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框落地时,傲儋与嫘姑正十指紧扣着,一路赏月,一边慢悠悠地往回走。
近家门时,突听得玻璃碎地的声音。他们对视一眼,再无心赏景,也顾不得儿女情长了。
速走几步,行至窗前,他们竖起耳朵,侧听里面的动静。
“这娘们,真是馋人得很……”
声音,如此猥琐。
傲儋皱眉,看向嫘姑。
嫘姑忍住恶心,摇了摇头,低声说:“声音是陌生的,怕是进了贼人。”
说罢,嫘姑抬腿就要进屋,却被傲儋强行拉住了。
“别急,再听听……”他压低声音,除了自己,只有嫘姑听得到。
嫘姑略一沉思,点了点头。
二人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嫘姑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宽心了不少。
是铁牛师兄!他回来了?
嫘姑忆起从前。
铁牛师兄最疼她。每次比赛回来,他总不忘给她带一包甜甜的奶糖。对小时的她来说,那是最甜最好最珍贵的礼物。
那年,她送傲儋的那颗糖,也是师兄给的。
……
嫘姑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笑了笑,“放心,是我铁牛师兄。”
声音够大,傲儋想要捂住她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里面传来了不友善的呵问:“谁在外面?”
话音刚落,一群人呼啦啦地蹿了出来,把傲儋和嫘姑围了起来。
老大一双色眼,直溜溜地盯着嫘姑看。
“嗬,好俊俏的小娘们,跟我怀里的娘们有得一比……”
傲儋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赶紧把嫘姑护在身后。
嫘姑心里一阵感动,拽住傲儋,转了半圈,调换了位子。
“放心,我有功夫底子,况且还有铁牛师兄在……”
“恐怕,你的师兄跟贼人是一伙的……”
老大这才注意到,除了俊俏的小娘们,还有小娘们的相好,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啊,当着老子的面,相互骚情不算,还聊上了,当我是死人吗?”
说话之时,老大上前一步,抬起魔爪,朝嫘姑的脸蛋摸去。
嫘姑瞅准机会,迅猛地抓住了他的手,顺时针用力一拧,发出了“咔”的一声。
老大“哎哟”一声,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跳脚叫了一阵,他才意识到,惨叫似乎有损威严,便破口大骂:“臭娘们,找死。兄弟们,一齐上,男的照死打,女的留给我。嘿嘿,老子就喜欢带劲儿的小娘们。”
傲儋见他们慢腾腾地往前挪,颇有些怂态。看来这群贼人,不过是乌合之众。奈何人多,他怕嫘姑受累,便附耳过来:“我们,不如趁机逃吧……”
嫘姑轻握了握傲儋的手,呵呵一乐,“不用,你躲我身后,小心别受伤。不然,我会心疼的。”
傲儋见她如此镇定,知她心中有数,也就放心了。
“好,老婆,加油。”
这话从傲儋嘴里说出来,嫘姑觉得他的谌图也太可爱了,不由得笑意更浓了。
正在他们交流的时候,这群人已近在咫尺之间了。
嫘姑依旧不慌不忙,略抬了抬声音:“铁牛师兄,今日是我带爱人回家的好日子,你就不打算护他一护?”
铁牛朗声答道:“小师妹,小伙子不错,恭喜了。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就见谅吧。”
嫘姑见他似有难言之隐,却继续说:“铁牛师兄,你是最疼我的。小时候,你送我奶糖,我把其中的一颗,给了我爱的人。那时候,他只是一个小男孩,哭闹着要爸爸收他为徒。你忘了吗?”
铁牛心里一震,对那个小男孩,他可是喜欢得紧。
可是,眼前的男子,玉树临风的气质,与当初的鼻涕虫,可谓天差地别。
“你身后的他,就是小谌图?”
嫘姑笑着点头,“正是!不过,如今你该改口,唤他一声‘妹夫’了。”
铁牛笑了起来,“妹夫,今日见面,有点荒唐,你见笑了。”
傲儋也朗声笑道:“无妨,谢谢师兄一糖之恩。”
铁牛摆摆手,意思是不值一提。然后,他扫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老大脸上。
“老大,抱歉,我得护着小师妹和妹夫了。”
说时,他闪了闪,伸展长臂,挡在了嫘姑和傲儋面前。
老大的脸,扭曲起来,威胁铁牛:“你就不怕死吗?”
铁牛爽朗一笑,“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护住小师妹和妹夫,就是我眼下该为的!”
老大怒道:“老板说得对,你铁牛,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护住他们?怕你还没这个本事!兄弟们,上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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