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前面不远处,宋少哲靠着一块大石头坐着。
他的一边膝盖以奇怪的角度弯曲着,大概是扭伤了。
而薄颜,正一动不动地靠在他怀里。
薄颜脸色苍白,小小的一只。
宋少哲的肩膀很宽阔,胸膛也显得有力可靠……
这种强烈的对比,简直不要太刺\/激。
明越头皮一麻,直觉要立即把二人分开,否则怕要出事!
不等明越去做,司靳夜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弯腰把薄颜抱起来。
宋少哲那只手还搭在薄颜的肩膀上,带着某种毫无意识的僵硬,似乎在昏迷中,也不愿被人分开。
司靳夜脸色一度变得十分难看。
明越简直要炸。
连忙开口替他们解释:“这里太荒凉了,宋先生和颜小姐肯定都受了伤,不然也不会这样叫都叫不醒。”
司靳夜的脸色仍然沉着。
明越一边把宋少哲过分僵硬的手拿开,一边继续说:“宋先生估计也是想保护颜小姐。”#@$
小心地观察着司靳夜的表情,明越有些讪讪的,“宋先生人挺好的……呵呵。”
司靳夜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明越。
他精明能干的特助,什么时候变这么傻的?
那只僵硬碍眼的手终于被拿开,司靳夜把薄颜抱了起来,沉默地转身回船上。
薄颜的脸贴在他胸膛上,他的心跳仍然在加速。%(
总算找到她,总算……可以实实在在把她抱在怀里了。
明越也跟其他保镖一起,把昏迷不醒的宋少哲扶到船上。
司靳夜把薄颜抱上船后,感受到她轻得像羽毛的体重,还有她过分冰冷的体温,都让他觉得恐惧。
他甚至一度不敢去探她的呼吸。
他离开玉佩之前,薄颜已经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他的救援,肯定很辛苦很害怕……
是他不好,他应该早点找到她的。
宋少哲那边,明越突然奇怪地“咦”了一声。
“宋先生手上这个伤口……”
他的话音刚落,跟在后面上来的保镖语气凝重地说:“靳爷,明特助,附近发现了一条眼镜蛇的尸体。”
司靳夜和明越心头一凛。
怎么回事?
岛上有毒蛇?
司靳夜眼前立即浮现出那条被他收拾掉的银环蛇。
为什么两次出事,都有毒蛇出现?
这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联系?
本来这种虚无飘渺的巧合,司靳夜以前是不会在意的。
但他的灵魂都能在玉佩里养伤,现在就算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件,他也能接受了。
“看来,宋先生是被蛇吵到才导致昏迷的。”明越有几分着急:“不知道颜小姐有没有被咬到。”
司靳夜迅速检查了一遍,并没发生什么毒蛇的牙印,但他紧拧的眉心却没有舒展。
薄颜为什么会晕倒在宋少哲身边?
在昏倒之前,他们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司靳夜心急如焚,命令马上开船。
知道司靳夜已经把人找到,早有直升机在江岸边待命,以最快的速度把两人送到附近的医院。
医院早就准备好眼镜蛇的血清,经过一般检查后,替他们注射血清,又用了一些药。
二人都脱离了危险。
医生告知司靳夜:“目前来看,薄小姐的情况不容乐观。她的体质不好,在生产时可能又伤到了底子。再加上她长时间没有进食,非常虚弱……”
司靳夜压着嘴角,一字一句缓慢地问:“她会不会死?”
“那倒不会。”医生被司靳夜的气势慑到,愣了一下道:“但她的身体太差,就算养好了,只怕也非常糟糕。以后要靠高昂的补品养着。”
司靳夜紧握的双手悄悄放松,“只要她是安全的,那就好。”
只要人还活着,不管再怎么糟糕的身体,他都会替她养回来。
最好的医生,营养师,调理师……薄颜还这么年轻,只要好好配合,一定可以养好的。
身体弱也没关系,他会一直陪着她,以后再不让她受伤生病。
司靳夜从医生那里得到明确结果后,一颗心总算镇定下来。
没过多久,宋家的人也都过来了。
这时宋少哲还没有醒,躺在病床很安静。
宋妈妈看着儿子憔悴的脸,还有凌乱的刘海,忍不住眼泪汪汪的。
她儿子从小就养尊处优,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哪里试过这么狼狈?
尤其是,医生还从他的膝盖里取出一根坚硬的木刺,并讲述了木刺扎穿膝盖后,所带来的种种疼痛,以及以后要恢复的时长。
“而且宋先生在受伤后,应该还有过好几次的大动静走动,导致伤口磨损更加严重,就算养好了,以后也要注意复健。否则……”
“否则会怎么样?”
“否则,会影响正常的走路姿势。”
说穿了,就是会有点瘸。
宋妈妈眼泪更加收不住,就连宋望舒这样没心没肺的,听完都红了眼睛。
瘸是什么概念?
宋少哲这样的天之骄子,学识外貌修养都是一等一的,这么完美的一个人,如果真的瘸了,就太遗憾了。
宋羽奇怪地问:“薄颜失踪,哥怎么跟她一起掉下悬崖?受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走来走去?他到底想干嘛?”
医生见宋家上下都是一脸悲伤,忍不住安慰他们:“好在现在情况不算太严重。而且他被眼镜蛇咬到,也没有伤及根本,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宋妈更加忍不住了。
她最宝贝的儿子,明明可以在京城好好地过日子,偏偏跑来四方城这里来受罪。
都是她不好!如果她不把薄颜外婆的事告诉他,他也不会那么关注薄颜,更不会跟着她跑到清水镇来。
这个时候,宋妈是有一点点埋怨薄颜的。
她打定了主意,以后要叮嘱儿子,尽量远离薄颜,不准再管她的闲事。
宋家就算再善良,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去帮别人查真相。当年她就是秉承这样的想法,才保住宋家的安宁。
宋羽这个时候是最冷静的一个,她抱着母亲的肩膀安慰她:“没事的。哥是个大男人,受点伤流点血,多正常啊?说不定那些伤口,以后还能成为他最珍贵的回忆,成为他的勋章呢。”
听到宋羽说这些话,宋妈更加不满,用力瞪她。
“你哥伤成这样,你还说风凉话,是不是怕我迁怒你师姐?我是这样的人吗?”
“怎么可能?我的妈妈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啦。而且薄颜伤得比我哥严重,她够惨的了。没什么好迁怒的。”
闻方,宋妈没有再多说什么,轻轻地哼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