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板之所以敢招元净语进来做事,无非打的是两个主意。
第一个,要是靳爷追究,他立马道歉,表示自己只是看在她以前和靳爷的交情上,才会想帮帮她。如果靳爷不开心,他立即开除她就是。
第二个,如果靳爷和元净语只是闹闹别扭,过不久又会和好,那他还白赚了一个人情。
可万万没想到,靳爷让助理散出来的消息,竟然百分百真实,没有掺杂任何水分。
他抹着额头不存在的冷汗,点头哈腰地说:“靳爷吩咐到,我知道怎么做了。”
开什么玩笑,靳三爷这样的人物,居然亲自过来问话,就因为他给了元净语一份工作?
这消息明天一传开,肯定要炸锅,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场子里的生意。
真是后悔死了,就不该贪图元净语带来的那点客源。
司靳夜淡淡地“嗯”一声,转身出去。
明特助跟在后面,心里总算舒坦了。
他刚刚还以为靳爷心软了,差点就想开口劝说了。
幸好靳爷还是那个靳爷,一旦发现对方丑陋的真面目,就会毫不犹豫地撤掉所有保护伞。达到目的以前,也绝不会退让半步。
司靳夜淡淡地睨了他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种审视的目光简直跟火烧刀滚似的,明越惊出一身的寒毛。
以后可不能再随意揣测靳爷的心思了。
司靳夜淡淡地开口:“找人去通知贺家,贺立楠不学无术,送到国外去改造一番吧。”
明特助连忙应下。
说是送国外再改造,但那“国外”绝不是什么好去处就对了,而是绝对能让对方脱一层皮的“好地方”。
元净语还僵在KTV大门外面,有些莫名其妙的愤怒。
她花了那么多钱才打听到这个消息,在这里受尽羞辱,阿夜竟然对她视而不见?难道她要白白受屈\/辱?
正在她确定司靳夜不会再出来看她一眼,准备转动轮椅离开时,白老板匆忙赶了出来。
“那个谁,你等一下。”
他把元净语这几天上班的工资都结算给她,快速地说:“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上班了。”
元净语不敢置信:“是阿夜的意思?”
听到元净语还这么亲密自然地叫司靳夜的名字,白老板眼皮一跳,也不敢表现得太恶劣,“总之你明天不要再来了。”
说完,白老板就立即回去,不再看元净语的反应。
周宁听说这件事后,简直不敢相信。
“司靳夜他到底是不是男人?不要说你跟了他这么多年,就算看到个陌生的女人被欺负,他都不应该冷眼旁观。”
元净语低着头没说话,眼底的愤怒却几乎无法掩饰。
可是愤怒过后呢?
更多的是害怕。
她以前可以随意出手伤害薄颜,是因为阿夜百分百信任她。
现在被阿夜发现了真相,他不但不再保护她,不再给她任何机会,还亲自给她施压。就算她再愤怒又怎么样?
她区区一个调香师,难道还斗得过京城靳三爷?
难道,真的要去自首,她才能得到解脱?
周宁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怕了,装出一副好心的样子,上前拉住她的手,鼓励她:“你不要害怕,总之无论如何都不要去自首。”
元净语低声叹气:“我一无所有,还是个残废的,除了低头认栽,还能做些什么?”
“我帮你啊。”周宁说:“我有钱,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至少让你十年生活无忧。”
给钱?还只保十年无忧?
曾几何时,元净语也拥有过一笔巨额财富,但她都毫不眨眼地捐了出去。
周宁用区区这点钱,就想收买她?
元净语不动声色地问:“无功不受禄,周小姐想让我做什么?”
“我要你去揭发薄颜的罪行!”周宁说:“她明明是纵火狂,就因为司靳夜包庇,竟然一点事都没有。你去告发她,让她坐牢。”
只要薄颜坐了牢,也许周怀采就会后悔收了薄颜这个徒弟,重新考虑她呢?
她这么厉害,如果周怀采再收她做徒弟,她肯定能成为万人追捧的大钢琴师!
周宁陷在美好的想法中,却不知元净语早就变了脸色。
原来,周宁打的是这个主意?
她费尽心思都没能把薄颜拖下水,为此还丢掉阿夜的信任。周宁凭什么觉得,一点小小的钱,就能利用她做成这件事?
如果她真的去起诉薄颜,第一个不放过她的,就是司靳夜。
到时候别说京城,恐怕不管她逃到哪里,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更何况她根本就逃不掉。
见元净语不说话,周宁继续劝说她:“元小姐你想一下,靳三爷是因为不知道薄颜的真面目,才会被她蒙蔽。如果你报了案,等警察调查出真相来,靳三爷肯定就会明白自己冤枉了你的。”
元净语现在还要靠周宁,自然不会当面露出丁点真实情绪。
她装出犹豫的样子:“你让我考虑一下。”
“一定要好好考虑。不管是精神还是物质,我都会支持你的。”周宁把一张卡递给元净语:“这里面有十万块,你先用着。不够再跟我说。”
元净语接过卡,没有应声。
她是个能屈能伸的女人,否则也不能在司靳夜身边蛰伏这么久。
周宁见她肯接受她给的钱,以为她答应了,高高兴兴地回家去。
一回到家,就感受到家里的不同寻常。
她刚走进家门,一个茶杯突然直直朝她掷过来,她下意识避开,滚烫的茶水溅到她的脚上,她痛得尖叫一声。
一抬头,发现扔茶杯的人竟然是爸爸,她又委屈又莫名其妙,“爸爸你做什么?谁惹你生气了?”
周父怒气冲冲地瞪着她,“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跟元净语有来往?”
“是啊。”周宁有些不以为然:“她被司靳夜赶出来,又没有地方住,我见她怪可怜的,就让她暂时住在绿语莺居那个别墅了。”
“你这个混账东西!”周父指着她说:“靳三爷都已经散出消息,让大家都离元净语远点,你居然还敢往她身边凑?”
周母在一旁小声说:“你消消气,年纪一大把了,有话好好说。”
周宁不服气:“爸爸,我只是跟元净语走得近?这都不行?司靳夜也太霸道了?他以为他是皇帝吗?”
“在这个京城,我们就还真得把他当成皇帝来供着。”周父怒道:“你知不知道?最近很多到期的合作商,都不肯再跟我们合作。好几个已经谈成大半的项目,都搁置了。”
周宁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周父见她一脸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因为我周家要被你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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