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湛清楚地感受到了白栀情绪的不对劲。
并不是愤怒，也不是难过。
是一种很复杂的，让他的心脏仿佛一瞬间揪了起来的复杂。
对于白栀的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也很不好回答。
白湛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地看着白栀半晌。
白栀久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情绪变得更加的复杂了起来。
她的眼睛里面都涌上了一抹不对劲儿来。
就这么看着白湛，整个人也快速的颓丧了下去。
这个模样的白栀，叫白湛非常的心疼。
白湛抬手落在了白栀的头顶，并没有去揉她的头发，而是就这么落在上面，让掌心温热的温度传达到白栀的头皮上。
这个动作，说到底还是很亲密，很撩拨。
尤其是在白栀还对白湛有感觉的前提下，就更加的觉得，白湛这样的动作，着实是让她整个人都忍不住抖了抖。
方才亲吻后的那个后劲儿，已经叫白栀双腿发软，根本就站不稳。
此刻这个暧昧的样子，就更加的叫白栀不知所措。
她看着白湛，还是执拗地想要一个回答。
然而，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白栀突然就觉得，也许，她就是无法得到一个回答了。
这让白栀的心情更加的难过了起来。
她垂下了眼睫，不再去看白湛的眼睛。
她很害怕，害怕自己会看到一个让自己完全接受不了的表情。
如果是那个样子的话，自己大概是要发疯的。
奈何，白湛今天似乎就是存心和她过不去一样，她越是不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就是越是想要她做什么。
他的手落到了白栀的下巴上面，轻轻地把白栀的下巴挑了起来，让她看住自己。
白栀的眼睛因为白湛的这个动作，瞬间就红了起来。
她从来没有觉得这样的委屈过。
这个感觉，非常的复杂。
白栀很想要不管不顾的，直接就把白湛给赶出去。
她没有办法再同他呆在一个房间里面了。
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会被他折磨到发疯。
就在白栀已经快要绷不住的时候，白湛终于开了口。
他说道：“白栀，我这个人，真的很不喜欢浪费时间。”
这话一出，叫白栀的心更加的凉了半截。
这话的意思，大概就和直接告诉白栀，不要对他痴心妄想，是同样的作用。
白湛说道：“但是，我在你这里，似乎是花了很多的耐心，这很不像我。”
白栀闻言一怔，并没有明白过来，白湛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对她很耐心？
她从来都没有这样体会过。
白湛说道：“我想，你应该听说过不少关于我的传闻，我一旦认定了的事情，几乎给本不会给对方犹豫的机会，会用最快的速度，达成我的目的。”
白栀没有说话，关于白湛的那些传闻，她的确是听到了不少。
可是，这和她却也并没有什么关系。
她底下了头，好半晌，才说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呢？”
她越发的听不懂了。
白湛说道：“白栀，我不想要吓到你。”
他尝试了一下，想要用最温和的方式来对待白栀。
然而，这样子做，似乎真的是太不符合他的性子了。
和他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
他在刚刚的那一瞬间，就觉得特别的没有意思。
玩儿什么温水煮青蛙的戏码。
他又不是看不出来，白栀对他存了什么心思。
白栀轻抚着白栀的脸颊，说道：“现在，我们来好好的讨论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白栀沉默了下来。
对于这个话题，她其实不是那么的想要去讨论。
她隐隐约约有一些猜测，可是，却并没有那么多的把握。
白栀必须要承认，她大概，真的是怂了。
在这件事情上面，怂的一点儿底线没有。
白栀都忍不住在心里面气恼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件事情上面，就这么的不像自己。
她居然，第一次有了一种，想要逃跑的想法。
然而，就在白栀准备开口告诉白湛，她现在不想要和他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白湛却好像是已经看懂了她的想法，直接就说道：“白栀，我不会吻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我不是一个烂人。”
白栀听到白湛这么说，思维在一瞬间竟然有一些跳脱。
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居然还能够思维跑偏。
而且，是怎么么都拉不回来的那一种。
白栀一个没有忍住，笑出了声音来。
这叫白湛有些许的莫名其妙。
他无可奈何地看住了白栀，突然就有一些泄气了起来。
这大概，真的是他这么多年，肆意妄为的报应吧。
往他的身上扑过来的女人不少，他心情好的时候，还能够让她们体面点儿滚出他的世界。
碰上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说，这些女人，大概是连继续活在这个国家的脸面都没有了。
现在，他第一次这样同一个女人表白，却是不知道戳中了她的哪一根笑觉神经，竟然叫她笑得肩膀都颤抖了起来。
不过，白湛倒是没有同从前一样，用一种强势的姿态去制止白栀的笑声。
他的耐心出奇的好，完全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就这么安静地瞪着白栀笑完。
只是，如果仔细去看白湛的眼神儿的话，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发现，他的眸光里面，已经逐渐地涌上了危险。
白栀这会儿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还在笑的放肆。
这也着实是不能够去怪白栀，实在是，这种话从白湛的嘴巴里面说出来，真的是太奇怪了。
关于白湛的那些传闻，哪一点不是在告诉世人，他这个人，有多么的恶劣。
此刻，却听白湛这么一本正经地说自己不是一个烂人。
白栀真的是很难去接受这番话。
终于，在白栀笑得腮帮子都疼了起来，肚子疼得也是叫她完全直不起腰来了，她才堪堪止住了笑声。
只是，白栀还是没有控制的住，打了一个笑嗝。
这叫白湛的眸光更加的危险了几分。
也就这个女人真的是胆子大，才会干在他的面前这么放肆的笑。
如果是换一个人，大抵是早就已经被吓到不敢了。
白栀也终于在这一刻，察觉到了白湛带着危险光芒的眼神儿。
她突然就有一些后怕了起来。
一时之间，白栀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要说点儿什么。
白湛瞧着她这个样子，舌尖儿轻抵了一下腮帮，语调危险地说道：“笑完了？”
白栀没敢吱声。
只是这么看着他，眼睛里面满是软糯的光。
白湛还真的就有那么一点儿想要吓唬她的心思。
然而，瞧见她这么一个软糯的模样之后，白湛又有一些不忍心去逗她了。
白湛说道：“挺好，敢在我面前这么肆意，白栀，保持这个模样。”
白栀暗暗地调整了一下呼吸，一时之间，还是有一些无措。
她怎么觉得，白湛这话说完了以后，更加的危险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