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在桑海的一处偏僻小院落里传来一声压抑而又恼怒的声音。
在屋子里,一个身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粗布短衣,俨然是之前刑场刺杀甘罗的佝偻傀儡,而他面前的木桌上坐着一个正在苦恼的少年,穿着异域服饰,盘腿而坐,头微微垂着,让人看不清他的脸,一只手挠着头,很是苦恼的模样。
“好了,鬼落盏,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一个带着白木面具的男子走过来,那个被叫做鬼落盏的少年闻言抬起头,才得以看清他的面容。
那是一张清秀的脸,五官尚且稚嫩,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他的面皮异于常人的白皙,仿佛没有血色,黑色的荆棘自脖子蔓延至他的右脸脸畔,额上带着一根黑色的头绳,黑曜石般的眼中溢着浓烈的戾气,浑身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鬼落盏看着走过来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说:“枯水,你怎么来了?”
那个叫做枯水的男子笑了,说:“自然是担心你一个人对付不过来。”
“呵!”鬼落盏冷笑一声,说“你以为我是你,当年带兵围攻都未能得手,真是个废物!”语气中带着嘲笑与不屑。
枯水脸上戴着面具,让人无法看见他此时的神情,只听他声音略带低沉的说:“鬼落盏,不要轻敌。”语气中隐隐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鬼落盏眼中的戾气愈重,残忍的笑着说:“怕什么,我手上可是有一件他致命的软肋,呵呵,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他生不如死的模样了!那一定很有趣!”说着,鬼落盏似乎已经幻想出那个画面了,伸出舌舔了舔自己的唇,脸上的邪笑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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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尸魔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将要轻轻放在了甘罗面前的案桌上,甘罗随后睁开双眼,没有一丝犹豫地端起药碗,仰头一饮而尽,浓烈的苦涩味萦绕在舌尖,甘罗却依旧面不改色地擦了擦嘴,淡淡的说:“之前让你们去打探的消息,可有结果?”
驱尸魔恭敬的回答道:“查到一个地方韩非似乎是被带到了那里。”
“何处?”
“沛县泗水郡。”驱尸魔说出这个再平常不过的地名,甘罗却是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神色,轻轻掩下,之后淡淡的说:“将这个消息给卫庄送去。”
“是。”驱尸魔点了点头,之后,他便退了出去。
驱尸魔走后,屋子里一下子变安静下来,只有甘罗独自坐着,忽然,甘罗笑出了声,抬手扶了扶额,似是自言自语的说:“竟然连那个地方都调查的清清楚楚,这幕后的操纵者可真是下了血本。”
说着,甘罗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似是十分不屑这种手段,但还是隐隐带着几分慎重,只因那个地方于他而言意义非凡。
另一处,嬴政坐在桌案前,冷冷的说:“上卿遇刺此事,严查!”冰冷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威严,甘罗受伤这件事嬴政似乎真的动怒了。
“章邯遵命!”章邯十分郑重的说道。
“上卿大人伤势如何?”嬴政又淡淡的问。
“末将派人去探问过,说是并无大碍,但是……”章邯迟疑片刻,说:“但是依末将之见,上卿大人怕是伤得不轻。”
闻言嬴政眉头紧皱,章邯又继续说:“上卿大人似乎有些心神不定,烦躁之意,恐对伤势不利。”
赢政握着天问的手紧了紧,淡淡的看着张涵,说:“你似有不解?”
章邯微微抿唇,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说:“皇帝陛下,章邯心中确有不解,上卿大人为人稳重,不知究竟是何事,会让上卿大人如此心神大乱,才让刺客有机可乘……”
“或许,你心中已有所猜测。”嬴政淡淡的说道。
章邯微微点头,说:“上卿大人性情磊落,在秦多年,似乎并无何事能让上卿大人烦躁,更无何事可让上卿大人忌惮,那唯一的可能便是上卿大人到秦国之前,章邯斗胆猜测,是否与上卿大人的身世有关?”
眼观甘罗的多年行径,唯有此事不解谜团。
对此嬴政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却让章邯更是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想,询问道:“那陛下如何处理此事……”
嬴政还未开口,一个影密卫便快步走了进来,恭敬的说:“启禀皇帝陛下,上卿大人求见。”
闻言,嬴政眉头一皱,冷冷的说:“传。”
不一会儿,甘罗便含笑走了进来,除了脸色还略显苍白,其他都并无异样,“见过皇帝陛下。”甘罗向嬴政行礼,嬴政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甘罗一下,淡淡的说:“上卿不好好休养,来此为何事?”
甘罗淡笑,道:“我的身体已无大碍,劳皇帝陛下担忧了,此次前来,是有一事想求陛下应允。”
嬴政淡淡的看了一眼章邯,章邯便会意,恭敬的说:“末将先行告退”说完便走了出去,只留下了嬴政单罗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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