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云雀儿刚用完早点,就迎来了一位贵客,正是昨天在宫里见过,并且与她发生过些矛盾的高雪梅。
“高小姐怎么来了?稀客,稀客呀。”
“我是专门为昨日的事登门致歉来的。”高雪梅说着,将手里包装得十分精美的锦盒奉上,“一点心意,还望云大人不要嫌弃。”
云雀儿扫视了眼锦盒,笑吟吟道:“你也太客气了,贵妃都没再追究,过去的事情何必再提?”
高雪梅微微垂下眼睑,满面愧色。
“虽说娘娘没追究我的罪责,但我心里怎么也过不去,昨夜因想着此事,整宿都未能合眼,贵妃娘娘说的对,你想着救我,我却因为惧怕苏轻妤,而说了对你不利的话,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这好像不是贵妃原话的意思吧?过了一夜就开始糊弄人了,一点诚意也没有。
云雀儿心里吐槽了几句,脸上仍带笑意。
“你当时受了惊吓,还没缓过劲来,可以理解。”
高雪梅飞快地瞅了她一眼,摸不清她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只得继续说:“我也没想到苏良媛看上去那么友善和气的人,怎会那般歹毒,当时真离她远一点。”
“话说回来,你们同是苏家的女儿,怎么会性情上差别这么大?真叫人想不通。”
好家伙,这还开始踩一捧一,挑拨离间了?
云雀儿就笑笑,不说话。
“云大人,苏良媛昨日那样陷害你,实乃不义,依我看,你也没必要手软,跟她客气,还需做出反击,狠狠教训她一顿才是,不然来日她只会更加肆无忌惮。”高雪梅两眼冒着光说道。#@$
“反击?”云雀儿微微挑眉。
高雪梅以为她是已经对自己转变\/态度,连忙说:“是啊,苏良媛昨日奸计没能得逞,必定还会再下手,所谓明qiang易躲暗箭难防,长久下去总不是办法,还不如主动出击,想办法将这个祸患除了。”
云雀儿立马看穿对方的意图,她是想借刀杀人,可惜她不是傻子。
“我看高小姐是误会了,我与姐姐的关系其实向来都很好,昨天她之所以针对我,多半也是受人挑唆所致,并非她自己的本意,我没有什么祸患要除。”
这番话是高雪梅怎么也没料到的,她愣了一瞬,忽然不知如何说下去。%(
“云大人果然宅心仁厚,到现在还维护苏良媛,你这么做是一番好心,但可惜苏良媛未必能有与你一样的心思,也不一定领你这份情呢。”
云雀儿笑言:“你真的误会了,我们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是……”
“好了,我不想再说这个话题,咱们聊聊别的吧。”
高雪梅被强行打断话语,有些不爽。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黎舒画走了进来。
“你来了?”云雀儿正嫌跟高雪梅说话无趣,见他过来立时面露喜色,怎料不等她再出声,高雪梅便趾高气扬道:“你是云大人的侍卫吧?立刻去门口一趟,让我的丫鬟找到马车里前日买的上好胭脂,拿过来。”
黎舒画停住脚步,冷眼看着这个女人,宛若看一个神经病。
他像侍卫吗?穿着打扮与气质,哪一样像?
见此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云雀儿差点没能憋住笑,这高雪梅的眼睛似乎是需要治一治了。
“杵着做什么?还不快去?”高雪梅扯高了嗓音,怒视过去。
黎舒画没有搭理她,径直走到云雀儿身侧站着,只当没有这个人。
高雪梅怎么说也是个贵族嫡女,身份地位不同一般,在自家府里自是不必多说,哪怕是到了别人家,甚至是进宫,下人们也是毕恭毕敬,不敢违拗的,此刻竟被一个“侍卫”无视,自然极度不满。
“你这是什么态度?当着云大人的面就敢这般无礼,在她背后还指不定如何嚣张,云大人,看来你该管管手底下的人了。”
云雀儿冷下脸来,轻嗤一声:“我怎么做事,还轮不到高小姐来指手画脚吧?再说,这个侍卫乃我的贴身侍从,除了我,还没人能使唤得动他呢,你虽然出身贵族,地位高,但也不能强人所难吧?”
被她这一通呛,高雪梅脸色胀红,想发火又担心得罪了她,没敢真的动怒,而后尴尬一笑,道:“我另派人去就是了。”
“坐吧。”云雀儿朝黎舒画递了个眼色,递去热茶。
黎舒画紧挨着她坐了,面上神色稍有缓和。
“早知道你有人作陪,我就晚些时候再过来了,不会打搅你们谈事吧?”
云雀儿握住他的手道:“哪有谈什么事,不过都是闲聊而已,这几天都没见到你,我还在想你何时才能过来呢。”
“去办了些事,一时没抽出身来。”黎舒画说着,又将身子挨近,几乎是将云雀儿半抱在了怀里。
两人举止亲密,像处久了的夫妻一样,毫不避讳。
在旁看着的高雪梅暗暗吃惊,忽然想起之前听到的流言,逐渐消除了敌意。
云雀儿既然已经心上有人,必然不会再跟她去争太子妃之位,这个隐患一开始就不存在,是她多心了。
“我家里还有事,就不打搅云大人了,告辞。”
“慢走不送。”
眼看着人走出院子,黎舒画蹙眉道:“这位高小姐那股自以为是的劲儿,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谁?”
“苏轻妤。”
云雀儿不禁笑了,“这两人身上确实有许多相似之处,毕竟都是顶级白莲花嘛。”
黎舒画跟她在一起久了,能明白她那些奇奇怪怪的词汇,点着头说:“但我看,苏轻妤应该不是她的对手。”
“是不是对手,以后自会见分晓啦。”云雀儿是个喜欢看戏的人,说到这里,竟然还隐隐有些期待。
就在皇后与贵妃各自想办法拉拢尹元霜之时,黎舒画再次被皇帝单独召进了宫中。
每次皇帝召见,必然没什么好事,黎舒画是不乐意去的,但人家是一国之君,有命令又不能违抗,只得怀着警惕之心,应召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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