的燥热难耐。
如此熟悉的感觉,傲儋继续冷笑着,面目因克制变得可怖,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晴儿又抬了抬手。
阿蛋得令,扛起傲儋,急速出了酒吧,把人塞进了苏总的车里。
阿蛋离去,晴儿坐了进来。
护卫的人,无不识趣地,退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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