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不到东华帝的信任之后,他身边的羽翼没救已经被逐渐砍掉了,更别说,东华帝明摆着还想除掉他。
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犹豫着到底要站谁那边。
要是以前,他何必这么纠结犹豫。
一把老骨头了,前半生也算顺遂,有风光无限的过了近二十年,可是现在,却显得有几分凄凉,几分可怜。
跟以前的首辅宰相,就好似判若两人一般。
而墨元昊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对于他的说辞,既不发怒生气,也不好言安抚,这让慕秋德更加摸不准墨元昊的态度。
或者说,这是墨元昊一直以来对他的一贯态度,永远都让他摸不清。
换做是以前,这是他最欣赏四皇子的地方,但是用在现在,他只觉得危险。
“还请四皇子救老臣一命……”
慕秋德说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直接磕头。
他虽然还在四皇子跟太子之间摇摆不定,说效忠四皇子,其实太子那边也没彻底断掉。
所以,真要被逼到无奈的时候,配合皇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现在皇后跟他说的话全都被四皇子听了去,他很有可能什么都不干都活不下去。
他的声音带着惶恐,带着不安,也带着诚恳,就怕墨元昊不相信似的。
“这样的大事,皇后想也不想,就过来找慕宰相商议,想来,慕宰相在皇后娘娘心里的地位,不低啊……”
墨元昊不开口慕秋德害怕,墨元昊现在开口了,说出来的话,只会让慕秋德更加胆战心惊。
“老臣冤枉啊,老臣是忠于东华,忠于皇上的……”
慕秋德这话说的明显是在避重就轻,他说他忠于东华,忠于皇上,避开了皇后对他的重用和信任。
不过,所谓的重用跟信任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不过是在逼他就范而已。
对于他话里的空隙,墨元昊也不追究,他来,可不是为了跟他玩什么文字游戏的。
“那关于皇后娘娘的委以重任,慕宰相是做何打算的呢?”
作何打算?
就算是有打算,慕秋德也不敢说啊。
“还请四皇子为臣指条明路……”
他当然不会傻到直接说自己要怎么办,况且,他也的确没想明白。
所以,他这句看似求助的话,其实也不过是在试探四皇子的态度。
是揭穿皇后跟太子的阴谋,还是玩一招“黄雀在后”?
“行了,也别在院子里跪着了,咱们进去,好好商量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墨元昊说着,先行转身,奔着刚才皇后离开的正厅走了进去。
慕秋德现在一颗心一会儿提起来,一会儿落下去,七上八下的,就没消停过。
在这样下去,他都觉得自己的心很有可能会在嘴里跳出来。
可是,?他的心跳的在怎么严重,也不可能引起四皇子的注意,他只能认命的站起身,跟着四皇子一起走进去。
炎王府的书房里,在皇后离开宰相府,四皇子墨元昊进去之后,就已经有暗卫把纸条送到了这里。
看在暗卫送来的消息,墨玄珲冷哼了一声。
真是什么人都想造反,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大的能耐。
如果造反是那么容易的事,那么这东华的江山,都不知道改名换姓多少次了。
“啧啧啧,女人就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看着墨玄珲手里的字条,邵天羽摇了摇头,满脸的不屑。
他们原本是在这一起商量下他跟苏瑾一起做先锋被外派的事情,没想到,中间还会出现这样一个插曲。
“你见识不短,你把头发剪了啊。”
慕朝烟端着汤正好出现在门口,看着邵天羽,满脸的不乐意。
什么叫“头发长见识短”?
她真的是很不乐意听到这样的话。
不过是看着墨玄珲工作到这么晚还不回去睡觉,身上的毒又还没清除,她忍不住去厨房让云溪帮着,顿了一碗补汤,来给他补身子。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才刚到门口,就听到了邵天羽这样的话。
也不知道是哪个脑袋被门夹了的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说我们头发长见识短,你怎么不说你眼睛小度数高呢?”
说她度数高都是夸他了,说出这样的话来,基本是个瞎子吧。
虽然慕朝烟话说的挺狠,不过脸上的表情倒也不像是真的生气,这让邵天羽大大的松了口气。
偷偷的往墨玄珲那边看了一眼,果然,正好看到墨玄珲很不赞同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紧接着,赶紧起身,去接慕朝烟手里的托盘。
还好,自家王妃并没有真的生气,要不然,可能王妃不会把他怎么样,但是他们王爷会啊。
临行之前被打顿板子,实在犯不上啊。
“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一手接过托盘,一手揽住慕朝烟的腰肢,墨玄珲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
“还能是干什么,看你辛苦到这么晚,来给你送汤啊。”
早就知道古代皇族不是正常人能呆的地方,可这也太惨了点。
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可信的,防备这个防备那个的不说,还要这么辛苦。
也难怪自古帝王多短命,整个历史来看,长寿的皇族跟短命的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特别是墨玄珲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努力,就活不下去,他现在这样,完全是被逼的。
心疼的同时,她也开始试着去理解他,懂得他努力维持的原因。
所以,她不能反对什么,而是要表现出支持。
她希望墨玄珲能够明白,自己是支持他的,是站在他身边的,而不是只想着做米虫,只会一味的躲避。
从这碗汤开始,就代表了她的态度转变。
墨玄珲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嘴角的笑容更大了,眼睛里的宠溺真是挡也挡不住。
“放心,在等一段时间,我一定会护好你一生的安稳。”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座位上走去,一直到被墨玄珲扶着坐下,慕朝烟也没反应过来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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