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市第二人民医院,某个特殊病房中。
柳百川正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躺在病床上。
“嘎吱——”门开了。
一个保镖走进来,来到病床边,有些犹豫地道:“老板,专家会诊的结果……出来了。”
“说,”柳百川吐出一个字。
“这个……专家们说,如果好好治疗的话,应该不会影响到身体其他部位的健康……”保镖尽量试图用委婉的语言说道。
但柳百川需要的可不是这些委婉的话。
他直接问道:“意思是我的那儿……好不了了?”
保镖沉默着,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嘭!——”柳百川抬起手,然后一巴掌拍在病床上。
病床的震动让他身上好几处都传来难忍的疼痛,可他没有出声,也没有吼叫,只是咬着牙,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对于他这种嗜色如命的人来说,那方面被废掉,简直就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一想到今后都玩不了女人……他便感觉了无生趣!
保镖看到柳百川这样,连忙开口劝说道:“老板您别冲动啊。这事的确很难接受,但您可别这么折磨自己啊!”
柳百川却是咬着牙,道:“很难接受?呵——当然很难接受啊!要不我把你给剁了试试?你接受一个给我看啊!”
保镖听到这话,顿时感觉浑身一冷,浑身都有些凉飕飕的,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而后他连忙摇了摇头,道:“别别别,老板……我……我对您可是一片忠心啊。您要剁也不能剁我的啊……要剁也是剁那个小子的吧?”
柳百川听到这话,心里却是一阵憋屈,更加难受了!
若是一般人,他肯定早就找人去把那小子折磨到死、以谢心头之恨了。
可偏偏是杨天……他不敢动!
因为……若是这事传到了老爷子那,老爷子查一查、知道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估计都会亲自拿刀再把他阉一次!
所以……他根本不敢在明面上和杨天做对。
“不能明着动他,”柳百川咬牙道。
“呃……那……那怎么办?要不……把这事儿告诉您的亲人,让他们来动手?”保镖问道。
柳百川转过头,一脸冰冷地盯着保镖,道:“你想害死我?”
“啊……不不不不……我……我怎么会这么想呢?”保镖连忙摇头。
“我告诉你,这事儿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了,我就死定了。而你们,也得给我陪葬!”柳百川道。
“呃……是是是……明白了明白了,我们绝对不会外传的……”保镖冷汗直冒,“但……那怎么办?就这样……让那小子逍遥法外吗?”
柳百川沉默了。
脸色铁青地思考了良久,他才开口道:“他……我是动不了,也不敢动。但……他在乎的人,就不一定了。”
保镖微微一怔,“您的意思是……”
“那小子不是很在乎叶紫灵吗?很好!那我就悄无声息地把叶紫灵整到很惨,惨到让他痛不欲生!”柳百川声音阴冷地道。
……
第二天白天,杨天继续着前几天的工作。
于是……又有好几个可怜的狗仔,被他玩得团团转、忙活了大半天什么也没拍着。
叶紫灵的工作,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比预想的还要顺利。
到了晚上……
杨天和昨天一样,来到学校接了杜小可,然后前往杜云龙的别墅。
杨天、杜小可、杜云龙、林先生四人坐在一辆轿车上,开往比武的地点。
而他们这辆车后边,又跟了五辆面包车。车里的都是青竹帮的专业打手。
为了避免排场过大、引起对方警惕,这五辆面包车里一共就三四十人。
不过,这些人个个都是人高马大、健壮凶悍的精英打手。打起架来,可绝不是一般的小混混能比的。
半个小时后……
这一条车队便来到了目的地——天云修车厂。
这修车厂在靠近城郊的地方,占地面积很大,大概有好几公顷。不过外围的大片地方,都是堆放着大量的废车、废器材。
这些废料也如同碉堡、围墙一样将内部圈了起来,让修车厂外的人基本看不到里边的情况。
修车厂的大门口有一个大标牌,上书“停止营业”四个大字。
而标牌的旁边已经有几个壮汉在候着了,一看到这几辆车,便大喊道:“是青竹帮的人吧?下车吧,我们带你们进去。”
车内,杜云龙扫了一眼,点了点头。
于是众人纷纷下车,行程了一个不太规整的队列。
林先生走在最前面,杜云龙则被保护在后面一点。杨天和杜小可走在杜云龙旁边。
“你们怎么带了这么多人?”守门的壮汉扫了一眼,皱了皱眉,道。
“地方是你们选的,我们带点人有什么问题么?”林先生淡漠道,“而且,这也不多吧。”
守门的几个壮汉似乎还有些不太乐意,但也知道多说无用,便点了点头,带着众人往里走。
走了大概一辆百米,就来到了一片看上去有点简陋的比武场。
这比武场简陋是简陋,但该有的东西还是有的。
中间搭好了一个约莫半米高、二十米见方的台子。
台子的东、西两侧,各有一个大棚子,棚子下边摆了一辆长桌、十几把椅子,显然是供两边阵营的人员观战的席位。
而此刻,东边的席位上已经坐了人。
坐在最前面的,是两个身形魁梧、面色狠厉的壮汉,以及一位身穿灰衣、低着头、看上去相对普通的三四十岁的男子。
席位后边,还站了一批打手模样的家伙,乍一数,大概有二三十人的样子。
这些……显然都是云雕社的人。
而此时……
看到青竹帮众人来临,这群云雕社的人很自然地都将目光投了过来。目光之中,都透着几分轻蔑、嘲弄、阴冷与嗜血。仿佛已经把青竹帮,看成了他们即将收获的猎物。
一直低着头的灰衣人,也缓缓抬起头来,很平静地扫了一眼,然后站起身来,走近了些,道:“你们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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