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装的,但能睡在喜欢的人身边,心里总是无比安定,薄颜很快就睡着了。
司靳夜听到她呼吸渐渐平稳,走到床沿边坐下。
薄颜睡颜安恬,呼吸很浅,像只猫儿似的,怕冷地缩成一团。
司靳夜替她裹紧了被子,脸上闪过一片不易察觉的柔情。
他很确定自己有些喜欢薄颜,否则也不会允许她靠近,更不会亲吻她。
可是梦里那个女孩反反复复地出现,每一次醒来都让他怅然若失。
那种魂牵梦萦的感觉太强烈了,于是牵肠挂肚,发誓必须找到她!
无论她在哪里,都一定要把她找出来!
第二天,天都没亮,薄颜就悄悄溜回自己的卧室。
刚穿戴整齐,就听到敲门声。
薄颜以为是外婆,没想到开门后却是司靳夜。
他今天穿着英伦风的黑色长外套,沉稳低调,倚在门边,突然就框成了一幅无边美景。
薄颜的小心肝又在疯狂跳动,脸上却假装镇定:“阿夜,怎么了?”
“上午有课吗?”
“没课。我正准备去老师那里。”
薄颜的基础乐理知识已经全部掌握,周怀采让她开始练习自己谱曲。
“如果你有时间,跟我去一趟医院吧。”
元净语昨天差点跳楼自杀,虽然最后好像看开了,但她反复说自己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很失败。段可仪算是她很交心的朋友了,却因为嫉妒她的调香技术,俩人的关系慢慢变得僵硬紧张。
司靳夜当时就想到了薄颜。
薄颜心地善良性格又好,如果她能成为净语的朋友,也许净语就不会这么消极。
薄颜有些奇怪:“去医院做什么?”
“净语说她一个人在医院太寂寞了,想找个朋友聊聊天都找不到。你要是愿意,就去看看她。”
薄颜跟元净语又不熟,为什么要她去?
她觉得怪异,但阿夜提出的要求,她又不想拒绝。
“好,我跟你一起去。”
吃过早餐,薄颜跟外婆说一声,就出发去医院了。
明特助没想到靳爷居然会带着薄颜去看元净语,都快急死了。
昨天元净语被救回来后,确实反复地说她很想有个可以谈心的朋友,而且还时不时地暗示,是好友段可仪的离心让她对这个世界绝望了。还让靳爷帮她找个可靠的玩伴。
但这不代表,要让颜小姐去陪她啊?
万一她使坏去害颜小姐怎么办?
明特助冒出这个想法时,心里惊出一身冷汗来。
为什么每次元净语发生点什么,他都会这么戒备?
按道理来说,靳爷思维比他敏锐缜密,目光也比他更毒辣,如果元净语有什么坏心思,靳爷肯定能看出来。
明特助告诫自己,一定要赶紧摘掉对元小姐的有色眼镜,不能总是这样怀疑她!
路过一个花店,司靳夜让明特助下去买了一束花回来。
明特助轻声提醒:“靳爷,元小姐现在哮喘复发……”
“我已经问过杨万洲,净语的体质不会对满天星过敏。你去包一束满天星过来。”
薄颜心里不是滋味。
阿夜对元小姐真好,她都没有收到过阿夜送的花。
察觉到她不开心,司靳夜有些好笑,左手撑着眉骨,一直看着她。
薄颜很郁闷:“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不开心?”司靳夜靠近她,轻声笑了一下:“待会见了净语,如果你确实跟她合不来,不必太勉强自己。告诉我一声就行。”
薄颜心里顿时轻松起来。
虽然在阿夜心里,元净语比她更重要,但阿夜还是很看重她的。
然而,还没有等薄颜回应,司靳夜就接着说:
“不过,净语这人没什么脾气,好相处,你应该会喜欢她。”
薄颜有些泄气。
来到医院,明特助把那束花抱下车,递给司靳夜。
司靳夜却没有接,对薄颜说:“你拿着吧,一会给净语。”
那束满天星包装精美,花香很淡,清新怡人。
薄颜被动地抱过花,多希望这束满天星是送给她的。
可是来到病房,她还是要把花递给元净语。
元净语没想到司靳夜真的把薄颜带来了,眼底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
“谢谢。”她接过花惊喜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满天星了?”
薄颜脸上撑着笑,“你喜欢就好。”
元净语让张姐找花瓶把花插好,赶紧招呼薄颜坐下:“说起来我们也见过好几次了,但都没有好好认识一下。”
她朝薄颜伸出手,“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以后就跟阿夜一样,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你比我小,我就叫你小颜吧?”
薄颜听到元净语管司靳夜叫阿夜,心里不太开心。但元净语比她认识阿夜更早,她有什么资格不高兴?
她硬撑着跟元净语聊起来。
坐了小半天,医生过来提醒病人要休息。
司靳夜让她好好休息,就带着薄颜准备离开。
元净语依依不舍地拉着薄颜的手。
“小颜,我真的好喜欢你,总觉得和你一见如故。你以后有空就来陪我聊天,好不好?”
薄颜有些尴尬:“我平时要上课,还要学琴。现在老师给我的功课越来越重了……”
“你是去周老先生那里上课吗?”元净语欢喜地说:“我一直想去拜访周老先生。正好你过去的时候,我跟你一起。”
薄颜有些迟豫。
司靳夜已经笑着说:“上次老先生的生辰宴上,他已经收下你的礼物,你当然可以随时过去。”
他知道元净语想看的是花海。
只要元净语可以保持心情愉悦,他愿意替她办成任何事情。
薄颜听到是老师默许过的,也不好再说什么,点头:“欢迎你。”
元净语紧紧拉着薄颜的手不放,“小颜,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吧?”
薄颜点头:“嗯。”
等薄颜他们一走,元净语的笑容立即消失不见,脸色变得阴凉可怖。
她让张姐给她准备一盆柚子水。
张姐奇怪地问:“怎么了?”
“刚刚接触过花香,我的心口有点不舒服。”
张姐连忙把花拿出去扔了,不满地嘀咕:“这个薄颜安的是什么心?明知道元小姐有哮喘病,还送花?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想害死元小姐。”
柚子叶水很快准备好,元净语把手放在盆里反复搓洗,她垂下眼皮,遮住眼底的一片阴狠。
薄颜,我只是提了两句你的名字,阿夜就把你带过来。
接下来的事,我就当成是阿夜默许的。
你只能自认倒霉,不要怪我太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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