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粢和玲珑摘了不少风铃花,玲珑见叶粢提着裙子要跳下来,她赶紧伸手去接,谁知道叶粢动作又快又急,不等她手伸到近前,叶粢飞速跳了下来,顺带抓住她的手,两人立马摔倒在地。
索性风铃花的树枝低矮,满枝头的风铃花压的枝头又低了许多,叶粢摔下去的时候,说巧不巧,她正好压在了玲珑的胸口,小姑娘压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叶粢赶紧翻身起来。
“抱歉,抱歉,”叶粢满脸歉意的将玲珑从地上扶起来,玲珑满脸惨白,哆嗦着伸手去够叶粢的手,捂着被压的肚子,疼得龇牙咧嘴站了起来。
叶粢十分会自省,赶紧说:“我这些日子肉吃得太多了,长了不少肉,压着你了,抱歉。”
玲珑虽然对叶粢心里有些不满,可是叶粢是楚羽鳞的朋友,她一个小丫鬟自然不敢甩脸色,哪怕痛得不行,还是强撑着露出一个笑容,“无事,小娘子不必内疚。”
叶粢真当她无事,便扶着她走到一边坐下,然后将地下一堆风灯花捡起来,抱得满怀,“我先把这些花送进去,你且在这里休息。”
玲珑见叶粢不像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心里不由替自家小姐觉得不值得,脸上对叶粢的恭敬也少了几分真诚,既然让她歇着,她就歇着呗。
“要是小娘子有什么需要,只需要唤奴婢一声。”
叶粢着急用花练精油,匆匆点头应下,抱着一捧风灯花,急匆匆往院子里走,谁知道还没来得及推门进去,就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这位就是楚哥哥的朋友呀?”一个女子笑嘻嘻的声音从叶粢身后传来,叶粢愣住,扭头看去,只见先前那个同她暗中示威的娇俏少女,笑眯眯的一脸天真看着她。
叶粢不知对方来意,但也明白她并非朋友,下意识防备起她来,“不知这位小娘子找我何事?”
萧冉冉轻笑一声,快步走近,“姊姊说笑了,姊姊既然在我家借宿,怎不知道萧将军有一双儿女?我就是长女萧冉冉。”
萧冉冉一脸人畜无害地望着她,仿佛昨天那个阴冷示威的女子不是她一般,叶粢见惯了这样人前人后各一副面孔的人,要认真比起来,她连叶萱的一半也比不上,当然这不仅指的是她装模作样的本事,更是指她的容貌。
“萧小姐,不知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叶粢自然知道她心里必然抱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她叶粢大约也能猜测出一二。
“昨日里见王爷背着姊姊进院子,冉冉好奇,就想来看看姊姊长什么模样,毕竟王爷背回来的女子,肯定是非同寻常的美丽,”萧冉冉笑眯眯地不忘给叶粢戴高帽。
叶粢闻言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然后扯了扯嘴角,“萧小姐高抬叶粢了,叶粢不过是楚王爷的故友,旧友重逢,而我又恰巧受了伤,王爷这才纡尊降贵背我回来,什么非同寻常的美丽,这句话用来形容王爷未婚妻还差不多。”
“王爷未婚妻”五个字刚出口,叶粢意料之中看见萧冉冉眼眼中飞速划过一道愤怒之色,她在心中忍不住抱怨楚羽鳞不过十数日不见,不仅招了一桩桃花债,当事人还是朵只会嫉妒的桃花。
“你是说王爷的心上人是旁的人?”见叶粢表明身份,萧冉冉心中的怨恨随之消散,她本来是要来给叶粢下马威的,谁知道叶粢不仅不是楚羽鳞的心上人,楚羽鳞竟然还有一个未婚妻,她原本看见叶粢时隐隐羡慕嫉妒的情绪,如今已经如同滔滔江水,快要将她淹没。
叶粢一眼就看出萧冉冉这是来找茬的,可惜将她当成了假想敌,“王爷的未婚妻是当今叶国公府的三小姐叶萱,也是我的三姊姊。”
叶萱虽然还在蛮人部落,但叶粢却怀疑是阮微生劫持了她去,叶萱为了护楚羽鳞无恙,竟然愿意委身匪人,在叶粢心里楚羽鳞就应该迎娶叶萱,让她一生无忧。
“你竟然是王爷的小姨子?”萧冉冉瞪圆了眼睛看着叶粢,随即冷哼,“你长得也不过如此,你姊姊能长得有多好看?况且一个区区无权的国公府,哪里能跟我们世代镇守边疆的虎啸军之主副萧家比拟?”
原本还有些担心自己配不上楚羽鳞的萧冉冉,闻言止不住地冷哼,即便她对朝廷内权势构成并不熟悉,但也知道叶国公不过是一个世袭的虚职能,区区一个国公小姐,也能和她身后十万虎啸军之主的萧府比拟?
萧冉冉心中猖狂,言语间不禁露出得意之色,无意中将自己中意楚羽鳞的事情说了出来,一旁的丫鬟月息赶紧伸手拽了一把犹自沉溺其中的萧冉冉。
萧冉冉转头瞪了一眼丫鬟,嘴角是止不住的得意,“当然,国公府小姐虽然不及我,却也能做王爷的妾室,母亲从小就告诫我要守女德,夫君要纳妾,我作为主母,自然是要替夫君解忧的。”
她这话说得傲慢无礼,仿佛此刻她已经是楚羽鳞枕边人,看向叶粢的眼神也尽是讥讽和怜悯,仿佛叶粢也要匍匐在她脚边,求着她将自己纳入王府似的。
叶粢看着面前做白日梦胡言乱语的萧冉冉,面色冷淡,“叶国公府自然比不上你萧府,可是萧小姐也比不上叶萱,你大约不知道叶萱的才华和容貌是冠绝帝都的,你不晓得也正常,毕竟常年在这耳目闭塞的小城,能让你开眼界的也只有头顶这一方晴空。”
叶粢言语中的挑衅嘲讽尽显,萧冉冉虽然看起来十五六岁,可是秉性同幼稚儿童没什么区别,叶粢甚至懒得同她辩驳,扭头就要往屋里走。
被叶粢嘲讽小门小户和井底之蛙,萧冉冉怒不可遏,她可是从小被爹娘放在掌心的宝贝,这个国公府里的小姐,凭什么瞧不起她?
“你站住!”萧冉冉撸起袖子追上去,从后面一把抓住叶粢的头发,不顾将军小姐的体面,悍然同叶粢捶打起来,她嘴里不干不净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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