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无奈道:“我也无能为力啊,不论在父皇还是母后面前,我身为皇子,只有听从命令的份,不是吗?”
他还委屈呢。
“纵然你没有反对的资格,但安抚一下尹元霜,总是应该的吧,就你方才那个态度,换了是我,才不会那么轻易罢休呢。”云雀儿继续为尹元霜抱不平,“好歹也是大将军的女儿,当做珠宝一般宠大的,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承受不住也是可以理解,你就不能体谅体谅?”
“我方才难道不是为了替你们解围才凶她的吗?你这会儿怎么倒责怪起来了?”二皇子很是无语,这人也太好赖不分了吧?
云雀儿还欲说什么,被黎舒画拉住,“算了,现在人都气走了,说什么都无益,不如先赶路吧。”
“我想,为了避免被她继续误会,还是赶紧找过去,跟她解释清楚为好,不然日后肯定会有麻烦。”
于是乎,一行人继续赶路。
等越过边境线,抵达梁国边防营地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午时了。
二皇子到来,营地主帅不敢怠慢,立即吩咐人给他们安排了营帐休息,并让火头营准备午膳送过去。
由于昨天晚上并未停下休整,一直在奔波,因此用过膳后,几人都很疲惫了,便卧床歇了一歇。
等到太阳落山之时,云雀儿先醒来,没有惊动身旁的黎舒画,独自出了营帐。
见有人走过来,便上前询问尹元霜的住处。
闻到结果后,径直赶过去。
尹元霜此时正坐在案前发呆,手中笔上的墨迹早就干了也没察觉。
“尹小姐,好久不见了。”
“是你?”尹元霜一见是云雀儿,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干什么,特意过来炫耀啊?”
云雀儿不由失笑:“我有什么可炫耀的?”
“你都要嫁给二皇子当正妃了,还不值得炫耀?”尹元霜握紧笔杆子,简直要将它捏断了似的。
“你误会了,我跟二皇子没有任何私人关系,而且你认错了人,我是云雀儿,不是什么南越公主。”云雀儿此刻依然顶着那张假脸在,因此尹元霜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我说怎么听你的声音那么耳熟呢,原来是云大人啊。”
然而紧接着,她的脸色又一次沉下去,阴阳怪气道:“听说你现在已经是南越国的圣女了,地位跟皇帝一般,二皇子要是跟你结亲,必然得到一大助力,日后地位越发稳固了。”
云雀儿笑道:“结亲?就算他二皇子愿意,我也不会赞同啊,我喜欢的是黎舒画,这辈子非他不嫁的。”
“哦?”尹元霜的双眼倏地亮了一下,神情显见的慢慢缓和了,“那就是二皇子没福分了。”
“现在你应该不会再视我为敌了吧?”云雀儿笑着问。
尹元霜想起自己昨日的莽撞,不禁有些羞愧,“我也并不是视你为敌,只是心中气不过而已,昨天是我冒犯了,对不起。”
于是起身行了个礼。
云雀儿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未放在心上,然后两人到桌旁坐下说话。
“你和二皇子的事,我都听说了,此事确实是你受委屈了,不过二皇子也是身不由己。”
“他是身不由己没错,但至少可以帮我说几句话,让我少被人传些谣言吧?怎么可以一走了之,自己躲出去了呢?”尹元霜说着,情绪又开始激动,“他根本就没有把我看成是他将要过门的妻子!”
“什么谣言?”云雀儿并未听二皇子说起,故而并不知情。
尹元霜倒了杯酒,一口气灌进肚子,气鼓\/鼓道:“现在京城的人都在笑话我,说我之前心高气傲眼高于顶,那么多上门提亲的都拒绝了,就是想嫁入皇家当皇妃,算计来算计去,结果却成了没人要的,靠皇后娘娘施舍,才勉强得了一个平妻之位,前段时间这些谣言不知传得有多凶,我不管走到哪儿都会碰到嘲笑声,一度连门都不敢出。”
云雀儿也倍感气愤,“有这样的事?二皇子不知道吗?”
“他当时还在京城,多少也该听了些去,怎么可能不知道?”尹元霜哼了哼,“他只是不在乎罢了。”
“太过分了!”云雀儿差点捶桌,亏得那厮还好意思说自己委屈呢!
两人这厢聊着,全部对话都让帐外的二皇子听了去。
他确实知道京中有人传谣,但丝毫未曾放在心上过,因为他没有想到,这回给尹元霜带来这么大的影响。
看来云雀儿说得对,是他做得太少了。
想到这里,他挑开帐帘走了进去。
“尹小姐,是我对不住你,你放心,等回去之后,我一定会想办法说服母后,让她打消了与南越联姻的念头,让你免于流言困扰。”
尹元霜并不是很信他的话,但既然他这么说了,自己要是揪着不放,未免又显得不懂事,遂冷笑了一声,说:“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吧,再不然,就去向皇上说明,解除你我的婚约,我可不是传言说的那种攀龙附凤之人。”
“我知道。”二皇子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很快挪开视线。
从军帐中\/出来,云雀儿问二皇子道:“你就不打算劝尹小姐跟你回京去吗?”
“劝是要劝,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我的。”二皇子朝远方的暮色看去,顿了顿,又说:“不过也不用急,反正要在这里呆上几天。”
“有什么事吗?”云雀儿不解。
二皇子答道:“我想去看看太子。”
梁一维?
云雀儿忽然想起来,太子就是被流放到北疆来了的,这么长时间过去,也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
太子毕竟是贵妃的儿子,她自己虽然不关心其死活,但也该替贵妃去看望一下。
于是到了晚间,问清楚太子的所在营地后,云雀儿一个人悄悄地摸了过去。
太子早已不是太子了,在这里不过是一介小兵而已,而且分配在了后勤方,专门做些打杂的事务,不受重视没有自由不说,还总是遭受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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