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双双和聂尌把魏华安这个案子从头到脚,里里外外的都了解清楚了一遍。
外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状告聂传钦的证据,铁证如山。
他们很是震惊,四处打听,都不能打听到指证聂传钦的证据。
因为省里这场案子的主审官是大理寺少卿和邹王。
现在不用想也知道,如果聂传钦失意,接下来最得意的会是谁,无疑就是大理寺少卿。
十多年前,身为大理寺少卿的聂传钦侦破了前丞相的案件,才从大理寺少卿升职为大理寺卿。
而如今这样的事情又要重演了吗?
大理寺少卿想要用聂传钦这起案件,来顶替成为大理寺情。
来帮自己所站队的人获得助力。
而此时形态已经很是明显,大理寺少卿所站的人,就是邹王。
这两个人联合在一起,聂传钦怎么可能会落得好处?
事情好像在往越来越糟糕的方向发展。
而且进展的也十分迅速。
大理寺的刑罚从来不会拖后腿,虽然聂传钦身为大理寺卿,但难保大理寺少卿和邹王不会对他动用刑罚。
聂传钦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了,是一把老骨头了,又如何能承受的住那些残酷的刑罚。
虽然聂传钦还没有认罪,但长此以往下去,难免聂传钦不会撑不住。
钱双双和聂尌急得焦头烂额,但他们知道,着急也没有用。
他们必须得赶快想办法才行。
这次不像聂恒那次的案件,这次的案件牵扯甚广,而且,还是皇帝亲自下令督查的。
他们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偷偷的潜到天牢里,哪怕是去看望聂传钦一眼都不行。
也不知道聂传钦现在如何了,身子骨可还受的住?
虽然大理寺少卿和邹王那里行不通,但这起案件还有一个突破口。
那就是陈言官。
这起案件的开头本来就是他带起的,所以想要知道更多的话,也只能去找他。
但他们一个是聂传钦的儿子,一个是聂传钦的儿媳。
陈言官又向来是软硬不吃,什么话也不听,只固执的认为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
像这样的人,也没有任何的把柄,也没有任何可以谈好的方向。
所以皇帝才会那么信任他。
毕竟也是多年向皇帝谏言的,要是没点本事,都活不到这把年岁。
但是他们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这个案件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陈言官。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从陈言官那里了解到这起案件的起因,还有现在查到的一些证据。
入夜。
应天府上方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天空中半点儿星光也没有,明天又该是一个坏的天气。
最近阴雨连绵的,空气都潮湿了不少。
钱双双和聂尌二人没有选择像从前那样偷偷地潜入陈言官府中。
而是先去门口,让家丁通传。
因为陈言官不比其他人,最是见不得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如果光明正大的来寻他,说不定陈言官还有可能会相见。
当然,这种概率也十分的渺小。
“我们这么光明正大的来,真的没事吗?”
钱双双片头问向旁边的聂尌,眼中充满了疑惑。
主要是以前他们向来是偷偷摸摸的,偷偷摸摸的潜入人家的后院里,偷偷摸摸的查案。
她都已经习惯偷偷摸摸的了,这一次居然是光明正大的从门口拜访的。
“要是皇上知道的话,不会怪罪我们吗?”怪罪倒是没什么,主要是聂传钦的案子那由谁来查?
难道他们一家人都要蹲大牢吗?
“无碍,既然我们来找陈言官了,无论是光明正大还是偷偷摸摸都会被该知道的知道,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光明正大的?至于那位知道了会不会责罚,我朝以孝为先,若是父亲进了大牢,啊,我什么事都不做,反而才会得到那位的责罚。”
原来如此,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门门道道啊!
钱双双暗自点点头,看来,她知道的还算少。
“你怕吗?”聂尌突然问道。
钱双双看向他,聂尌并没有看着她,而是目视着前方,城府的牌扁。
“当然会啦!”钱双双回答的毫不犹豫,而且一点也不觉得害臊。
“毕竟这可是牵扯到十几年前的大案子,而且还牵扯众多。可是啊……”
钱双双话锋一转,“如果我什么都害怕的话,什么都畏畏缩缩的话,那我就什么都得不到,亲人家人,爱人,都将离我而去,我一个人孤孤零零的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准如此说。”聂尌微微皱着眉头,就差把钱双双的嘴给捂上了。
钱双双笑了笑,笑得眉眼弯弯,眼睛弯成一个月牙儿,眼中星光闪烁。
“当然最主要的是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啦。”
她牵着他的手,和他一起目视着前方陈府的大门。
聂尌深有感触地看着钱双双,只觉得心腔里一片暖洋洋的,如今虽然是三月,但要比七月还要温暖。
他回握住钱双双的手,将她一双因为站在外头吹风而有些冰冷的小手包裹在他的掌中。
给予她他全部的温暖。
就像她给他的温暖一样。
过了许久许久,久到钱双双都以为去报信的家丁在半路中睡着了的时候。
那去报信的家丁才总算姗姗来迟。
但等他出来的时候,看到家庭的表情,钱双双心里头就冒出了两个字。
“没辙”
果然,那家丁面上虽然算不上冷漠,但也是语气平平。
“两位请回吧,我家老爷有公务在身,不方便见客。”
虽然是预料中的答案,但当真的听到的时候,心里头还是空落落的,难掩一阵失望。
天空阴沉沉的,事实上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阴沉沉的要下雨不下雨的状态。
钱双双和聂尌两人谁都没有挪动脚步一分,仿佛就像是石柱被钉在当场一样,纹丝未动。
那家丁见状,眼眸中浮起一分不耐烦之色,“嘿,我说你们两个,我家老爷现在不便见客,你们赶紧回去吧。”
“烦请小哥再去通报一声,陈大人现在不方便,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到陈大人方便的时候。”
“我家大人说了,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家大人都不会见你们,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家丁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已经是十分的不耐烦。
但钱双双和聂尌还是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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