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见状,不禁笑着摇摇头:“都沦落至此了,你倒是还能笑得出来,究竟是心大呢,还是早已有了脱身之法。”
“我不笑,难道还要哭吗?”云雀儿挑眉反问,“哭又有什么用呢,没人会可怜我,只会嘲笑我,与其那样,还不如笑给人看呢,至少还能展现一点骨气,你说是不是?”
“倒是也有道理。”可二皇子还是觉得,云雀儿此人狡猾,很多事都喜欢藏在心里,旁人看不出来。
云雀儿又喝了一杯酒,抬头笑着问:“殿下今天来,不会是只为了请我喝酒吃饭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想问我?”
二皇子轻轻一笑,说:“没有,我是想来告诉你,不用过于忧心,我会想办法救你们脱身。”
“你?”云雀儿并不觉得他有这么好心,“这样麻烦你,不太好吧?毕竟太子那边正盯着你呢,你如果牵扯进来,他肯定会死咬着不放,到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用我说,想必你也应该知道。”
这人也是靠不住的,今日来说是要救她,想来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稳住她,让她别把他跟樾紫阳有来往的秘密说出去罢了。
说不定,他现在还有了要将她杀了灭口的想法呢。
所以说,要想脱身,还得靠自己。
二皇子瞅了她一眼,“你我算有不浅的交情,先前你也帮过我不少,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帮帮你的,再说,你要是死了,我便少了个有实力的朋友,日后再有大事临头,谁还能帮我呢?见死不救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
心里不信归不信,可不能嘴上给说了出来,云雀儿做出感激的模样,“不,你还是先按兵不动的好,现在整件事错综复杂,已经够乱了,你就别再来插一脚啦。”
“那就听你的吧。”二皇子收起意味深长的眼神,忽然神色一转,压低声音说:“有件事你一定很感兴趣,樾紫阳的被囚之地,我查清楚了。”
“什么?”云雀儿大为吃惊,连忙四下观望了一圈,见没有人在附近,这才凑近一些问:“在哪里?”
二皇子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就在王城外的清心观。”#@$
云雀儿眸中冷光一闪,面色恢复如常,低头思忖间,对方又伸出食指,沾了茶水,在案上写下一行字。
定睛一看,再次不能淡定,衣袖里的手紧握成拳。
不过,这里毕竟不是说话之地,谁也不知道暗处是不是有人偷听,因此,她很快镇定下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二皇子带来好酒好菜看望我,实在是太感谢了。”
“不用客气,你好好保重,有空的话,我改日再来看你。”二皇子说完该说的话,便离开了大牢。%(
待四周安静下来,隔壁的黎舒画问道:“你当真相信,他会营救你?”
云雀儿靠向墙壁,慢慢地舒出一口气来。
“或许会,或许不会。”
二皇子还不像太子那么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皇后就不一样了,另外,人是会变的,她确实说不准。
眼看一天就这么过去。
云雀儿一直在等司徒梦过来,那人先前说过要跟她合作,还想通过她拉拢南越那边她母族的势力,理应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才对。
可这一整天过去,不该来的来了,该来的却没来。
莫非之前所谓的“合作”是假的?
云雀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到了深夜之,睡得迷迷糊糊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顿时睡意全无,猛地睁开双眼来,转头看向外面微弱灯火下的甬道,竖起耳朵去听,确实有人在慢慢靠近。
声音很细微,像是刻意放轻了步伐的。
一阵凉意经脊梁骨倾泻下来,她低声地喊了一句:“黎舒画?”
黎舒画也早已察觉了,正想回应她,几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突然窜出,并砍断了牢门上的锁链,一拥而入。
打斗声顿起,云雀儿焦急万分,只得扯开嗓子大喊道:“来人啊,快来人,有刺客!”
然而不管她怎么喊,外面依旧是空荡荡的,不见一个狱卒现身。
这不可能,狱卒就是睡得再死,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也该赶过来了,除非是中了迷烟,或者被人控制住了。
隔壁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云雀儿心知黎舒画先前受了酷刑,有伤在身,根本不可能撑多久。
“黎舒画你怎么样?”
“没事,还应付得来!”黎舒画虽是答了话,但明显呼吸急促,中气不足,是快撑不下去了。
云雀儿又急又怒,那边情况危急,自己却被困在这里,丝毫帮不上忙。
这么下去不行,黎舒画会被杀死的。
为今之计,也只有使用异能救人了。
于是乎,她坐下来,集中精神,闭上了双眼,用意念感知那边的动静。
片刻的工夫,几个手持大刀同时扑向黎舒画的蒙面人同时发出惨呼,倒在了地上。
黎舒画知道是云雀儿用了异能,忙趁此机会夺了黑衣人的刀,并将他们点住穴道。
他此时体力消耗过大,只能暂时靠在墙上剧烈喘\/息,根本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外面又有脚步声渐近,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云雀儿,我就知道你的异能没有消失,你一直都在装,果然没错!”
云雀儿心头一沉,起身转过头去看,但见苏轻妤脚下生风般,快步从外面走进,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你还在皇上面前装柔弱,否认异能的存在,真是好大的狗胆,欺君之罪,你能担得起吗?”
“我还当这大半夜的,是那只狗在狺狺狂吠呢,原来是苏良媛呀。”云雀儿隔着牢栏望向外面的人,嘴角微微扬起,漾出一丝戏谑的笑。
“您这么个大贵人,大晚上的不睡觉,怎么还到这儿来了,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吧?”
苏轻妤被骂是“狗”,心里登时一片怒火,恨不得手撕了她,但想起一会儿有的是机会折\/磨她,便又释怀了。
“我怕你夜里寂寞,特地过来看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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