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薇道:“我的珠宝虽然没有储藏室的贵重,但最少也价值四万以上的。”
她说完,把珠宝清单递给玉姨。
玉姨接过清单说:“可是这条手链,最多不超过一百元。”
她说着把薄颜的手链,照着清单对比了一下,“大太太,这条手链不是你清单上的。”
薄颜适时解释:“我那天和同学逛街,看到这条手链挺漂亮就买了。才十五块钱。”
十五块钱?
薄崇礼一桩生意少说也值几十万,他的女儿戴条十五元的首饰,居然就被冤枉成偷东西的?
这一刻,他喉咙像是卡了根刺,很不好受。
薄老太太也是这种感觉,低声问:“丫头,前阵子不是把这些年的生活费都给你了吗?怎么……”
他们薄家的女儿,怎么能戴这么便宜的地摊货。
薄颜说:“我觉得这条手链很好看。以前在乡下,我连这种价格的手链都戴不起的。”
眼见他们都要被薄颜打动,薄悠然忍不住说:“爸爸,薄颜偷了东西不一定要戴,她可能藏起来了。这条手链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玉姨肯定地说:“我已经找过一遍,颜小姐房里没有任何珠宝。”
自从薄颜回来,玉姨的心慢慢偏向了薄颜这边。
她就是看不惯这对母女欺负薄颜。
“我再去找一遍。”
薄悠然说着就跑进薄颜的卧室,张子薇想拦都拉不住了。
她原本想让香姨去做这件事,悠然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
很快,薄悠然就找出一个盒子,里面有三件首饰。
张子薇装出惊喜的样子:“我丢的就是这几件东西。”
然后她故意问,“还有一对耳环。颜颜,你是不是拿去卖掉了?”
这回,连老夫人的目光都变得严厉:“颜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薄崇礼也开始怀疑了。
毕竟她妈品行不好,女儿会偷东西,也不是不可能。
香姨鄙视地说:“我不止一次看到,颜小姐眼馋大太太的东西了。估计在乡下住太久,才会看到漂亮东西就挪不开目光。”
张子薇叹气:“颜颜,你要是真的喜欢,跟我说一声,我又不会不给你。”
总之说来说去,就是怪她眼皮浅,太贪心。
一屋子的人,看薄颜的目光,都像在看小偷。
薄颜脊背挺得笔直,心里反而越来越镇定。
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孤立无援,她还有阿夜。
薄颜反问:“薄悠然,你在哪找到的东西?”
薄悠然:“浴室的水箱里。”
薄颜恍然大悟,原来不是什么小暗格,而是藏在水箱里了。
她冷静地反问:“玉姨都找不到,你怎么一找就找到?难道东西是你自己藏进来的?”
薄悠然有些心慌,“你别胡说,我才没有。”
张子薇马上接过话茬:“颜颜,我念在你年纪小不懂事,想原谅你一回的。但你不但想抵赖,还反过来要害悠然,我不能再任由你错下去。”
说着,张子薇对薄崇礼说:“老爷,我有人证的。”
薄崇礼对薄颜已经失望透顶,冷声道:“叫进来。”
很快,一个瘦个子男人被叫了进来,他皮肤黝黑,看起来倒像个老实人。
张子薇和他打过招呼,客气地问:“王老板,前几天有个女学生,去你店里卖珠宝。你认认看,在不在这里。”
王老板看了一圈,目光锁在薄颜身上,“是她。”
薄颜马上说:“你撒谎,我根本不认识你。”
王老板一口咬定:“来我店里的,基本都是成年人。你这个女学生太特殊,所以我特别记得你,不会认错。”
玉姨忍不住说:“这位老板,我们这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家,你可要看仔细了。”
王老板被玉姨严厉的眼神看得有些怕,硬着头皮说:“我打开门做生意,就算你们家再有钱,出了家丑,也不能恐吓老实人吧。”
薄老夫人警告地叫了声“阿玉”。
玉姨不好再出声。
张子薇低低地叹口气,“颜颜,你真是……太不懂事了。”
薄崇礼厉声骂:“薄颜,小小年纪学偷东西?你真是丢人现眼!”
香姨小声嘀咕:“妈妈偷人,女儿偷东西,不是很正常么。”
薄崇礼脸色阴沉下来,气得大声呵斥:“薄颜,你立即跪下认错。”
张子薇一看薄崇礼气得不轻,连忙安抚:“老爷你消消气,只不过几件首饰而已,又不贵。颜颜想要的话,我就当送给她了。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她这一张口简直是火上添油,薄崇礼又要找教鞭。
老夫人也重重地叹口气,“颜丫头,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薄颜看着满屋子怀疑的目光,心里一阵悲凉。
当年妈妈被人陷害时,是不是也面临着,这样百口莫辩的场景?
没有阿夜这样厉害的人帮她,妈妈心里一定又害怕又绝望。
她冷笑:“分明是张子薇故意害我。你们但凡肯用脑子分析一下,都不会这么轻易上当。”
“你这个逆女,做错事不肯认,还敢质疑长辈。”薄崇礼怒火中烧,扬起手就想打薄颜。
一个保安突然跑进来,声音急切:“老爷,外面来了几个警查。”
所有人都很意外,老太太最先开口:“请他们进来吧。”
两个警察走进来,说明原因:“我们接到张子薇女士报案,说她丢了东西。”
张子薇简直莫明其妙,她什么时候报警了?
警察说完,把一对耳环递过来:“张子薇女士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丢的?”
张子薇看到耳环,马上道:“是我的。”
香姨看到耳环和威严的警察,立即吓到脚软,心里开始想着各种推托的理由。
警察说:“根据珠宝交易监控,我们查到,偷东西的人,是你们家保姆。”
他们提供了一张照片,玉姨上前认了认:“这是阿香?”
香姨吓坏了,不停地摇头:“不是我,我没偷东西。”
警察有条有理地说:“三天前,你在凌云珠宝店出现,以六万的价格把耳环卖给老板。他可以作证。”
人证物证都在,这可比刚才张子薇,私人提供的什么人证,更有说服力。
薄老夫人目光一转,已经想清缘由,脸色沉下来。
香姨瘫倒在地,爬到张子薇面前哭道:“太太,你救救我。我不是故意偷东西的,是薄颜故意引我去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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