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对峙一触即发,男人深邃的眸光,戒备得像是要将人完全看透。
盛问音被压下去后,原本想爬起来。
但只能说,敌人战斗经验太丰富了,太清楚在床上用什么姿势压她,能让她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挣扎了两下无果后,盛问音放弃了,她摊开手脚躺平道:“我好歹救了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男人眸子紧眯,右掌瞬间扣住她的喉咙,指尖收紧:“不说?”
盛问音咂咂嘴:“好,那等价交换,你先说你是谁的人,你说了,我就说。”
男人眼神更深了些,他似乎已经确定了这女人就是不安好心!
沉吟片刻,他松开她,撑起重伤的身体,打算负伤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盛问音反客为主,瞬间拉住他的衣领。
男人一愣。
下一秒,身体一转,两人位置对换,盛问音把祈肆压在了身下!
盛问音坐在祈肆的腰上,看着下方男人铁青的面庞,伸手,按住他的两边肩膀,轻笑:“我允许你走了吗?男人。”
祈肆:“……”
男人语气不善:“放开!”
盛问音挑衅:“不放呢。”
男人眯起眸,冷斥:“妖女!”
“噗嗤。”盛问音一下笑出声来,她微微倾身,粉嫩的唇瓣浮在祈肆的下巴处,缓缓的道:“还真让你说对了,你听说过最近人气爆棚,风靡大街小巷的连环分尸肢解食人魔吗?那就是我,我啊,最喜欢吃人了。”
两人的呼吸靠得极近。
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垂眸,克制的注视着她。
盛问音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正想再凑近他一点。
突然,“咔嚓”一声,微弱的开门声响起。
门口那边,传来莫川鬼鬼祟祟的声音:“队长,我来……”
“了”字还没说出口,他的声音,猛地戛然而止了!
莫川身体弯曲,双眼凸起,他见鬼似的瞅着床上,那一女一男,一上一下,身体交叠的画面!
虽然不懂,但大受震惊!
他惊恐的询问:“我耽误你们洞房花烛了吗?”
——【对!你耽误了!】
——【我大气都不敢出,寒毛都不敢动,就是怕发出声音,让他们听到!你倒好,直接开门进去了!你要不再放个鞭炮算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给我看床戏!给我看床戏!给我看床戏!】
朦胧的月光从窗外投射进来。
盛问音“啧”了一声,终究还是放开了身下的男人,默默爬了起来。
她走到桌子边,点燃了蜡烛,然后问莫川:“卓颖呢?”
莫川结结巴巴道:“睡睡睡睡睡睡了……”
盛问音蹙眉:“先进来。”
莫川害怕的走了进来……
盛问音这时端着蜡烛走回床边,看着面色铁青,缓缓坐起来的祈肆,她淡声道:“也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你到底是谁?”
男人冷冷的注视着她,没有开口。
莫川在后面谨慎发问:“队长,你们刚才,在,干嘛呢?”
盛问音不怎么在意的道:“他想色诱我,但我把持住了,于是决定反攻他。”
莫川:“?”
祈肆:“……”
弹幕:【??????】
莫川很诧然:“啊?????”
盛问音“哐”的将烛台放到床头小几上,高高在上的看着床上的男人道:“你的手上有很多练武留下的茧子,胳膊上有很多旧伤,还有你的胸口,你衣领散了,刚才我看到你衣服里,也有好几处的疤痕,都是在致命的位置,所以,我猜测你是一个,杀手,或者死士,对吗?”
男人顿时眼神变了变。
莫川在旁边惊讶极了:“队长……”
盛问音摆摆手,谦虚的道:“我知道我观察力惊人,不用夸了。”
莫川道:“不是,我是说,你居然趁人家不注意,偷看人家衣服里面,你这不是性骚扰吗?”
盛问音:“……”
盛问音对着莫川呲牙:“我又不是故意看的,谁让他衣服不穿好,他弯腰的时候,我不想看也看到了!总之,他皮糙肉厚,绝对不是一个皇帝应该有的身娇肉贵的样子!”
盛问音说完这句话后,就发现祈肆的表情动了一下。
咦,为什么她一提皇帝,祈肆的脸上,又会出现晦涩的表情?
就在这时,隔壁房间的卓颖,突然发出惊声尖叫:“啊——”
莫川和盛问音忙过去查看。
主卧房间里,卓颖抱着被子,瑟瑟发抖的看着地上,一块大破石头。
卧房的窗户已经坏了,应该是有人从外面扔了一块大石头进来,吓到了卓颖。
莫川忙去安慰卓颖。
盛问音眉头一蹙,瞬间返身,跑回次卧。
果然,里面,刚刚还在的祈肆,此刻已经消失不见了,次卧的窗户大大敞开,窗台处,还有几处新鲜的血迹。
声东击西,有人通过吓唬卓颖,骗他们出房间,然后救走了祈肆。
抿了抿唇,盛问音的眼底,露出一些沉思。
第二日,天光初晓。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匀匀的洒落进来,冥是被开窗户的声音吵醒的。
虚掩的灰眸从指缝中透出,他恍惚间看到了一道古装身影,站在窗前。
想起自己正在参加某档节目,男人眉头微蹙,闭上眼睛,低沉着道:“关了。”
浓重的光影没有消失,太阳还是晒在他屁股上。
阴鸷的男人再次睁开灰眸,正要斥责一句,眼前,一张福娃似的大大笑脸,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冥瞌睡一下全吓醒了!
他猛地坐起来,震惊的看着床前,那腆着一张笑脸,点头哈腰,谄媚至极的盛问音!
瞳孔地震:“你怎么进来的!”
盛问音往前走了一步,嘿嘿嘿的笑着,奉承着道:“将军醒了,将军今天气色好多了,昨晚吃了药,病好了吧,来来来,我来给将军把个脉,不收钱,今天完全不收钱!”
她说着,就要摸冥的手。
冥收回自己的手,沉声对外面喊:“来人!”
笑死,根本没有人进来。
冥:“……”
男人眯起眼睛。
盛问音心虚的挠挠后脑勺,又赶紧道:“您要什么?脸盆吗?还是漱口杯?我来弄,我来弄。”
冥可疑的凝视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盛问音慢慢的小步子挪到床榻尾部,屁股谨慎的挨着师父的床沿,小手悄悄揪着师父的被子一角,嘟哝:“师兄,你能不能带我进宫啊,我知道,你肯定会同意的对不对,你可是我亲师兄,上辈子,我除了我爸,最敬重的人就是你了!师兄,你带我进宫吧……师兄,我那玉树临风,风烛残年,年年有余,死有余辜的好师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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