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马车还没往将军府走,传话的人就到了。
“夏小姐。”夏卿歌掀开帘子一看,这不是太子跟前的保姆嬷嬷吗?皇后知道夏雪柔不是个省心的东西,专门安排了明面的人盯着。
想来今天的事情她也没料到。
“不知道嬷嬷有什么事情吗?”夏卿歌微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嬷嬷瞧着夏卿歌微微屈膝十分恭敬说道:“夏小姐,今日的事情皇后娘娘有话要问,让您跟着侧妃娘娘一并进宫。”
“是吗?我还以为皇后专门安排今日这场戏,不然怎么能让秋知攀上太子府的门槛呢?”夏雪柔到了太子府费了不少心思才把慕容修身边几个重要的女人除掉。
其中不乏阮罗香从旁协助,为着自己亲生女儿,多费些心思也未尝不可,只怕到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之前皇后为着给夏雪柔脸色,还真让太子把秋知给收了,做不了侧妃,至少也能做个媵妾,瞧着那嬷嬷铁青的神色,夏卿歌睨了一眼,慢语轻吐。
“也罢,那就走一趟吧。”关上帘子的时候似乎还在说和摄政王一起用晚膳的事情。
这小贱人,娘娘今日的谋划就是被她给搅了局,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今晚,宫里只怕又是一夜无眠。
“待会到咱们府前,你就下车,说是要给我准备明日祠堂祭祀的东西,你去王府找王爷,就说我进宫了,请他来一趟。”夏卿歌终究有些不放心。
论起制毒解毒,她当然不怕,但在宫里面,限制因素太多,容易被人暗害。
今日发生的事情,皇后让人叮嘱过了,一个字都不许透露出去,夏卿歌默然,似乎想着待会应该如何应对。
到了将军府,那保姆嬷嬷自然不敢为难,这夏小姐的胆子也真大。
想起上次进宫,面纱差点保不住,还是慕容景出面,这男人,总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啊。
半个时辰之后,今日跟着一起上山礼佛的女眷大都回府,停在宫门口的也就三驾马车。
太子经过紧急救治,甚至算是恢复了八成,就是夏雪柔脸色惨白,似乎还没有缓过来。
好不容易扶着夏荷的手下了车,瞧见夏卿歌的时候,脸上一阵怨怼。
“都是你这个贱人!”
夏荷心惊,知道侧妃娘娘受不了打击胡言乱语了,赶紧说道:“大小姐勿怪,侧妃娘娘遭受如此重创,心智不稳也是应该的,大小姐应该不会和娘娘生气吧?”
把这样污秽的话转变成姐妹之间的打闹,这个夏荷,果然是阮罗香送过去的妙人呢。
夏卿歌的视线径直看向夏荷。
一巴掌甩在夏雪柔的脸上。
“要装疯也等进宫再装疯,真当咱们将军府一点家教都没有吗?”夏卿歌这话说得坦然,连守着宫门口的禁军都听见了。
夏雪柔被一巴掌扇蒙了,抬手便想还回去,但触及夏卿歌视线的时候却条件反射的收了回去。
夏荷暗恨,怪不得夫人之前叮嘱过,要是没有一击必中的把握,就不要随便和夏卿歌正面起冲突。
“大小姐,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吧。”夏荷唯唯诺诺的说着,却扶着夏雪柔换了个方向,至少不会让两个人争锋相对了。
紫宸殿,皇后原本住在承乾宫,因天象有异,所以才搬到这里来,瞧见门口皇上的仪仗,果然是把人给请过来了。
夏卿歌整理裙衫,缓缓走到大殿中央,十分周全的行礼。
“臣女给皇上皇后请安,愿皇上皇后福泽万年。”说罢,便退到了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十分谨慎。
皇帝看夏卿歌如此做派,不知道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慕容修看见父皇母后的时候便颤抖着跪下了。
“回皇上,暗卫已经被处死了。”禁军统领亲自出马,那暗卫岂能活。
秋知吓得瘫软在地,夏雪柔有些悲戚的望着御座上的皇上皇后。
“父皇,母后,虽然妾身只是太子殿下府中的侧妃,但今日之事,将妾身的脸皮狠狠的踩在地上,妾身生不如死啊皇上。”夏雪柔哭的悲痛,皇上也明白,两人成婚之事多少是因为阴差阳错。
太子虽是天潢贵胄,但这样的就算是传出去,也没有怪在夏雪柔头上的道理。
“皇上,依臣妾看,既然那引诱太子的暗卫已经被处死,侧妃也贴心,专门给太子送了个知心人,不如咱们就成全了吧?”夏卿歌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看来皇后想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啊。
皇帝看着站在一旁的夏卿歌。
给身边的太监眼神。
“夏小姐,你是侧妃的娘家人,不知道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尖细的嗓音在提醒夏卿歌,既然今天让她来宫中,便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夏卿歌走到夏雪柔身边:“回禀皇上,臣女愚钝,却明白规矩,既然东璃国有律法,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太子殿下的事情放在平民百姓的家里,早就被逐出家门了。”
皇后灯了夏卿歌一眼,却压抑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气。
“不过。”夏卿歌话头一转。
“总是要听太子殿下说清楚事情的真相才行,秋知虽然是妹妹的丫头,但如今已然是太子殿下的人了,要是就这么灭了口,恐怕不好对外交代啊。”
偌大的紫宸殿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夏卿歌说的直接,要是秋知莫名其妙的死了,这京城里的闲话只怕是更多了。
堵不如疏,帝后比自己明白这个道理。
慕容修看向夏卿歌的表情一脸幽深。
转脸便一把鼻涕一把泪。
“父皇,母后,今日儿臣去金光寺,是想求平安福,山门口听说了京中女眷在此礼佛,就让寺庙中的沙弥把那串红檀珠放在佛前供奉,儿臣午时在金光寺用过素斋就准备离开,没想到听说那红檀珠居然遗失了,儿臣惶恐,赶紧带着人去找。”
太子拜了又拜,看向夏卿歌的神情一脸愤恨。
“是她,是她引着我到那禅房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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