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金吾大人,此战累计杀伤天族军队一万名整,天族永宁大都护加尔木授首,累计杀伤天族仆从军队十一万人,俘虏三十二万人。”
“累计缴获盔甲、战刃无算,粮食逾三十万石、灵石一万四千枚,天族战马七千匹。”
“此战之中阵亡虎贲骑士二千一百名。”
身后披风满是血液和尘灰的黄天祥,单膝跪地向居于主位的哪吒禀报。
“此战之中你立功最盛,你放心我会如实的汇报陛下的。”
“对了,所有于此战之中缴获的战利品、俘虏等,要全部送交三司处理。”
三司是目前大汉地位最高的政治部门,几乎所有汉国的重大条令都会经由三司下达到地方。
按理来说,三司是没有这个权限的,有这个权限的应该二府的宰执高官,但现如今汉国的二府名存实亡,居于其下的三司便顺利成章的成为了最高权力机构。
“遵命!”
………………
陈江北岸。
五十艘犹如水中蛟龙一般的锦帆战舰蓄势待发。
百余艘缴获自陈国的巨舰之上装满了先登死士。
七千名神鳄禁卫如巡海夜叉一般,站立于江水之上。
“咚,咚,咚!”
沉闷的战鼓之声不断响起。
百余面汉国赤色龙旗在江风的吹拂之下鼓荡飘扬。
当今大汉最大的封疆大吏张咏,此刻正举杯看向身前诸将,道:“吾在此为诸位将军贺。”
“愿诸位将军,渡江之后,势如破竹,直捣健康,以收全功。”
张咏虽然是刘襄指定的南征大都督,但其却不会随军渡江攻陈,原因也很简单,即他也不会以外行管理内行,打仗什么的,还是得靠韩擒虎这帮武人,他这个南征大都督就起个挂名外加为军队筹集粮草的作用。
“末将必不负刺史,陛下厚望。”
甘宁,韩擒虎,鞠义三将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如今三将身上的气势要较之以前更为凝实浩大了。
甘宁此刻已是元婴九重修士。
韩擒虎稍逊一筹,但也到了元婴八重的程度。
鞠义则从金丹一重攀升到了金丹七重。
他们三位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境界拔高至此,全赖丹药和自身体质对丹药全效吸收之功。
“渡江吧!”
身着紫色官袍的张咏微微颔首,而后出声让三将渡江。
“遵命!”
一刻钟过后,战鼓声骤然加急。
停泊在江边的五十艘锦帆战舰此刻已经开始缓缓的向陈江南岸开动了。
百余艘满载先登死士的巨大战舰紧跟于锦帆战舰之后。
七千名高大魁梧的神鳄禁卫分做两队,为战舰护航。
时间点滴流逝,舰队也离北岸越来越远,离南岸也越来越近。
“大都督,不好了,汉军渡江了。”
陈国水师驻地之内,一名陈国水师将领惊慌出声。
“慌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甲胄之上系有白布的新任陈国水师大都督秦拓冷冷出声。
自父亲战死的那一日起,他便下定了决心要与汉军决一死战。
“是末将冒失了。”
那名水师将领连忙出声认错。
“汉军来了多少人,距离南岸还有多远?”
“回禀大都督,据末将目测汉军此次渡江大约有五万之众,领军的汉军将领之中就有杀害忠武侯的凶手――甘宁。”
陈国水师将领将他自己知道的军情悉数如实的禀报给了秦拓。
“久闻汉人狂妄,今日我算是见识了。”
“他们难道觉得就凭区区五万之众就能亡我大陈吗?”
秦拓的目光之中尽是杀意,道:“传我命令,令水师所有战舰全部集结,本都督要在这陈江之上与汉人决一死战。”
“遵大都督命!”
水军将领拱手抱拳,而后转身快步离去。
…………
半个时辰过后。
四百艘仿若是深海之中巨大怪物似的庞大木制战舰,自陈江南岸驶离,劈波斩浪,直往北岸驶去。
这四百余艘战舰的风帆全部是白色的,位于战舰之上的水军将士,其衣物上亦全部系有白布。
他们是一支哀兵,一支决意向汉国复仇的哀兵。
身披重型盔甲,手持战刀的秦拓站立于战舰甲板之上,其一双布满杀意的眼睛极力的向北方眺望。
此刻的他心中杀意炽烈。
复仇之火熊熊燃烧。
这份仇恨既是家仇也是国恨。
他会与他的父亲一样与汉军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哗啦,哗啦,哗啦。”
忽然之间,风云突变,斗大的雨珠自天穹之上哗哗坠落。
瓢泼大雨不过如此。
以往温柔可人的江风此刻可能是受到了暴雨的感染,变得暴躁易怒,时不时的就会掀起惊涛骇浪。
“老天爷也不甘寂寞吗?”
身躯挺拔,面容刚毅的秦拓仰头望天,呢喃自语。
暴雨和狂风对于战争的双方来说都是不利的。
时间大约又过去半个时辰过后,一名陈国水兵透过层层雨幕发现了前方大股的汉军战舰。
“汉军来了。”
他怪叫了一声,然后迅速的禀告了秦拓。
全身尽皆被雨水浸透的秦拓,手持明晃晃的战刃,于战舰甲板之上暴喝出声:“众将士,给我迎过去,我们要与今日与汉军决一死战。”
命令下达,四百余艘体型庞大无比的木制战舰,推开层层波浪,穿过重重雨幕,直奔汉军战舰冲杀而去。
位于其上的陈军水手们全部握紧了战刀,咬紧了牙关,身上所系的白布被暴风吹的鼓荡不停。
与此同时,汉军也发现了他们。
手持血色长刀,身上盔甲系满铃铛的甘宁,神色桀骜的望着前方在雨幕之中航行的敌军战舰,道:“希望你们别让我太失望。”
语罢,其麾下五十艘锦帆战舰骤然加速,宛若深海之中的鲨鱼一般推开层层江水,不要命的向陈军战舰迎了过去。
韩擒虎所属的七千名神鳄禁卫此刻已经全部下潜到了冰冷的江水之中,他们会是一支奇兵,一支彻底将陈国水师埋葬入江底的死亡之兵。
暴雨至此刻还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反而又越来越大的程度,看得出来上天是铁了心要插手这场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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