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看着言沉,愉悦且得意地弯了弯唇角,惊艳地让人移不开眼,他轻轻一笑,不疾不徐地道:“自然。”
虽然知道小时哥哥是女孩子,可是他还是挺享受被她宠着纵着的感觉,毕竟是天下的独一份。
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想要孩子。
不想要孩子打扰他和小时哥哥的生活,更不想孩子分走小时哥哥的注意力。
言沉自然不知道姜迟想到了那么远,只轻轻一笑,“走吧!”
畏寒的感觉好了些,姜迟从言沉手里接过了行李箱,另一只手捉着言沉的手轻握着,放在了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偏头看了她一眼,“小时哥哥的手也很凉,我帮你暖暖。”
“好哦!”虽然姜迟的手也是泛着微凉,不过言沉还是轻暖着眉梢笑着回答。
她和小松鼠可以一起取暖。
姜迟牵着言沉朝着机场外面走去。
离开机场,两人坐了大巴去了桫椤镇。
依旧是上次那个酒店。
不过上次两人的房间隔了一条长廊,这次只要了一间房。
刷卡进了房间之后,言沉转头看了一眼姜迟,姜迟的脸色比他寻常时候更苍白了一些,言沉轻蹙了一下眉,缓缓道:“你脸色不太好,我给你放热水洗个澡睡个觉休息一下吧!”
小松鼠的身体……
似乎姜晔就是为了姜迟病孱的身体才选择学医,现在回了帝北医院应该对他的身体情况极为了解,等过两天回了帝京,她可以和姜晔谈谈,毕竟她虽然不算是医生,可好歹也是医学研究人员,或许会有一定的帮助。
再顺便看看,一潋和姜晔两人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上次看着似乎两人挺好的。
“嗯。”姜迟整个人都窝在沙发上,不似往日里那种魅然的懒洋洋,而是半阖着眼睛,精致的眉眼之间有几分清幽的病倦之色。
言沉放好水,便催着姜迟进去。
姜迟轻笑了一声,嗓音幽幽魅魅的,带着几分调侃,“小时哥哥,你让我一个人去泡澡么?”
言沉挑了一下眉梢,反问,“怎么?你还惦记着和鸳鸯一起泡澡的事情?”
“小时哥哥,好歹我现在算是病人,让我一个人在浴室待着万一出事儿了怎么办?”姜迟轻啧了一声,换了个姿势懒洋洋地撑着额头看着言沉。
言沉清冽如画的眉眼没忍住微微耸动了两下,“能编个好一点儿的理由么?”
见姜迟瘫在沙发上不挪窝,言沉走到他的身边轻敲了一下姜迟的脑袋,轻叹了一口气颇有几分无奈的意味,“快去吧,我的小祖宗!”
至少泡个澡先去去一身的寒气。
桫椤镇是真的冷,她以前不觉得,如今在帝京待了那么多年,反倒有些不习惯这里的天气了。
“好吧!”没能劝动小时哥哥和他一起,姜迟十分失落。
神色恹恹地站起身,朝着水汽氤氲的浴室走去,在经过言沉身边的时候挺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梢,“小时哥哥,总有一天我能在你清醒的时候邀你洗个鸳鸯浴。”
言沉:“……”
听着姜迟的话,桫椤镇小霸王脸色微微一顿,白皙如玉的脸颊染了一抹绯红之色。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领结婚证的那天反正到最后她又累又困意识挺模糊之下姜迟抱着她替她洗了个澡换了衣服才抱她去床上睡觉的。
言沉坐在沙发上,挺孩子气地抱着抱枕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她要是男孩子就好了,女孩子真的太亏了。
姜迟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不知是热水水气的缘故还是其他,他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目光在房间里梭巡了一圈,没有发现言沉的身影,最后落在了床上微耸起的被子上。
躺在床上的人应该是在玩游戏,毕竟还能听到猫和老鼠比较熟悉的调调。
姜迟挑了一下眉梢,语调却是温温柔柔的,“你都还没吃午饭,怎地就跑床上去了?小时哥哥需要倒个时差么?”
后面半句话,清魅低沉的嗓音就带上了戏谑玩味之意。
除了晚上休息,其余时间小时哥哥也就只有在午睡的时候会躺在床上。
这个点就乖乖地躺床上,有点儿反常啊!
言沉正趴在床上认真地玩着游戏,听见姜迟的话从被子里探出了脑袋歪头看了他一眼,对着他招了招手,“快过来睡觉,被窝是暖和的。”
闻言,姜迟眸底似有流光攒动,漂亮得不像话,心里也柔软地如一汪暖阳下的春水,上前几步掀开被子直接躺在了言沉的身边,手撑着额头侧着身子认真地看着她,“所以你是怕我会冷特意给我暖被窝?”
“嗯。”沉迷游戏的言沉头也不抬,且答得敷衍。
一旁的姜迟轻蹙了一下眉,心中啧了一声。
游戏比他还要重要么?
呵,果然是大猪蹄子,得到了就不在乎。
完全忘记了他口中的大猪蹄子还在他洗澡的时候怕他到床上睡觉的时候会冷还特意暖好了床。
看着言沉,微微眯缝了一下眼睛,眸底几分意味不明。
想欺负这只大猪蹄子。
他的手一伸,直接揽住了言沉的腰,在她的耳边轻呵了一口气,不过姜迟还没说话,言沉漂亮的眉梢就微蹙了一下,拧了拧眉,直接将手机丢在了一旁,连还没结束的一局游戏都懒得玩了,“什么破游戏,一点儿都不好玩,还没有小松鼠好看。”
求生欲是真的非常强了。
然后非常熟练地往姜迟的怀里钻了钻,“我陪你休息一会儿吧,醒了我可以带你在桫椤镇逛一逛。”
姜迟:“……”
挺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伸手摸了摸怀中人的脑袋,意味不明地道:“小时哥哥可真上道。”
言沉够着头在姜迟的鼻尖上亲了亲。
不上道她觉得自己的腰可以再断一次。
姜迟也没继续闹她,两人相拥着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微微偏西的阳光透过窗户撒落在两人身上。
也没赖床,直接起身了。
“要出去走走么?”言沉知道姜迟怕冷,所以先问过他的意见。
姜迟点点头,“嗯。”
上次没来得及,这次既然来了,他挺想看看小时哥哥以前生活过的地方。
出门的时候,言沉给姜迟围上了浅灰色的格子围巾,几乎是将他包裹地严严实实,才和姜迟一起离开。
桫椤镇是一个小镇,其实可供玩乐的地方并不多,言沉和姜迟也就是踩着白雪在阳光下慢悠悠地并肩而行,偶尔还会聊些什么。
“现在的桫椤镇没有以前的好看了,以前街道两旁种满了桫椤树,下大雪的时候上面会覆盖一层厚厚的积雪,像是随时要将树枝给压断一般,走在下面动静稍微大了些上面的积雪都会簌簌下落。”言沉在雪地上踩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看了现在是那种花圃的街道,有几分怀念地道。
“你喜欢桫椤树?”姜迟看着身侧的人,问了句。
言沉摇了摇头,清澈如泉的丹凤眼中神色微黯,“我母亲喜欢。”
母亲特别喜欢桫椤树,当初还特意挑了庭院有桫椤树的院子居住。
母亲说桫椤树是生于佛前的树,置于庭院她们便是得到了神佛庇佑,会一生顺顺遂遂,平平安安。
可是终究,神佛无暇顾及她们。
挺言沉提到沐水心,姜迟也微微沉默了一下,伸手紧握着言沉的手,“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一起的。”
“嗯,我信你!”
……
在言沉的带领下,两个人几乎将桫椤镇逛了个遍。
还一直非常有兴致。
尤其是姜迟,他陪着言沉去看了她以前住过的地方、玩耍的地方、发呆的地方……
从来没有这么清晰明了地触及小时哥哥以前的生活。
关于桫椤镇的一切,言沉更是没有隐瞒地都告诉了姜迟。
待到华灯初上。
言沉和姜迟才牵着手各自拿着一杯暖手的奶茶慢吞吞地朝着酒店方向走去。
清亮的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拖地极长,却始终是胶着在一起的。
忽然,街角一个颇为复古的照相馆映入了眼帘。
“要进去么?”姜迟停了下来,挑着眉梢挺莞尔地看向了言沉。
他和小时哥哥不是没有过合照,可那都是用手机拍摄的,和这种比较正规的照相馆自然是不一样。
言沉抬头看了一眼,目光微顿了一下。
上次她和阿拾一起来桫椤镇,也就是在这里拍了张照片。
对上姜迟的目光,言沉轻勾了一下唇角,“好。”
两个人并肩走进去的时候,一身英特风的老板正在百无聊赖地修剪店里高架上那盆垂下来藤蔓的绿萝,就是吧,大概是修剪的比较过了,那一盆绿萝没剩几根藤蔓,还都被剪得特别短。
“欢迎光临。”听见脚步声,老板看向了来人,礼貌地道。
在看见言沉的时候,他微愣了一下,然后瞬间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你、你不是上次过来拍照的少年么?你的那位同伴呢?”
其实不怪老板对花拾印象深,本来这么两位漂亮至极的少年看一眼就令人难以忘记,更遑论事后花拾还冒着风雪又过来了一趟,只为要一张照片。
“他没来。”言沉语气礼貌而又疏离。
“哦哦!”大概是回头客,老板表现地挺热络的,笑了笑道:“你的那位朋友,可真是我见过长得最艳治的男孩子。”
言沉没说话,只目光微微一偏落在了姜迟身上。
最妖孽祸水的还是这位呐!
许是职业操守,老板倒也没有说花拾之后还冒着风雪取走了一张言沉的照片,只目光一移,落在了姜迟的身上,眸眼划过非常明显的惊艳,“这是你女朋友么?”
他问言沉,但目光却是落在姜迟身上。
言沉:“……嗯。”
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妻子。”
姜.妻子.迟:“……”
啧,小时哥哥分明就是故意的。
“长得可真标致。”老板毫不吝啬地夸奖。
两人拍完照,在老板的啧啧夸奖中定下来来拿照片的时间,然后一起离开了照相馆。
“小时哥哥以前还和花拾一起来过?”姜迟问,语气似乎还挺平静的。
虽然老板只描述了一句,可是最艳治的男孩子,小时哥哥身边的人也就只有花拾了。
那个男人,却是是漂亮得有些过分。
“嗯,上次祭拜的母亲的时候怕母亲不认得长大了之后的我,拍了张照片留念。”言沉没有半点隐瞒。
随即轻笑着叹了一口气,捧着姜迟的脸,“如果母亲还活着,她看见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姜迟挑了一下眉梢,偏头看着言沉,似有不解。
难道是比较放心将小时哥哥交给他?
“母亲生前绝对是骨灰级颜控。”对小松鼠这样的容貌,大概没有半点免疫力。
姜迟:“……”
他失策了。
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